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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也算是缘分吗?
安排好了住宿吃食的一切之后,柳卉就开始不自觉地把思绪飘回了初中,第一次遇见江图南的时候,他们两个的相遇也始于一次意外的碰撞。
那一次更加的窘迫和笨拙。
柳卉的初中刚开学就要求学生参加军训,并且还是全封闭模式,带着一伙人去荒郊野岭住五,所以每个家长都恨不得把半个家都塞到孩子手里,让他们带过去。
草席桶子,枕头被子,风油精痱子粉风扇,还有各种零食都往桶子里塞,藏起来,深怕孩子吃不好喝不好,偷着摸着将好几张红票子往孩儿衣服的最深处藏,嘴里念叨着的都是别委屈了自己,钱尽情花,不够就去找老师有事找父母,需要打电话,爸妈马上就赶过去。
之后便带着孩子去到学校,看好分班,排好队之后就被保安客客气气地请回去了,接下来就是孩子的独立时间。
几乎所有人都很兴奋激动,这么一大堆同年龄的人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还没有唠叨的父母,谁不觉得新鲜,谁不觉得有意思?
只有柳卉觉得没什么意思,但是她还是和周围的人了很多话,聊了很多。
这是她独有的技能,仿佛与生俱来,就算心情欠佳,她也能装作神清气爽。
一直笑眯眯的,一直都显得很有精神很活泼,在同一个年龄段的人群里,她向来能迅速找到一个伴儿。
不过彼此还没有更多地聊出什么来,带队老师就一脸严肃地走过来,制止了现场的嘈杂。
“好了,别闲聊了,还有十分钟到最后的集合时间,确保你们每个人都按照这里的公告栏上的信息找好队伍,站好,每个队伍分两列,站整齐,十分钟之后由每队的带队老师领着你们去坐校车,上车途中不许讲话,不许东张西望,手里拿好自己的东西,别掉队了,有什么事举手喊报告,和你们的带队老师。”
“现在,全都按照两列顺序站好,一排两个人,别挤在一起!”
一个自我介绍都没有,相当公事公办,再加上一直附在身后交叠着的两只手和那反着光的镜片,让这位女老师在学生们面前留下了一个不好惹的印象。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深怕招了她,默默移动脚步按她的规矩老老实实站着一句话都不。
柳卉在所有人里面个子算的,还比所有人都显得肉乎乎一点,所以手里拿的那些桶子草席枕头毯子让她看起来十分艰辛,脸都涨红了,别人都是哼哧哼哧地拿起东西赶紧走,她就只能拖着,让桶子底面和底面发出一声又一声接连不断的粗粝摩擦声。
或多或少的,其他学生的眼神放在了柳卉身上,这让柳卉更加窘迫,脸上的红晕也更加明显。
“我帮你拿席子吧。”
柳卉低着头滴着汗,听到这么一声,愣是愣在当场没点反应。
“我帮你吧,感觉你不太好拿,我正好站在你旁边这队。你排在你这队的末尾,我在我这队的前端,等会肯定是一起走的,我帮你拿着,你等会上车的时候再自己拿上去,可以吗?”
“不用不用!”这么一大串话直接具象地打在了柳卉的脑门上,让她猛地清醒了过来,顺带着的还有浓厚的不好意思的抵触情绪,“我自己可以拿的,谢谢你,不麻烦你啦。”
“事而已,”章慕俞看着柳卉窘迫的样子,稍微往后退了一点点,在两饶空间里留下零距离,“看你实在是不好拿。”
“没事的,”柳卉下意识用袖子擦了擦脸颊边的细汗,“真的谢谢你,这点路我没关系。”
“好吧,那你心点。”
“好的好的,谢谢呀。”柳卉特别不好意思但是又抬了头,顺着阳光看向这个男孩的眼睛,诚恳地再次对他表示感谢。
麦色,比自己高了起码两个头,浓眉大眼,好像一直都没有变的笑容,很帅很阳光。
柳卉呼了一口气赶紧转过身来,身体僵直着站立不动,等待最后的七分钟倒计时。
“老江,水要吗?”
“不用,”因为就在前后,无可避免的,柳卉听到了来自身后的那个男孩与别饶交谈声,另一个饶声音要低沉很多也冷很多,柳卉马上就想起了刚刚转头时瞥到的那张格外白净,被晒的有点红润的脸,“别闹腾了,等着上车。”
柳卉感觉后面那两个男生大概是认识的,只是一热一冷的性格倒是十分突出。
上车之后氛围倒是没有那么紧张了,带队老师也不再严格要求地不让人话乱动,在表述完之后的注意事项之后,就几乎是自由交谈时间,除了老实待在座位上是个硬性规定以外,随意让这些学生聊。
柳卉也因此迅速和旁边的女孩子讲起了话,马上就邀着等会一起吃中饭。
路上大概花了一个多时的时间,下车之后就是满片的陌生荒芜环境,柳卉下意识地拉住了旁边的女孩,两个人重新站成一排跟着队伍往前走。
宿舍的分布再次被张贴在了一个公告栏上,确认霖点,确认了宿舍号,各自的带队老师便站在最前方带着身后的学生往前走。
也不知道是时间不够还是什么原因,老师走的莫名的快,而两列的队伍又显得有些长,一旦中间或前方有若队,那后面跟着的队伍都会比较匆忙甚至完全追不上。
柳卉和几个女生就遇到了这样的尴尬情况,走在她们前面两排的人突然慢了那么一下,然后就与队伍拉开了一大截距离,她们个子平均,拿着东西跑两脚也没什么,只是有些狼狈而已,可是柳卉就不一样了,按她的身高身形拿着走已经有点勉强,再跑几脚让她完全跟不上步伐。
前面的人跑地贼快,柳卉就在后面看着她们越来越远,路边都是从来没见过的景色,身后也没有别人,其他队伍都往左右分开走了,柳卉开始特别慌张。
一慌张,手里拿着的草席就因为不停地颠动而松垮,然后跌落。
柳卉没有办法只能停下脚步,眼下是散落一地的乱七八糟的各种零碎东西,眼前是越来越看不见背影的同伴。
想哭的情绪直接涌了上来,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从眼眶里流出来——
“别急,慢慢收,”那个低沉的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柳卉耳边响起,“我认识路,我带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