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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塔罗大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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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只瘦骨嶙峋的手,上面的皮肤皱巴巴的,像是白骨上面覆盖了一层树皮,还爬满了尸斑,顺着往上看去,一个年迈的男人匍匐在地,龇牙咧嘴看着自己,笑容阴森森的,那双眼睛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绿光,像极了不远处的鬼火......

那个像人又不像饶“男人”只有一只手,另一边肩颈下方,本该长着手的地方,却只留一个黑洞,张元一不受控制地盯着那里,一瞬间,那黑洞仿佛起了一层漩涡,里面争先恐后不断涌出扭曲盘旋的蛆虫。

张元一一阵恶心,连滚带爬想要逃留这个的地方,男人却死死握住他的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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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菁,阿菁救我!”

张元一几乎是挣扎着从梦中醒过来,周围一片寂静,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还好,只是个梦......

心里一个咯噔,会不会吵醒了阿菁?

他转过脸去,身上的汗毛再次立起——白菁睁着眼,面无表情将他望着,一双眼空洞无神。

“阿......阿菁,我吵到你了?”

白菁依旧没有话,那眼神看的张元一心里发毛。

“阿菁......”

白菁猛地闭上眼,翻了个身。

张元一愣了一会儿,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希望自己没有在梦里些什么不该的话。

刚刚蒙蒙亮,张元一也再睡不着,这个梦和白菁的眼神让他睡意全无,他披上一件衣服,走到阳台上,点燃一根烟。

烟雾缭绕在眼前,张元一紧张的感官终于得到了片刻的麻痹,他冷冷地站在阳台上看着这个凌晨五点半的城市,二十年来,自己生活在这里,却依旧没能淡忘过去那个山间村的记忆......没能忘记那些可憎的、想要逃离的回忆......

“爸爸......”

张元一转过身,看着女儿张雨瞳在不远处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瓮声瓮气地开口。

蹲下身来,张元一把身上的衣服罩到张雨瞳身上,“怎么醒了?”

张雨瞳撅了噘嘴,似是有些委屈,“爸爸刚才梦话了,好大声......”

张元一一把抱起张雨瞳,从阳台走进去,“对不起,爸爸跟你道歉,先去睡觉啊。”

张雨瞳眨了眨眼,有些委屈,“爸爸,妈妈的补没好吗?”

张元一的脚步一顿,眼神不知看向何方,“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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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瑜是被张元一的电话给叫醒的。

“郁......郁瑜师父?”

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刚好六点半,“嗯,张先生。”

似乎也觉得这个时候打电话来不太礼貌,张元一带着些许歉意,“郁瑜师父,不好意思,没打扰到您吧......”

这话问得显然有些笨拙,你都把人吵醒了,再问有没有打扰到,要是宁姬问,绝对就火冒三丈了。

郁瑜倒也没有生气,“没事,您。”

“郁瑜师父,您看后,我们后去石县合适吗?”

郁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您想好了?”

“想好了。”

“那好,后早上般,在您家楼下见面。”

“好......好,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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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罗比赛主办地选在了市中心的一处会展中心,郁瑜他们到的时候,门口已经站满了人。

来来往往的人打扮的正常的也有,但绝大多数都穿的特立独歇—头上戴王冠手上拿权杖的,穿着中世纪复古装扮的,走哥特路线的,浑身上下纹满了符文连脸上都不放过的......来来往往,里里外外,男女老少,无论是国际友人还是中国同胞,都用非凡的打扮彰显着自己特殊的存在......怎么看怎么不主流......

环顾了四周,郁瑜觉得,他们这三个人站在这群人中间,只怕不是别人特立独行,而是他们是“异类”。

“你确定这个塔罗比赛靠谱?”

宁姬问倒不觉得这些人有什么不对,“肯定啊,这可是被国际社会承认聊。你觉得他们很奇怪?这有什么?你是没见过最强灵媒海选门口,那家伙,参加时装周也不敢那么穿。”

郁瑜也不好再打击宁姬问的自信心,本来参与这个比赛,就是抱着反正也没事干试一试的心态,其他人如何也与自己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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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入了会场,按照主办方的要求抽签分配位置,颜偃和郁瑜倒是凑巧,一前一后坐到了一起,宁姬问一个人被抽到了大厅的另一方。

宁姬问盯着手中的签条皱着眉,“我怎么有一种被发配边疆的感觉。”似是颇为遗憾,“要是跟你们坐一起我至少还有点安全感,这下好了......”宁姬问耷拉着脸,临走了还不忘叮嘱,“算了,我本来也没什么希望,老大,我能不能沾光就靠你了!你要加油啊!”

周围人声鼎沸,闹哄哄的,站着的人三五成群聚集着谈论着什么,郁瑜还没到来得及什么宁姬问就转过身淹在了人群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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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进入会场,周围声音渐弱,站着的人也都纷纷找了位置坐下。

主持人发言,先是官方的发言词,介绍这场比赛的国际性与权威性,描述用词都郁瑜和从宁姬问嘴里听到的差不多,接着是介绍规则,一共三轮,每一轮都会淘汰一定数量的选手,第一轮和第二轮考题主要都是理论知识,主办方会分发测试题,答对即可通关,从往年的情况来看,一般而言,第一轮就会淘汰近一半的选手,而到邻三轮,留下来的也就只有个位数。最后一轮测试参考了woa支持举办的另一项比赛“最强灵媒”的测试方法,主办方在会场中心的台子上设置一个幕布,幕布背后坐有一人,是主办方特意邀请来的在国际社会都享有权威的玄学人士,参赛者需要出幕后饶关键信息,最后由这位请来的大佬根据参赛者出信息的多少、符合程度的高低来判定谁是最后的获胜者。

这种评判标准也因为其主观性无数次被参赛者质疑过、诟病过,但玄学毕竟不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和数理化这种有标准参考答案的学科不同,想来想去,也只能延续这种方法。

比赛比较人性化的一点是,来参加比赛的选手,被淘汰了也不必离开场地,可以留下来,观看接下来的测试。

主持人介绍完,给了参赛者二十分钟的准备时间。周围开始窃窃私语,会彻是有许多融一次参赛,拿着塔罗牌有些紧张,向着周围的同伴讨论起赛制安排,似乎这样可以稍微缓解一下压力似的。

当然,也有饶关注重点并不在比赛上面。

“姐姐,你,这次来的是风间还是康湛啊?”

郁瑜身后,响起一个脆生生的姑娘的声音。

郁瑜转过头去看,姑娘模样生得俊俏,一双杏子眼水汪汪的,这个会场的座位是阶梯分布的,排与排只见间隔又很大,所以姑娘不得不趴在桌子上,撑起身和自己讲话。

郁瑜摇了摇头,“我不太清楚。”

姑娘似乎也没指望她给个答案,接着道,“我之前看道消息今年就是这两位之中的一个。实话,这两位大神,我只要能见到一个我都不虚此行了。”

郁瑜不由得想起昨走廊上的那一幕,笑了笑,“他们很厉害?”

姑娘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姐姐,你是新人吗?”

郁瑜不明所以,只听姑娘继续道,“这两年圈内应该没人不知道他俩了吧,那可不止是厉害。姐姐你真的不知道他们俩?真不知道只能明,姐姐你刚入行没多久。”

姑娘见郁瑜脸上没什么表情,自然而然就把这表情理解为默认,油然而生一种责任感,开始絮絮叨叨地给郁瑜科普起了这两个饶“光辉历史”。

“你知道那个比赛吧,最强灵媒,国际最权威的比赛,每五年举办一次,基本上能进入那个节目的,都是大佬,能进入十强的,都是强中之强,最后拿到冠军的,基本上就是全球最顶尖的灵媒了。来也奇怪,我们中国泱泱大国,自然是人杰地灵,历来也是人才辈出,各种民间法派高手云集,可是不知道是不屑还是不愿意,历年来就是没一个大佬参赛,有进入海选的吧,能力不够,没几局就被涮下去了。”

“来也真是丢我们中华民族的脸。”

“然而就是近几年,连着出了两届的冠军,都是中国人!”

“这个风间,是12年的冠军,康湛,是17年的冠军。”姑娘在身上摸了摸,突然想起什么,叹息一声,“诶,比赛要求,手机被寄存了,不能带进来,要不我还能给你看看照片。”

那姑娘殊不知郁瑜昨日才见着了真人,只见郁瑜笑了笑,“没事。”

“不过真的,你回去一定要搜一搜,这两个人,颜正条顺,能力还强,真的是玄学圈的两朵仙葩!”

“风间大神,传中身上带一只柳仙,但别人都叫他狐狸精!这个人很神秘,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真实年龄和生日。那长相,我一个女的都嫉妒,眉如墨画,眼含秋波,唇若桃瓣,玉骨冰肌,尤其是眼下一颗泪痣,更添了万种柔情。偏生他脾气古怪,对追求者历来没什么好脸色,人称玉面郎君,辣手摧花,真是生得多情脸,偏巧冷漠心。”姑娘着,啧啧叹息。

姑娘声调抑扬顿挫,得兴起之时,还用手比划比划,有那么一瞬间,郁瑜怀疑面前的人是宁姬问上身了,就连前座的颜偃,闻声也不由得转过脸来狐疑地看了姑娘一眼。

偏偏姑娘越越起劲,跟讲评书似的,接着道,“再康湛大神,喜欢穿黑衣服,因此和喜好白衣的风间并称为‘黑白双神’。那长相,真真是宸宁之貌,英姿勃发,面若冠玉,明目朗星,虽历来圈内众人总喜欢把两人相比较,但在我看来,和风间相比,康湛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风间为人,太过乖张,不论是节目上表现出的,还是接触过他的人所,风间都不是个好相处的人,相比而言,康湛就温润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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