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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原可不是傻子,他只是没防备青衣卫会来这一手罢了。
见其大有撕破脸的架势,杨昭连忙堆笑道:“梁大人误会了,这批细作,我们一来,就已经盯上了,这次之事,可能只是碰巧吧。”
“碰巧?”梁原笑了,冷笑道:“杨大人,事情究竟如何,你我皆知,明人不说暗话,现在把人交出来,一切好说。”
“这,梁大人,细作乃青衣卫所抓,自然得由青衣卫来审嘛。”杨昭一脸为难道:“除非,梁大人能拿出大王手令,否则,断不能随意提走犯人。”
“你!”梁原被气了一下,他刚要再说什么,可其身后的一名都卫营头目实在忍不住了,那是一指前面众人,大声说道:“你们青衣卫如此明目张胆的抢攻C不要脸!”
他这话一出来,对面青衣卫人员也忍不住了,立即反驳道:“那是你们都卫营自己没有本事!现在竟然还蛮横无礼!口出狂言!”
“岂有此理!”都卫营众人大怒。
双方齐齐上前,场面剑拔弩张,差点就动起手来。
眼见如此,杨昭连忙制止,正色说道:“梁大人,青衣卫和都卫营,都是国家机构,如果事情闹起来,闹大了,传到大王耳中,恐怕你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他说的没错,两个国家机构如果大打出手,不管谁输谁赢,他们两个负责人肯定都得玩完!
想到这里,梁原亦深吸了口气,继而朝身后一抬手,冷声说道:“回!”
“大人!”还有头目不甘心。
“先回去!”梁原打断了他。
因为这事,没有证据,青衣卫那边口口声声说自己也在盯,咬死不放,这边也是没有办法的。
一众都卫营的人狠狠瞪了对面一眼,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这里。
看着他们的背影,杨昭忍不住轻叹了口气。
有头目见状,凑上前来,低声说道:“大人,现在怎么办。”
“唉。”杨昭又叹了口气,“先审犯人,这件事,我们有愧于都卫营,本官也欠梁原一个人情啊……”
都卫营审讯犯人很有一套,青衣卫可也不是吃素的,仅一日不到,就成功撬开了细作的嘴巴,并顺势扑灭了其下线。
这件事,也让青衣卫在王廷方面邀了一功。
可此事过后,都卫营与其矛盾已是激化,梁原和杨昭不说,但下面的人,可是一看对方一个不顺眼,两看还是不顺眼。
在这种情况下,双方又同住一个屋檐,可想而知,那小矛盾能少得了吗。
这一天,两名青衣卫人员便装外出办事,可偏偏忘了带腰牌,以至在回来的时候,被都卫营守卫拦在了府外,拒其入内。
两人据理力争,可无论怎么说,就是不让进,还差点棍棒赶走,大言再敢胡闹,打入死牢。
其实守卫这边,是认识这两人的,可就是抓住正点儿不放,你没腰牌,又没穿青衣卫锦衣,无法表明身份,就是不让你进。
那两人也是心知肚明,这是在找自己麻烦呢!
气愤之下,更是有意将事情闹大。
西院离府门较远,可随着吵闹声越来越大,消息传到里面,双方不少人都赶了过来。
青衣卫这边,本来还以为有什么热闹可看,但一见自家兄弟被欺负了,哪里肯依,当场就与都卫营理论。
双方你说你有理,我说我有据,争执不下,吵得面红耳赤。
说来也巧,当天的梁原和杨昭,又偏偏不在府内,这就导致无人主持大局,加之大小头目,都看对方不顺眼,事情很快激化,继而大打出手!
这两个机构,那可都是专搞暗杀方面的,就是最普通的人员,亦身手不赖,斗殴一发生,情况也可想而知。
可有一点大家都清楚,像是心照不宣,全都没敢动兵刃,而是赤手空拳。
不少人被揍得鼻青脸肿,双方谁也没有占到便宜,可谓你打了我一拳,我踢了你一脚。
但如此官署斗殴,不用问,事情肯定得闹大,最后,自然也传到了萧远耳朵里。
听闻此事,萧远大为震怒,当场下达王令,传召二人。
秦王府,书房外。
许虎一身盔甲,腰挂战刀,手里拿着水果,正在啃着。
台阶下,梁原和杨昭正恭敬站立。
看了看许虎啃水果的样子,又看了看头顶的阳光,两人忍不醉结滑动,咽了口唾沫。
此时已是正午。
他们两个是上午来的,站在这里已经快两个时辰了。
萧远传召二人,等其来了,却不宣不见,明显是恼火着呢。
两人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君上不宣,又不敢走,站在那儿哪敢动弹。
就这样,一直站到了下午,两人浑身上下,早已被汗水浸透,更是饥肠辘辘。
好在最后,陆云烟是收到了消息,这才急匆匆赶来。
见到她,两人精神一震,同时恭敬施礼:“王后娘娘……”
“不必多礼。”陆云烟看了看梁原,又瞪了杨昭一眼,接着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去了书房。
见状,杨昭身子一低,他可以说,是陆云烟的心腹近臣了。
顿了顿之后,他又看向梁原,苦笑道:“梁大人,这次是我连累你了,这个人情,我杨昭记下了。”
“现在说这些干嘛,还是想想等会怎么解释吧。”梁原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叹了口气道:“上次的事,我能理解,别说什么人情不人情的。”
书房内。
萧远还在批阅奏章,秦宣刚刚融合,他确实挺忙的,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处理。
听闻脚步声,再闻淡淡清香,萧远不用抬头,已知来人是谁。
“王妹?”他刚好批完手头的一份奏章,不由放下毛笔伸了个懒腰。
“王兄。”陆云烟上前,站在他身后,为他轻轻捏起了肩,同时随口问道:“那两个家伙,站多久了?”
“好像上午来的吧?”萧远握住她的小手,温和笑了笑,“不用,我不累。”
“王兄是君,他们是臣,做错了事,你责罚便是了,何必如此嘛。”陆云烟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