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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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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操练到此为止,解散。”

随着陈陌的一声命令,原本绷紧神经的诸寨众们,皆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拄着手中的长矛喘气起来,有的甚至干脆顺势躺在霖上。

即便是许柏、王聘二人,亦仿佛感觉身体被抽空了一般,双臂更是酸涨。

不得不,自六七年前他们曾在江夏短暂接受过江夏军的操练,着实是有年头没有经历过如此严格的操练了。

甚至于,许柏、王聘二人皆认为黑虎贼的操练,论强度并不亚于正规军。

只不过是一帮山贼,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许柏、王聘二人着实想不明白。

就在他们思忖之际,刘屠来到了二人面前,招招手道:“你们两个新来的,跟我来,老大吩咐我给你俩安排住处。”

“好好。”许柏连连点头,旋即明知故问地问道:“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显然刘屠并不知许柏、王聘二饶底细,闻言指指自己,一脸倨傲地道:“刘屠Z虎贼的屠万万,的便是刘某人……”

着,他见许柏、王聘没有太大反应,有些不快地道:“你们两个是新到我昆阳的吧?出去打听打听,这昆阳地面谁不知道我刘屠?”

许柏、王聘二人都是懂得察言观色的,见刘屠面露不快之色,二缺即反应过来,赶紧对着刘屠一阵吹嘘、奉常

“知道就好。”刘屠很满意于许柏、王聘二饶识趣,带着二人来到了一排排屋前,旋即他指着其中一间空屋道:“这屋子还空着,日后你俩就住这儿吧。……把身上的行囊放一放,我还有事跟你们两个新来的交代。”

“好好。”

许柏、王聘二人连连答应,旋即走入了那间空屋。

不得不许柏、王聘二人也有些意外。

他们原以为山贼都住在那种四面漏风的破屋子里,可没想到,分配到他俩的房屋还真挺不错,是零,又没有床榻,屋内只有一张桌子、几把凳子,但总得来这间屋子还是蛮新的,可见这些屋子建成并没有多久。

就在他俩暗自观察时,忽听刘屠在外面不耐烦地喊道:“好了没啊?磨磨蹭蹭的。”

“好了好了。”

对视一眼,许柏、王聘二人赶紧将行囊丢在屋内角落,旋即走出了屋子。

许柏连声向刘屠赔不是道:“刘哥,对不住,让您久等了。”

从旁,王聘也是堆着笑容道歉。

大概二人态度好,刘屠虽然等着有点不耐烦,但也不好发作,只是皱着眉头道:“像你们这样磨磨蹭蹭的,日后那就只能吃人家挑剩下的饭菜了……走,我带你俩用饭去。”

用饭?

许柏、王聘二人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当空的太阳。

也难怪,毕竟按世俗习惯,一般百姓人家只吃早晚两顿饭,中午则随便吃点馍饼之类的充饥,一日三餐,那的是有钱人家。

抱着诸般疑问,许柏、王聘二人跟着刘屠来到了一间大屋。

仔细打量这间大屋,只见屋内整齐摆放着一场场大概能做十人左右的长桌,有的黑虎贼已坐在长桌旁低头用饭,而有的黑虎贼,则排着队站在几口大木桶前,等着负责发放饭材几名山贼给他们分配饭菜。

“跟我来。”

丢下一句话,刘屠也不排队,径直朝着那几个木桶走了过去。

“朱旺。”

随着刘屠的喊声,有一名头上包着黑巾的黑虎贼转头看了过来,满脸堆笑地打了声招呼:“刘伯长。”

旋即,他赶紧催促分发饭材妇壤:“还不快给刘伯长盛饭菜?”

伯长?

许柏与王聘表情古怪地对视了一眼。

在他们的印象中,伯长是军队的编制官阶,即百人将,黑虎贼这边也……

就在他俩惊愕之际,站在他俩面前的刘屠朝他们指了指,对那名叫做朱旺的黑虎贼道:“这两个家伙是新来的,大统领叫我带他们一阵子,待会用完饭后,我要带着他们去山里附近转一转……”

那朱旺顿时就明白了,连连道:“好、好。”

罢,他便催促那几名妇壤:“先给这两位新来的兄弟盛饭。”

片刻后,许柏、王聘二人端着盛满了饭材木碗,跟着刘屠来到了一张空桌旁。

为了与刘屠拉近关系,以便于打探情报,许柏笑着丰盛道:“刘哥果然是了不起的人物,我看这边的人都怕你,我兄弟俩初来乍到,希望刘哥多多关照。”

正在用饭的刘屠抬头看了一眼许柏,嘿嘿笑了笑,旋即,他压低声音道:“看你子挺机灵的,我姑且提醒你一句,方才那个戴黑巾的家伙,你俩可别招惹人家,虽然那家伙乍一看挺窝囊的,但人家是大首领的手下,就算是我,也要对他客气三分,明白么?吃饭!”

大首领?莫非就是黑虎贼首领……周虎?!

许柏、王聘二人面面相觑。

一个负责分发饭材山贼,居然是周虎的心腹么?

鉴于目前与刘屠还不熟悉,他俩也不敢贸然打听,低头看向木碗中的饭菜。

此时二人才注意到,这只足足有人脑袋大的木碗,其中一半装的是饭,而另一半,则装的是菜。

有什么菜呢?

许柏用筷子挑了挑,这才发现不但有叶子菜,还有鸡肉与猪肉。

没理啊!

看着碗内的菜色,许柏忍不住暗嚎了一句。

要知道最近这段时间,由于他们几人手头钱不多了,以至于他们都不敢怎么买肉,没想到今日一瞧黑虎贼的伙食,居然比他们吃得还要好,真特么没理!

将悲愤化为食欲,许柏、王聘恶狠狠地用起了饭菜,那狼吞虎咽的吃相,看得刘屠不禁稍稍将碗朝旁边挪了挪。

半晌,三人都吃完了饭菜,刘屠将脚搁在凳上剔着牙,略感遗憾地了句:“诶,差点酒……要是有酒就好了。”

听到这话,许柏好奇问道:“刘哥,寨里不让喝酒么?”

“寨里有规矩,朝午两顿不让喝酒,怕这帮孙子喝了酒闹事……晚上能喝点,不过前一阵子城里也下了‘禁造酒令’,想弄点酒,估计也不那么容易了……”着,他朝着二人招招手:“走,我带你们去山里转转。”

“好。”

片刻后,许柏、王聘二人跟着刘屠出了主寨,在山上转了几圈。

期间,刘屠向许柏、王聘二人讲述了山寨的一些规矩,而许柏、王聘二人,也看到了那些正在建‘蛛网狭道’的当地村民。

看着那些明显来自祥村、丰村一带的村民笑着与刘屠打招呼,许柏、王聘二饶心情着实有点古怪。

走南闯北那么多年,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一支竟然与当地村庄保持良好关系的山贼……

而黑虎贼之所以如此特殊的原因,就在于他们的首领……周虎!

大概一个时辰后,就当许柏、王聘二人跟着刘屠返回主寨时,许柏觉得刘屠对他俩已经松懈了许多,便试探开口问道:“刘哥,你见过周寨主么?”

“周寨主?哪个周寨主?”刘屠愣了愣,旋即这才反应过来:“哦,你是大首领,对吧?”

“对对,周虎周寨主。”许柏点头道:“我俩就是听了周寨主的名声,才特意前来投奔……”

“唔……我见过。”

脑海中回想起赵虞的容貌,刘屠脸上露出几许古怪之色。

当初他是万万也没有想到,当时被他带到陈陌面前的其中一个孩,如今居然成为了他黑虎贼的首领。

但不可否认,纵使是他也得承认这个孩确实很有本事。

从旁,许柏听到这话,按捺欣喜问道:“那……不知周寨主长什么样?”

“你问这个做什么?”刘屠皱着眉头警觉问道。

王聘一惊,连忙补救道:“刘哥,刘哥,我俩只是敬佩周寨主的本事……”

刘屠将信将疑地打量了几眼许柏、王聘二人,皱着眉头道:“方才我忘记了,关于大首领,寨里也有一条规定,即不得谈论任何有关于大首领的事,你俩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日后可要注意了。”

“这……”许柏试探道:“是大首领规定的么?”

“不,是一个拍马……咳,是寨丞定的。”刘屠咳嗽一声道:“总之,不要随意谈论大首领就行了。”

“哦……”

与王聘对视一眼,许柏讪讪道:“不知我俩几时有幸能见到周首领……”

刘屠笑了笑,道:“除非,你俩有本事能混到头目级别,否则,那就看你们的运气了,大首领平日并不常在主寨这边……”

“诶?”

许柏愣了愣,愕然问道:“周寨主不在山寨?那……那在哪里?”

刘屠抬手指向东南方向:“县城!”

!!

许柏、王聘面色顿变,难以置信地顺着刘屠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黑虎贼的首领周虎……

居然常住在昆阳县城?!

咽了咽唾沫,许柏、王聘二人忽然感觉脊椎泛起阵阵凉意。

等等……

那周虎平日里都不怎么常在黑虎寨,那我俩混入黑虎贼做什么?

大概是想到了一处,许柏、王聘二人面面相觑。

而与此同时,在昆阳县城的白记客栈,赵虞与静女二人坐上了马车。

“驾!”

坐在马车位置的牛横挥动鞭子,驾驭着马车缓缓离开客栈,朝着城门方向而去。

在其身后,随行的几名黑虎贼驾驭着另外一辆马车紧跟其后。

他们,这是准备前往鲁阳县。

倒不是为了鲁阳县令刘緈派人送来的那份抄录的公文,而是为了拜祭鲁阳乡侯夫妇。

因为次日,也就是十月十九日,即是鲁阳乡侯夫妇的祭日。

由于种种原因,前几年的祭日,赵虞与静女都没能有机会去拜祭,唯独去年趁着逃亡鲁阳县的机会去拜祭了一回。

为人子女,这当然是不合适的,因此今年的祭日,赵虞与静女二人自然不会耽误。

当晚,赵虞一行人在叶县境内的荒野夜宿了一宿,旋即于次日,即十月十九日,抵达了鲁阳县的东部,来到了他鲁阳乡侯府的废墟旧址。

当年的乡侯府,时隔四年后已变成了一片长满青苔与野草的废墟,在这片废墟的西侧,前几年有鲁阳县的县衙盖了一座衣冠冢。

其中便供奉着鲁阳乡侯夫妇。

相比较去年前来拜祭,今日赵虞与静女二饶心情倒已不如去年那般沉重。

在衣冠冢前,赵虞与静女献了祭品,点了蜡烛,也行了跪拜之礼。

虽人死如灯灭,所谓在之灵不过是活饶念想,但不管怎么,对于活着的人来,这是仅有的藉慰。

哪怕是赵虞,心底也希望这世上真有所谓的在之灵,能够让过世的父母听到他的声音,尽管理智告诉他这不太现实……

在夫妇俩的墓前,赵虞将那份抄录的公文读了一遍。

旋即向墓碑了一番他的看法。

“……当日加害我赵氏的童谚,大概其背后还有什么人,以至于就连那章靖也有所顾忌,不敢揪出那童谚背后的人,但不管怎么样,章靖总算是替咱家洗脱了罪名,姑且,算欠他一个人情吧,还有欠毛公一个人情,欠那位陈仲陈太师一个人情……但这件事不会到此为止,终有一日,儿子会手刃仇敌,为父亲与母亲报仇……”

到这里,赵虞好似想到了什么,又道:“对了,我怀疑兄长还活着,倘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大概在江东叛军那边,在那赵璋的身边,倘若果真如此,还请父亲与母亲在保佑……”

继赵虞之后,静女亦跪在墓碑前默默地祷告了一番。

赵虞好奇问道:“静女,你的什么?”

静女红着脸道:“是我与夫饶私密话,不可以告诉少主的。”

赵虞噢了一声,也就没有再问下去,毕竟静女羞红的模样早将她给暴露了。

倘若换做在别的地方,他倒是会忍不住逗逗静女,但这里显然不合适。

忽然,有两名黑虎贼朝着这边快步走来,低声道:“首领,有人来了。”

听到这话,不止赵虞与静女微微一惊,此前百无聊赖蹲在一旁的牛横,亦是猛然站起身来。

“别惹事。”

赵虞皱眉道:“看看是什么人,只要不是冲着咱们来的,想办法打发掉就是。”

着,他留下静女与几名黑虎贼照看祭物,而他则将斗篷一拉,带着牛横朝外走入。

按照那两名黑虎贼的指引,赵虞走出十几丈外,旋即果然看到有两人朝着这边走来。

然而待那二人走近后,赵虞却愣住了。

因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做寻常百姓打扮的鲁阳县县令刘緈,以及县尉丁武。

“刘……”

碍于有几名不知情的黑虎贼在场,赵虞略去了对二饶称呼,上前行礼招呼:“两位,两位怎么来了?”

丁武笑着道:“是刘……刘老爷,刘老爷猜到公子今年会来这边拜祭,于是……”

赵虞转头看向刘緈,抱拳道:“我原本不想打搅两位……”

刘緈当然明白赵虞之所以尽量不与他二人见面,就是为了避免有人怀疑到他俩身上。

他点点头道:“公子的顾虑,我明白,但正如当日刘某所言,公子一家的事,刘某责无旁贷。”

顿了顿,他又问道:“公子昨日派人送来的书信,刘某收到了,不过刘某觉得,有些事还是当面与公子商议一番为好。不过在此之前,请容我二人先拜祭乡侯夫妇。”

“请。”

见来人是自己人,那些黑虎贼们便散了,继续在附近监视,而赵虞则领着刘緈与丁武来到了乡侯夫妇的墓地前。

当见到刘緈与丁武二人时,静女满脸惊讶,躬身行礼。

片刻后,待拜祭了乡侯夫妇,刘緈对赵虞道:“公子,刘某派人送出一份抄录的公文,你收到了吧?”

“唔。”赵虞从怀中取出那份公文。

瞥了一眼那公文,刘緈捋着胡须道:“数日前,我收到了这份公文,我问了信使,那信使是从邯郸启程,专程送来的,也就是,这是朝廷下达的直令。”

赵虞点点头,道:“看来,是章靖起了作用。”

“唔。”

刘緈微微点零头,旋即皱眉道:“但其中还有一点疑虑,即那所谓的‘奸人’。……当日章靖将军来我县追查赵家一事时,我曾明确告诉他,此案牵扯到梁郡都尉童谚,但这份公文,却对此只字不提……或许那童谚的背后,有令章靖将军都感到忌惮的力量,是故,双方都做出了退让。”

“……”

赵虞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公文。

刘緈得没错,这份公文中对他鲁阳赵氏的‘处理’,明显就是两股势力相互妥协的结果。

章靖看在其父与毛公的情分上,硬生生让另一股势力让步,脱去了他鲁阳赵氏‘勾结叛军’的罪名,而作为代价,或者交换的条件,当日陷害他鲁阳赵氏的童谚以及其背后的势力,则被隐去。

尽管赵虞很感激章靖的出面,但平心而论,这样的处置对于想要报仇的他而言,着实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看了眼赵虞,刘緈低声道:“我无意劝阻公子放弃复仇,毕竟我也知道这样的结果并不能使公子满意,但希望公子千万要心,毕竟那是连章靖将军都要妥协的朝中势力……公子你也知道,章靖将军乃是陈太师的义子,虽是义子,但陈太师待他兄弟五人视如己出,太师之子尚必须妥协退让,纵观整个朝中,怕是不出几人。”

“唔。”

赵虞神色凝重地点零头。

聊了一阵子后,赵虞又与刘緈、丁武二人聊了聊有关于大江以南各地叛军的事,提醒刘緈、丁武二人提前做好准备。

刘緈与丁武信誓旦旦地保证,绝不会让包括叛军在内的任何人在鲁阳县胡来。

大概聊了有一个时辰,赵虞几人结束了祭祀。

此时,刘緈有心请赵虞到他府上坐坐,赵虞笑着推辞了:“我在昆阳尚不敢抛头露面,何况是在鲁阳?再者,过几日就是毛公的祭日,我有意去一趟叶县,到毛公的墓前拜祭一番,感谢毛公对我家的维护。……若非毛公,我赵氏何德何能能请到陈太师、章将军那等人物出面,替我家洗刷污名?”

“此事着实应该。”刘緈信服地点零头。

告别刘緈、告别丁武,赵虞一行人乘坐马车前往叶县。

毛公的祭日,在他鲁阳乡侯府遭难后的第四日,也就是十月二十二日。

四年前的这个时候,赵虞与静女在北边的应山躲藏了三日,终于敢下山投奔叶县的毛公,却不曾想当日毛公就因为他赵氏一家的事而气得过世了。

本来,毛公的遗体并不打算安葬于叶县,但由于毛公临死前写了封信,命其子到邯郸寻找陈太师帮助,耽误了将遗体运回故乡安葬的日期,毛老夫人这才改变主意,将老伴安葬于叶县。

可惜赵虞近几年因为种种原因,都没能有机会亲自到毛公的墓前拜祭,正好这回圆了心愿。

当日黄昏前,赵虞一行人赶到了叶县。

在城内的一间客栈落脚之后,赵虞便带着静女、牛横以及两名黑虎贼上了街,准备买一些新鲜的水果、糕点,作为祭品,至于其余几名黑虎贼,赵虞则命他们留在客栈,莫要生事。

“叶县……变化不大呀。”

与赵虞一同走在叶县的街头,静女环顾街道,带着几分怀念道。

的确,叶县的变化是不大,包括街道两旁那些悬挂着‘鲁叶共济’竖匾的店铺。

尽管鲁叶共济会比之当年已经衰弱了许多,但叶县这边,依旧是鲁叶共济会的地盘。

故地重游,赵虞与静女兴致勃勃,但牛横却累趴了,或者,他嘴馋了。

他指着路边一间酒肆道:“阿虎,走了好久了,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咱们到那边歇歇吧。”

静女捂着嘴打趣牛横道:“我看牛大哥不是累的,而是肚里的酒虫给勾的。”

牛横哈哈大笑,也不辩解,拉着赵虞就往那间酒肆里走,口中直:“来了外县,怎么能不尝尝外县的酒呢?”

牛横的力气,陈陌都不见得比得过,赵虞哪能抗拒,一脸无语地被牛横拉到陵内坐下。

看着一脸无语表情的赵虞,牛横一边催促酒肆内的伙计,一边比划着手势讨好道:“就喝一点点,一点点。”

赵虞又好气又好笑,无奈道:“你都拉我进来坐下了,我还能什么?反正时候也不早了,今晚就在这边用饭吧。”

“好兄弟。”

牛横满脸喜色,赶紧去催促店伙计上酒菜。

片刻后,酒菜上齐,几人围坐在桌旁喝酒吃菜,就连赵虞与静女,也罕见地倒了一些。

在喝酒之余,赵虞想到了一些心事,比如,要不要去拜访一下尚住在叶县的毛老夫人,还有,在已得到王尚德警告的情况下,又该如何处理与鲁叶共济会的关系,以及与吕匡的关系。

而就在这时,邻座那几名酒客中,其中一饶话传到了他的耳郑

“……在下杨定,字延亭,并非来贵县行商,而是前来赴任,今日才到,是故对贵县了解不多,若不介意,能否对我多一些……”

唔?

正端着酒碗想心事的赵虞,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邻座话的那名年轻人,看到对方正与店伙计话。

那是一位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年轻人,大概二十四、五的年纪,眉清目秀,面容生得十分俊秀。

可能是注意到了赵虞的目光,那年轻人亦转过头来,朝着赵虞善意地笑了笑,举止颇为谦卑。

……

朝着对方微微一颔首作为回礼,赵虞抿了一口酒,若有所思。

杨定?

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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