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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正自思索，忽然感觉身旁有人用胳膊肘捅了捅自己。
回过神来，见刘虚正一脸贱笑的指着对面。
抬头一看，失笑道：“我去，是你？”
“你这什么表情，见鬼了吗？”
凤小六走到近前，没好气道。
“没有，被惊艳到了。”陈元腆着脸道。
“惊艳？你脸上分明写着‘惊吓’两个字好不好？”凤小六瞥了他一眼。
转向使劲憋笑的刘虚，怒道：“别特么笑了，有那么好笑吗？”
“你说得对，一点也不好笑，”
刘虚刚正经了两秒，看到凤小六光秃秃的脑袋，又忍不住“噗”的笑出声来，整个人瞬间弓成一团肉球。
陈元皱眉道：“当‘花美男’有什么不好，非要去剃度？”
“你以为我乐意？”凤小六板着脸道，“你要是每天被同一个女人骂‘娘炮’，估计剃得比我还干净。”
早在半个月前，陈元就从刘虚口中得知了凤小六和吴穹之间的关系进展。
此时听他一说，不禁哑然失笑。
万没想到，曾经风靡临江各大高中的“第一学神”凤小六，居然会被一个女人逼到这副田地，想想就悲催。
换了个话题道：“这段时间封闭集训，练得怎么样？”
凤小六见他不再拿头发说事，神情稍微轻松了一些。
随意道，“还行吧，小时候玩过这个，上手比一般人快些。”
“有钱真好，连玩的东西都这么高端，”陈元笑道。
“‘飞行装备’玩得再六，碰到你这种不讲理的妖怪，还不得一样认栽，”凤小六瞥了他一眼，道：“我刚出训练营，就听说你小子把校队那帮人虐的体无完肤，天赋变态就算了，‘空足’还踢得这么好，你是想把那些科班出身的职业球员统统气死？”
陈元淡然道：“修炼和踢球某些方面本来就是互通的，控制好力量就行，‘空足’玩不好的人，修炼一定不过关，反过来也一样。”
“道理我都懂，”凤小六道，“关键是做不到啊。”
“做不到怪谁？”
“怪我……”
“这不就完了。”
“靠……”凤小六一脸黑线。
话锋一转，问道：“那个‘姓冯的’和‘姓阙的’到底什么来头，我看过你们玄班队队员拍的‘切磋’录像，这两人实力不在我之下，怎么之前一点声响也没有？”
“我怎么知道，”陈元往身后瞥了一眼，道：“喏，他们俩就在那，你自己过去问他们。”
“还是算了……”凤小六往不远处望了望，讪笑道，“这俩村货看上去就不是善与之辈，还是离他们远点儿好。”
陈元耸耸肩，笑而不语。
正在这时，西门烈、罗傲、郭罪、洪震霆等人也相继走了过来。
互相寒暄一阵，西门烈道：“没想到，我们俩第一次正面对决，竟然是在‘空中足球’的赛场上。”
陈元笑道：“西华宗、崆峒派弟子，洪家铁线拳传人……一帮‘武林高手’飞来飞去玩‘空足’，画面一定很有意思。”
“可惜‘空足大赛’仅限于男生参加，要是加上个周清雪，‘空足大赛’得改名叫‘武林大会’了。”
此言一出，众人都不禁莞尔。
郭罪凑上前来，挑眉笑道：“听说你把校队助教挖坑埋了？”
“坑已经挖好了，还没来得及埋，”陈元瞥了他一眼，玩味道，“怎么，心里又痒痒了？”
“这么刺激的事，怎么能少了我？”郭罪挤眉弄眼道，“我临时想了几个好玩的点子，保证让那家伙‘生不如死’，跟你分享一下。”
说着，凑到陈元耳畔，小声说了几句。
陈元眼角抽了抽，失笑道：“你们有仇？”
“没仇，”郭罪贱笑道，“纯属‘兴趣’。”
“……”陈元一脸黑线，懒得搭理他。
转向西门烈，问道：“刚才听你们教练提到‘东方羽’和‘聂战’，好像对他们颇为忌惮，这二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西门烈听他问起，面色微微一沉。
缓缓道：“我也是听季教练说起，才关注到这两个人。”
“据说，此二人是华南‘东方家’和‘聂家’的公子，天赋异禀，实力强悍，早在进入大学之前，修为就达到了‘f级顶尖’，是新武学院最出名的几个‘妖孽’学生之一。”
“入学前就达到了‘f级顶尖’，”陈元眉头微皱，道：“岂不是比云青岩还要变态？”
西门烈曾听身边人说起过陈元和云青岩之间的“宿怨”，对后者也有一定的了解。
听他这么说，摇头叹道，“云青岩和他们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东方羽和聂战当年的高考成绩全部进入了‘全国百强’，两者之间毫无可比性。”
陈元双眼微微眯起，暗道：“全国百强……果然是‘大手笔’。”
抬头问道，“这么说来，这二人现在的修为，至少也是e级以上了。”
“保守估计，至少是‘e级精英’，”西门烈道，“如果算上他们在海外游学期间的进境，就算达到‘e级顶尖’也完全正常。”
“e……e级顶尖，”一直没说话的刘虚咽了口唾沫，忍不住道，“这特么都能吊打全校学生了吧，他们俩要是参赛，谁玩的过他们？”
西门烈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如果孟小刀、司徒一苇他们在校，‘古武学院’或许还有一战之力，可惜他们都入了‘武者协会’，无法抽身回来。”
“他们也没那么闲，”陈元笑道，“放弃工作和学习，专程回校参加一场无关紧要的‘空足比赛’，也只有那帮脑子有问题的‘武二代’干的出来。”
西门烈撇撇嘴，不置可否。
开口道：“不论如何，他们回校参赛已经是既定事实。我们能做的，只有全力备战，放手一搏。对方是‘新武者’，在‘飞行装备’的操控上远胜于我们，要想从他们手中取得分数，只能豁出去拼一把了。”
“你们的目标是夺冠，必须拼一把，”陈元将手往刘虚肩头一搭，笑道：“我们就随意了，只要别输的太难看就行。”
西门烈看了他一眼，古怪一笑。
凤小六接过话茬，道：“我信你个鬼，你小子坏得很，嘴上说随意，回头又来个‘临阵突破’‘绝地反击’，谁信你就是傻子。”
“这回估计连‘临阵突破’也不管用了，”
陈元苦笑道，“两个‘e级顶尖’，外加一大帮实习归来的大四学生，你教教我怎么赢？”
“只要你想赢，总有致胜的办法，”凤小六瞥了他一眼，“反正我不信你会轻易认输。”
“行，你开心就好……”陈元只能苦笑。
在凤小六看来，他要面对的对手，只有空前强大的“新武s班”。
可陈元心里清楚，自己不但要对付“外患”，还得提防“内忧”。
冯人敌和阙病两个“e级内鬼”隐而不发，蠢蠢欲动。
要是按常规路数应付比赛，自己恐怕十分钟不到就会被人阴下场。
西门烈见陈元一副沉思之色，以为他在思考“破敌之策”。
淡淡道：“我和小六看法一致。你是‘文武状元’，绝不能轻易认输，再说了，从开学至今，你已经创造出不少‘神迹’，又怎知不会再来一次？”
陈元无奈的望向二人，轻叹道，“我尽力吧。”
……
一帮人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儿。
季律明告别方娉婷，带领“天班队”队员向着场馆中央的集合地点走去。
“玄班队”除了陈元、刘虚、阙病、冯人敌四人之外，其余人等都是一脸苦闷。
方娉婷更是一言不发，独自走到场馆一角。
一手环胸，另一只手支着额头，情绪显然十分低落。
陈元能理解方娉婷心中的不甘和挫败。
她执教“玄班队”虽然只有短短几周时间，却是发自内心的热爱这份工作。
对方娉婷而言，“空足大赛”不仅是一场简简单单的竞赛。
更是她时隔多年、重拾理想之后，第一次以教练身份参加的赛事。
分量多重，可想而知。
如今，却有人利用资本，粗暴的破坏了比赛的规则和公平性，将她对本届“空足大赛”的美好念想摧残殆尽，也让她再度开始质疑和否定自己，是否选择了一条正确的道路。
陈元抬起双眸，望着方娉婷满脸失落的样子。
心中不由想起了宁夕当时在“云端大厦”对他说过的话。
“资本是双刃剑，既能成人，亦可毁人。”
身处这样的时代之中，要么，就顺着资本大潮随波逐流，要么，就坚持本心，守住心中最后一方净土，不被物欲横流的浪潮吞没。
怀揣理想投身一个受资本严重侵蚀的行业，就必须承受一波又一波“毁三观”的冲击，及早想明白自己要走的路。
“希望她能解开心结，”陈元暗暗一叹，回过头来。
听了刚才西门烈的一番介绍，他对于东方羽、聂战的了解也更加具体。
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摸清对方下一步的“计划”，做好准备，迎接接下来的“狂风巨浪”。
“凌慎行果然是个‘狠角色’，要么不做，要么就直接做绝，”陈元双眼微眯，冷笑道：“有‘影’组织从旁掣肘，他应该不至于下杀手，只要我活下来，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正自思忖，忽然身旁一阵骚动。
紧接着，一声惊呼传入耳畔：“新武s班入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