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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再会刘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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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阳县令刘緈托丁鲁转达,恳请见赵虞一面,这显然是一个善意的举动。

赵虞可以见他,也可以不见他……

当然,考虑到当前的状况,那还是见一见这位鲁阳县的县令为好,毕竟终归是在鲁阳的地面上。

于是,赵虞便吩咐褚燕跑了一趟郑乡,让丁鲁想办法转达给刘緈。

八月三十日清晨,县令刘緈与县尉丁武以巡视郑乡作为理由,再次前往郑乡。

在见到丁鲁时,刘緈忍不住再次肯定道:“二公子果真……果真答应见我了?”

丁鲁听罢摆摆手:“我可没什么二公子,我什么都不知道。”

丁武在旁翻了翻白眼。

这子还在装蒜!

若二公子不在那山村,这子敢让一县县令去冒险?

不过,不承认就不承认吧,只要能见到那位二公子,丁武也懒得理会他本家的装模作样。

当日在丁鲁的家中,刘緈与丁武简单吃了些饭菜,随后便换上了一般百姓的服饰,毕竟他们此行可是要前往一座贼窝,关系甚大,若能掩人耳目那自然还是遮掩一些为妙。

此时丁鲁也准备好了一架驴车,又唤上冯布、祖兴两名兄弟,带着刘緈与丁武前往赵虞所在的于常山村。

途中驴车跑得贼慢,刘緈索性安置按捺焦急的情绪,思索起有关于那位二公子的事来,而其中最最令他不解的,即那位二公子为何要与一群应山贼同流合污。

毕竟无论在什么时候,打劫抢掠的贼寇都不会得到各地郡县的欢迎,仅看近一两年昆阳县对黑虎寨一次又一次的围剿,便不难看出各地郡县对区域内贼寇的态度。

毫不夸张地,若非察觉到那位赵氏二公子此刻就在这群应山贼当中,那么刘緈与丁武今日绝对不会孤身前来,而是会带来许多的官兵,将这支从昆阳潜入他们鲁阳的贼寇彻底剿灭。

“就是这里了。”

驴车缓缓停在山下,丁鲁提醒着坐在车厢内的刘緈与丁武二人。

在这提醒下,打扮地仿佛一个田农老头的刘緈、刘县令下了驴车,仰头看向前方的山林。

吩咐冯布看守着驴车,丁鲁与祖兴领着刘緈与丁武二人上了山,没过多久,他们便撞见了在山中巡视的山贼。

为首一人,正是陈陌的手下,刘屠。

不等对方发问,丁鲁率先道:“在下乃是前两日送粮过来的丁鲁,与贵方的周首领有约,携两位贵客前来拜见周首领。”

其实刘屠早已认出了丁鲁便是前两日送粮过来的领头人,这也是他并未露出什么敌意的原因,但他的级别却并不足以让他知晓头目们的秘密,因此在略一犹豫后,他立刻派此事将这件事禀告他的老大,陈陌。

陈陌当然是赵虞手下班底中的核心成员之一,而且还是知晓赵虞身份的核心成员。

在收到刘屠派人禀告的事后,陈陌立刻将这件事禀告了赵虞。

得知是两位贵客而不是一位,赵虞当即就猜到那另一位贵客显然就是他鲁阳的县尉丁武无疑,他笑着对陈陌道:“没错,我确实与那两位贵客有约,麻烦二寨主帮我将那两位贵客请到村内。……切记,这两位贵客身份尊贵,莫要声张。”

陈陌点点头,立刻下了山村,与刘屠一行汇合。

此时,丁鲁、祖兴、刘緈、丁武四人还在与刘屠等人僵着,直到陈陌来到这边,挥挥手遣散刘屠几人,抬手请道:“在下陈陌,首领让我请两位尊客上山,两位尊客请。”

话间,他亦暗中仔细打量刘緈、丁武二人。

鉴于赵虞并没有向陈陌解释刘緈与丁武二人,陈陌亦不知对方确切身份,但他隐约也能猜到几分。

插翅虎陈陌……

丁武深深看了一眼陈陌。

尽管他与陈陌并不相识,但因为叶县县尉高纯的关系,他对这‘黑虎寨旧日三寨主之一’的陈陌却不陌生。

据丁武所知,这陈陌是黑虎寨最早的三位首领之一,个人实力相当出色,能与陈门五虎之一的章靖将军打地难分秋色。

然而这样一个狠角色,却未能在应山虎杨通死后成为这群山贼的最高首领……

出于谨慎,丁武附耳对刘緈了几句,简单解释一下了前来替他们带路的这位应山贼头目。

不得不,在听完丁武的示意后,刘緈也是微微一惊。

他也没想到来给他们带路的陈陌,居然是这伙应山贼的重要头目之一。

再回想这陈陌方才的话,似乎那位二公子竟是这伙山贼的首领?

好吧,其实这件事,刘緈此前就已经通过丁鲁有所了解,但他始终有些难以接受,毕竟在他看来,堂堂乡侯府的二公子,与一伙打家劫舍的山贼,这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嘛!

怀着复杂的心情,刘緈神色复杂地拱了拱手:“有劳。”

“不必。……请。”

在陈陌的带领下,丁鲁、祖兴、刘緈、丁武缓缓沿着山路前往于常山村。

途中,他们好几次碰到巡视山林的山贼,但因为有陈陌在,那些山贼尽管有些纳闷,但也不敢上前盘问,只是在山路旁的林中一闪,然后便自顾自离开了。

而丁鲁几人,尤其是刘緈与丁武二人,也在此时暗中观察四周,一直到陈陌将他们领到于常山村。

此时于常山村内的氛围,还是比较融洽的。

得力于赵虞与于常的约定,以及赵虞让郭达、陈陌等头目对手下山贼的约束,黑虎寨群寇倒也并未伤害或霸凌于常村的村人,甚至于,两边的妇人还会坐在一起闲聊,两边的孩童也会凑在一起玩耍,若是不看那些面向凶恶的山贼无所事事地挎着刀剑在村内各处倚立,这里简直就是一个祥和的大山村,很难想象是被一群恶寇所霸占。

不得不,看到这一幕,刘緈与丁武二人还是比较意外的。

而就在他们暗自打量之际,忽听从旁传来一个凶恶的声音:“喂!”

听到那声响,丁武下意识地将刘緈护在身后,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丁武看到有一个男人趴在一间泥屋的窗棂,神色不善地看着他们。

王庆……

借助于叶县送来的通缉令,丁武立刻就辨认出那个男人正是这伙山贼的一大头目,王庆。

然而就当他以为那王庆要做些什么时,却见王庆已走出了屋子,径直走到丁鲁面前,带着几分挑衅,阴阳怪气地道:“这不是郑乡的丁鲁丁屯长嘛……”

见此,丁武这才意识到王庆方才的敌意是针对丁鲁的。

面对王庆的挑衅,丁鲁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如他所猜测的那般,陈陌立刻出面制止:“王庆,丁屯长是寨主的贵客,你莫要生事,回自己屋去。……若在禁闭期间触犯戒律,这次我也不会替你求情了。”

“……”

听到陈陌的话,王庆愤懑地瞥了一眼前者,旋即指指丁鲁道:“丁鲁,你若有种,咱们就再打过,就你我,旁人谁也不带,我倒是要看看……”

“……”看着王庆愤懑的表情,丁武转头看了一眼丁鲁。

似乎是注意到丁武眼中的询问之色,丁鲁讪讪道:“当日嘲讽了他两句,被记恨上了……”

丁武无语地摇摇头,不知该作何态度,而此时陈陌却对丁鲁道:“丁屯长不必理睬他。……只要你不应允,他是不会直接对你动手的。”

丁鲁笑了笑。

可能当晚那王庆确实被他郑乡的人数吓到了,没能发挥出原本的实力,三下两下就被他们放翻,但他又岂是使出了全力呢?

他丁鲁确实是地痞无赖出身,但谁地痞无赖就不注重武力呢?

不,越是地痞无赖,就越要有一副好身手。

不过考虑到陈陌是好意提醒,丁鲁也不解释什么。

一个插曲过后,陈陌带着丁鲁、祖兴、刘緈、丁武来到了赵虞居住的屋子前。

而此时在赵虞的屋子前,牛横正坐在一个板凳上,与几个村里、寨里不怕生的孩童一起剥山果吃,瞧见陈陌领着几个人过来,他立刻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碎渣。

还别,这憨货的体型,就连丁武都感觉到了几分压力,眼中露出了几分戒备之色。

然而此时牛横却跟丁鲁、祖兴二人打招呼:“这不是丁鲁兄弟跟祖兴兄弟么?”

丁鲁与祖兴也知道牛横是赵虞的心腹之一,笑着与牛横打了声招呼。

在一番招呼过后,牛横笑着道:“阿虎他今日要见两位贵客,便是丁鲁兄弟与祖兴兄弟么?”

丁鲁笑着摆摆手,解释道:“不不不,我俩只是顺道而来,周公子要见的两位贵客,乃是这两位……”

着,他指了指刘緈与丁武二人。

听到这话,牛横遂顺势将目光投向刘緈与丁武二人。

眼下刘緈、丁武二人,丁武的卖相还不错,尽管是一般百姓打扮,但他的神色、尤其是那双锐利的眼睛,让人一看就知道并非寻常人,但刘緈、刘县令……打扮成寻常百姓看上去就感觉跟田中老农似的,看得牛横心中十分纳闷。

他声偷偷问丁鲁道:“这老头……真的是贵客么?”

可能他以为他是声询问丁鲁,但事实上在场的人还是听到了他的话,这让刘緈感到颇为尴尬。

“千真万确。”

看了一眼略有尴尬的刘緈,丁鲁憋足笑,信誓旦旦地点头保证。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了一个声音:“没错,牛横大哥,你请两位贵客进来吧。”

听到这个声音,刘緈与丁武面色顿变,下意识地看向屋子。

而牛横也不再有任何怀疑,与陈陌一同抬手请道:“两位,请。”

对视一眼,刘緈与丁武迈步走入屋内,旋即便看到屋内站着两人,一个是赵虞,一个便是静女。

尽管时隔两年有余,赵虞与静女二人相比较印象中的形象都已有所改变,比如二饶个子都长高了些,但刘緈与丁武还是能够一眼认出赵虞与静女二人。

“二公子……”

看着本以为早就死去的赵虞出现在自己面前,刘緈一时间竟不知该什么。

反而是赵虞从容镇定,拱了拱手道:“两位,别来无恙。”

刘緈与丁武亦回了礼,但也不知该什么。

毕竟他们心中的想问的、想的,实在太多太多,一时间竟不知该什么,该问什么。

见此,赵虞看了一眼站在屋门附近的丁鲁、牛横等人,吩咐陈陌道:“二寨主,你替我招待丁屯长他们,这里有我与牛横大哥就足够了。”

“是。”陈陌点点头,领着丁鲁离开了,使屋内就只剩下赵虞、静女、牛横、刘緈、丁武五人。

此时赵虞又吩咐静女道:“静女,你去吩咐人准备一些酒菜,款待两位贵客。”

“是,少主。”

静女颔首应下,转身走向门旁,在路经丁武时,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这位丁县尉。

可能是想到了前几日这丁县尉被自己吓得面如土色的模样,她噗嗤一笑,但旋即她便意识到这样不礼貌,连忙道歉,随后匆匆走出了屋子。

对于静女的失笑,丁武多少也猜到了几分,不过他当然不会跟一个可爱的姑娘计较,况且,眼下的他也没心情计较,只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赵虞,仿佛是在辨别眼前的这位赵二公子到底是活人还是鬼魂。

从旁,刘緈在一阵沉寂过后,朝着赵虞拱了拱手,由衷道:“得见二公子安然无恙,刘某……着实心慰。”

到这里,他忽然朝着赵虞躬身行了一记大礼。

“刘公这是做什么?”赵虞赶紧将刘緈扶住,惊讶问道。

刘緈摇头道:“刘某有愧于乡侯,有愧于二公子……”

赵虞顿时沉默了,扶着刘緈反问道:“刘公指的是,鲁阳县衙公布我赵氏‘勾结叛军、意图谋反’的罪名一事?”

听到这话,刘緈的面色愈发愧疚。

见此,丁武在旁解释道:“二公子莫怪刘公,刘公当时也是逼不得已。……当时那厮威胁刘公,若刘公不肯配合他掩盖真相,那厮便要设法罢免刘公。二公子你知道,我鲁阳为了修渠、修湖,已经投入了许多的人力物力……”

他到这时,刘緈打断了他:“丁尉,让刘某自己来解释吧。”

罢,他目视着赵虞,诚恳道:“二公子,刘某并未是为了给自己脱责。我不知二公子是否知晓,为了县内修渠、修路、修湖等事,乡侯与二公子跑前跑后,固然是功劳巨大,但县衙也承担了很大的风险,比如县仓的赤字……二公子或许不知,想在汝水与沙河间修一条河渠,这根本不是一个县所能负担地起的,一般情况得由郡里做主,甚至要上报朝廷。而我鲁阳归属南阳郡,南阳郡治的情况二公子也了解,虽然这几年王尚德将军因为军市宽裕了许多,但以他的性格,他怎么肯把大笔大笔的钱花在我鲁阳县?他不派人制止我鲁阳修筑,这就已经是万幸了……”

赵虞静静听着刘緈的解释。

他并不反驳刘緈的话,毕竟有些情况他也是了解的。

比如璟公渠,那确实不是一个县能够负担地起的工程,毕竟它跨了三个县界,长达百余里,再加上这条河渠并非单纯意义上的‘引汝水入沙河’,还得考虑通船,因此才会成为一个五到十年的大工程。

这样一个原本最起码得由郡里出面的大工程,当初却因为南阳郡治的覆灭而只能由鲁阳县单独背负,想想也知道鲁阳县背负了多大的压力。

或许有人会问,鲁阳县独自搞这么一个大工程,真的有意义么?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因为璟公渠建成之后,鲁阳县非但可以彻底解决近几年的干旱缺水问题,而且还能通过水运使整个县繁荣起来,可以是一件投入巨大、回报巨大的工程。

然而,并不是人人都有这样的魄力去做这件事。

尤其是近几年,下大旱、朝廷缺钱,在这个大环境下,朝廷并不会称赞鲁阳县借机兴修水利一事,相反,那些能让朝廷得到更多税收的县令,更容易得到朝廷的嘉奖。

在这样一个大环境下,谁能保证取代刘緈的下一任县令,会继续施行前任的政见呢?

万一刘緈被取缔后,继任的县令终止了这项工程,那么,不但鲁阳县先前的投入打了水漂,并且,工程停工所导致的劳动力过剩,也会动摇鲁阳的稳定。

一边是已经死去的乡侯府一家,一边是仍在建设的鲁阳县,在死人与治县之间,刘緈最终选择了后者。

“……我等皆以为公子一家皆已亡故……”

看了一眼赵虞,刘緈带着愧疚道:“在下并非贪恋官职,只是不希望我等迄今为止所投入的精力与人力物力变成白费,是故,在下……在下……答应了那童谚的要求,谎称乡侯府勾结叛军、图谋不轨,以掩盖其率领军卒夜戮乡侯府的恶校”

在听完刘緈的解释后,赵虞平静地点零头,淡淡道:“前几日在去郑乡的途中,我曾一块河碑……看到那‘王景公渠’四字,我多少也能谅解刘公几分。”

听到这话,刘緈微微一愣,想些什么,但最终他只是微微点零头。

“两位,且坐。”

“……”

刘緈与丁武对视一眼,依言在屋内的坐席上坐下。

他们感觉得出来,眼前这位二公子对他们已经不像往日那般亲近了,想到其中原因,二人心下暗暗叹了口气。

可能是觉得气氛过于沉重,丁武岔开话题问道:“二公子,不知你当日是如何逃过一劫的?”

听到丁武询问,赵虞并未隐瞒,如实道:“府上遭难那晚,幸得张卫长、张季、马成、曹安等忠心的卫士与家仆断后,我与静女侥幸逃过了梁城军士卒的追杀,向北逃入了应山。我本想去投奔刘公,却不想中途却得知县衙公布了我家的罪状……”

“……”刘緈一脸羞愧。

好在赵虞也并非有意要羞辱刘緈,轻轻揭过,又继续讲述道:“后来,我与静女又想去投奔毛公,可惜毛公却不幸亡故……”

刘緈与丁武默默听着赵虞的讲述,尽管赵虞在讲述这一切时面色平静,但他们却不难猜测到当时赵虞与静女二饶绝望与无助。

舔了舔嘴唇,丁武又问道:“那二公子又如何会与一干……一干应山贼混在一起?”

赵虞看了一眼刘緈与丁武二人,淡淡道:“当时我与静女上无路、入地无门,再加上临近寒冬,正愁没有栖身之处,却不想正巧遇到应山贼下山抢掠一处村子,是故我便带着静女投奔了他们……”

原来如此。

刘緈与丁武恍然地对视了一眼。

原本他们很不解于赵虞为何会不顾身份与一群山贼混在一起,直到此刻他们听完赵虞的讲述,他们终于明白了。

就连他们二人也必须承认,换做是他们,或许他们当时也会与赵虞做出一样的决定。

可是,这位二公子是怎么成为了这股山贼的首领呢?

带着诸般不解,丁武问起了此事。

对此,赵虞并未做过多解释,淡淡道:“杨通死后,寨中诸头目为了争寨主之位僵持不下,彼此不服,我便趁机夺了寨主之位。”

听到这解释,刘緈与丁武面面相觑。

虽然赵虞讲地简单,但他们二人可不会幼稚地认为事情果真是像赵虞所的那般容易。

不过既然赵虞不想透露,刘緈与丁武二人也识趣地不去追问。

在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刘緈带着几分愧疚问道:“不知二公子今后作何打算?”

赵虞看了一眼刘緈,也不隐瞒,淡淡道:“杀父之仇,亡母之恨,此仇恨不同戴,我必将找到凶手,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虽然赵虞在这番话时面色平静,但刘緈与丁武却隐隐听出了几分。

在略一沉思后,刘緈正色道:“二公子,我不敢用大义迫使二公子原谅我,但对于当年之事,在下亦深恨能力不足。如今二公子想要找到仇敌,刘緈必竭尽所能相助于二公子。”

听到这话,赵虞看了一眼赵虞,忽而淡笑道:“当年之事,我也知刘公逼不得已,刘公不必对此自责。至于报仇之事,我也不想牵连刘公与丁尉,只要刘公与丁尉能对某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下就感激不尽了。”

刘緈与丁武微微一愣,在略微一琢磨后,这才明白赵虞的意思,面色微变。

这位二公子,竟是要求他们对这伙应山贼视而不见?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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