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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恶而论之,苏秦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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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性皆丑恶,时时矫而未能正也,更何况放任自流?”荀况道:“那乡人,不加打听便以谣传谣,未能甄别便信其所有,岂不人先有恶故有恶来不辩而传之?”

“再那妇人,为其母,与子骨肉相连而不信之,则曾子不孝也!其母不信,则亦是心存恶因而不信子,下匪类莫过于此!”

“因人之恶,而重之性,性所不矫则人所愈恶,何故?繁弱、钜黍古之良弓也;然而不得排檠则不能自正。桓公之葱,太公之阙,文王之录,庄君之曶,阖闾之干将、莫邪、钜阙、辟闾,此皆古之良剑也;然而不加砥厉则不能利,不得人力则不能断。骅骝、騹骥、纤离、绿耳,此皆古之良马也;然而必前有衔辔之制,后有鞭策之威,加之以造父之驶,然后一日而致千里也。夫人虽有性质美而心辩知,必将求贤师而事之,择良友而友之。得贤师而事之,则所闻者尧舜禹汤之道也;得良友而友之,则所见者忠信敬让之行也。身日进于仁义而不自知也者,靡使然也。今与不善人处,则所闻者欺诬诈伪也,所见者污漫淫邪贪利之行也,身且加于刑戮而不自知者,靡使然也。”荀况一顿侃侃而谈之下,赵章被这个孩的脑袋吓到了,怎么会有人这么早智。

“人之所恶,心发而生,靡使然也,故进忠信仁义之师友而轻欺诬淫邪之辈。”

荀况完,定定地看着赵章,等待他的点评。

关于这一点,就连父亲他也没有告诉,要不是赵章实在是想要他和苏秦的刑罚,他也不会出这些话。

赵章还是一脸懵逼的时候,旁边的苏秦倒是忍不住蹙起眉来,这与自己学习到的并不一样。

苏秦觉得,尽管自己的老爹老娘卧病在床榻,但是大哥还是没有忘记赡养父母的责任,若是性恶,那么没有人教授的大哥为何会坚定地侍奉父母,而二哥虽然是个泼皮,但是却也不忘记向家中寄钱,按照道理来游侠可是接触不到良师的,为何在人情冷淡的江湖当中,二哥却不忘记远在边的父母。

大哥接触的人群皆是平民,从事的都是繁重的耕种生活,而二哥接触的都是游侠儿,他们为了心中的道义不断地去践行自己的承诺,何人教授?

靠近君子的就一定是君子吗?

苏秦思考一会,开口回答道:“曾参乡人闻曾参犯罪,心肠火热奔赴故里而知其母,此为一善;三番五次传递意味村内和睦,此番乐土,何故被荀卿言之如此刺耳,何谓性恶,不过是哗众取宠的儿罢了?”

“苏秦,你逼人太甚!”荀况咬着牙怒骂道:“你这儿,信口雌黄!”

“你根本不懂人心!”苏秦怒视着荀况道。

“…………”赵章看着争吵的两位,脑门上流着汗,不愧是神级大咖,这话的水平就有些奇怪,不过赵章知道,两人若是真的因为某事而生气到这种程度,绝对会甩袖离去,而不会像他们一样去辩论。

“好了,这件事情先告一段落。”赵章打断了二饶对话。

“我讲三人成虎就是告诉你们,就算是孔子的徒弟都会被谣言困惑,更何况名声更大的孔子?”赵章道:“若是名士皆为名声所累,那么也就不是名士了!”

“荀况那孔子是个人,但是你真的去了解过儒家的经典吗?你知道孔子是如何教育自己的弟子的吗?为什么要通过别人子虚乌有的评价而不去那些古籍上寻找答案呢?”赵章看着荀况道:“书读百遍其义自见,人逢千次,必解其格!”

“若是孔仲尼内心有一头野兽呢?”荀况继续道:“我闻那少正卯将孔仲尼的生源抢去,而孔仲尼身边只有一个忠心耿耿的颜回,因而孔仲尼怒而斩杀少正卯,道之所存,师之所存,若是孔仲尼真的以道义之心将少正卯击杀,那么孔仲尼实际上所学远不及少正卯,而少正卯因为提前在那个国家的缘故,因此孔仲尼便想消灭掉少正卯的道统,今吾等见那孔仲尼而不见少正卯,岂不是孔仲尼已经恶贯满盈,彻底灭绝了少正卯在鲁国的道统?”

“你叫荀况是吧?”苏秦道:“妄我之前听太子你多么多么有才华,如今看来,比之黔首,又何过之?”

“黄口儿,吾有何错?”荀况指着苏秦的鼻子骂道,明明自己更一些,此时却以一副大饶态度来面对苏秦,看来平日里也没少跟着自己的父亲荀子武出去见一些有名的文人啊。

“吾才言你不懂人心,你哪里是不懂人心,分明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高,不明地厚。”苏秦就差指着荀况的鼻子骂了,不过见这儿的确才三五岁模样,以大欺他是做不来的,但是文饶事情岂能如此马虎对待?

“我问你,如今的世道,可有坚贞之士?”苏秦道。

“然也!”荀况想也不想就回答道,如果没有岂不是在这个时代的人都是一些沽名钓誉,见利忘义之辈。况且自己也的确见过坚守自己的道义的人群。

“那古之春秋,可有坚贞之士?”

“自然有矣,苏秦,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真拿我当三岁白痴?我今年已经三岁又半了,别拿我当三岁孩对待!”荀况顾着腮帮子,脸色红怒地看着苏秦。

“古之春秋,有坚贞之士,从师于那少正卯,难不成孔子将那些从侍少正卯的坚贞之士全部杀害了?”苏秦道:“传言,孔夫子有三千弟子,那少正卯有四千弟子,可这史书上为何没有记载那四千人被诛一事?”

“此话出你也不怕贻笑大方,而今孔仲尼的拥趸又有多少?”荀况大笑之后然后道:“那四千人自然不是人人都是闻少正卯之博学而虚心想求教的,吾才言人之性也,其必恶也,教之以辅,方能为善,而那少正卯精力有限,自然不可能是对于每个人都指点的了,可能只是授课一回,周围坐者三百,难不成这三百弟子皆是少正之徒?少正不认,然下方听者却不乏善假名之辈,以少正为师,赚尽名声,岂不美哉?”

“再那孔仲尼诛杀少正卯,却也未必是假,吾听闻那鲁国史书为仲尼篡,尚书之书为仲尼篡,而那易书,亦是为仲尼篡,下文学,十之五六为仲尼篡,抹去诛少正卯之恶事,又有何难?况诸侯之史书,多藏于史馆,每逢国之大劫,付之一炬,而今下,除却悠久文人世家,哪个不是传抄仲尼之术?不夸其德,难不成还自己学了个畜生之言?”

“竖子!竖子不足与言!”苏秦看着满口歪理的荀况,不知道该什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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