你选一个

她听见声音之后，没有焦距的眼神聚了神，身子却没有动，望着桌子前面的一块地方，渐渐地积攒着些隐忍的怒气。

“阿娘……”粟的脚步轻快，问了院子里的人几句，就直直的往书房来，一进门见付梓衣也不看自己，他有些胆怯。在门口犹豫了一瞬，随即故作轻松的走了进去，笑着问：

“阿娘……你生我气了？路上碰见怎么都不愿意理我。”

付梓衣皱了皱眉头，道：“我不是跟你，不要再找他了么？你去善堂干什么？”

粟站在书桌前，心的笑着道：“我最近被裘金豆欺负的惨了，程师父又是个细嘴葫芦，肚子里有货，却倒不出来，那我只能去请教阿耶了……你看我的脖子，被裘金豆扎的跟筛子似的……”

付梓衣抬头看了粟一眼，有些懵怔，问：“她拿什么扎你？”

“银针……带着蒙汗药的银针，已经扎了我好长一段时间了，阿娘都不知道吗？”粟反问，目光里隐隐有些失望。

付梓衣却没有注意到粟的神情的变化，但是却被银针两个字吸引了注意力，问道：“她怎么会银针偷袭的？你躲不过去吗？”

粟将刚才的失望抛到了脑后，道：“她跟柳姨手下的哪个高人学的，那银针跟牛毛似的，根本就反应不过来，听也就程师父不会中招，连徐重徐师父都着过她的道……我哪协…”

付梓衣的表情一阵凝重，眉头快皱到了一块，紧张的对着粟招了招手，道：“你过来，让我细看看。”

粟乖顺的赶紧从桌子前面绕了过去，伸着脖子给付梓衣看，付梓衣扒着粟的皮肤上几个红点，摸了摸，眼皮子跳了跳，自言自语地道：“不会吧，阴魂不散？”

“什么不会吧？”粟问。

付梓衣收敛了自己脸上的严峻神色，若无其事的道：“没什么……”转而她有些不情愿的问：“那个人有办法教你了？”

“阿耶教了……让我好好练，练会了就会了，还让你给我打一把铁骨的扇子，便于随身携带的，防暗器用。”

付梓衣冷着脸：“他不是你阿耶，以后别这么叫了……”

“那他是谁……当初不是你的那就是我阿耶吗？其他人不是你都不信，怎么现在又不是了？”粟埋怨。

付梓衣冷笑道：“你阿娘道行不够，怎么能识破他的伎俩？倒是你，早就知道了吧，还瞒着我跟他处的那么亲，将我当傻子，难道不觉得对不起你娘我？”

粟看着付梓衣盯着他的眼神，带着质问的压迫，他隐隐有些要跳脚的欲望，随即结结巴巴的道：

“我知道他是我阿耶了，还不能跟他亲近么？阿娘……你这就有点……”

“我他不是就不是，现在你选一个，到底是要我还是要他，你要是要他，以后咱们就别见了，以后他去哪你就去哪。这家里的事情也都不用你做了，以后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