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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靳砚挑些简单的给顾沫沫讲了一遍，道：“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他原以为是有人个她说了什么，哪想顾沫沫闭着眼睛憨笑一下，答：“就是想和你聊聊天，说说话，待一天实验室脑子涨得很，听你说话舒服些。”
江靳砚笑了笑，听她说起实验，便问她：“研究怎么样了？”
顾沫沫依旧闭着眸子舒缓疲劳了一天的眼睛，但脑子里确实愈发清醒了，也没那么昏沉了。
她道：“基本完成了，只要提取出治疗相应疾病的药材就可以了。”
“今天一天，只找到两种可以抑制病菌生长甚至杀死病菌的物质，还是靠运气。”她眉心皱了皱，道：“是个大工程呢！”
江靳砚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脸，落在两眉之间，为她揉捏眉骨处。
顾沫沫笑了笑，说：“明天回学校一趟，我要去那几件药品。”
江靳砚垂眸应下。
女佣下来请人，顾沫沫便上去泡澡了。
窝在浴缸里，周身都是蒙蒙雾气，身体放松下来，整个人都飘飘然的想陷入沉睡。
还好机智的带了手机！
她抿抿唇，眼底没什么情绪点进微博。
由于她的不作为，舆论进一步发酵，不仅直指她冒犯黎微前辈，黎微迁就包容她收获了一大批好感度，还带着说起了旧事——情感上的脚踏两条船。
到最后，顾沫沫就成了一个只有学术上或许还有点价值和能力的空有长相但人品败光了的人。
当然万事有两面，有人厌恶她，也有人始终如一的维护着她。
比如顾沫沫的粉丝，建立了几个超话，天天活跃着，说些窝心温暖的话。
因着顾沫沫约束了他们不要为了她跟别人对线祖安交流，大部分的人都没有跟别人起争端，面对黎微粉丝上门挑衅也很老实巴交的温吞回过去。
温吞到……顾沫沫自己看了都开始觉得有点委屈。
泡完澡换了身宽松的衣服，时间还早，但顾沫沫已有点精神不济。
听见楼下有声音传来，她强打着精神又下了楼。
林今和樊宇都回来了，正在跟江靳砚汇报事情。
樊宇好像更黑了，从楼梯上看下去，只看到一口白牙在灯下闪着耀眼的光泽。
虽然黑的能发光，但脸上更加瘦削了，五官更显硬挺坚毅。
刀刻般的剑眉，鼻梁挺拔好看，下颌线条流畅，嘴唇薄而淡绯，不说话时总是习惯抿着。
顾沫沫忽而想起在青城的那个傍晚。
那时与樊宇还不甚相熟，却因为一颗子弹真正熟悉起来。
想到樊宇让她将子弹转交给舒霓时的模样，顾沫沫不由得笑了。
他们还在交谈，顾沫沫不便打扰，却也懒得回去，便站在台阶上等着。
目光又一扫樊宇，脑海里想起舒霓来。
舒霓在学校发扬了一贯以来的学霸精神，整天泡在图书馆和教室自习，过早的开始“承受”高一年级的知识。
现今已是轻松做到半工半读，通过在小公司帮忙做财政报表赚了些钱，同时成绩也稳定在专业第一。
不过舒霓依旧对自己敷衍的可以，基本上除了学习相关，其他一切都得过且过。
无论是无聊嫉妒的宿舍同学的刁难还是同院男生的示好，她通通无视，一心只读圣贤书。
甚至名声都传到了医科大。
只不过不是什么好名声便是了。
谣言传到顾沫沫耳里的时候已经很不堪入耳了，顾沫沫稍稍一调查便知道造谣的人是谁。
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会而社会有光辉向上的一面就有腌臜不堪的一面。
总有些人，他们太好，就会折射出身边人的懒低不进取，进而激发出一个人的肤浅而拙劣的恶意。
事情很快从源头被解决，但方式不太光明正大。
顾沫沫当时忙着实验，听见这种对于女孩子名誉来说损失极大的谣言登时就愤怒了，没多想直接用了自己的手段，所幸效果不错。
但是她也不愿意舒霓再住宿舍，好说歹说将人哄到了外面一间小公寓里，这才算放下心来。
——
眼下看到樊宇，冷不丁就想起那个淡雅如莲的女生，顾沫沫面上带起笑。
楼下谈话进行到尾声，江靳砚似有所感，抬头来望，看着她笑说：“怎么不睡？”
顾沫沫下楼来：“有事要问一下林今。”
她先给樊宇塞了几瓶白玉膏，笑说：“这个药膏上市啦，用了对皮肤好。”
见樊宇接过去，她又笑着补充：“别以为只是为了面相好看，防紫外线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樊宇点了点头，没什么表情的面孔总算松动了，不太熟练的扯起一点弧度，对她说：“谢了，顾小姐。”
顾沫沫笑眯眯的，“没事，不用谢，对了，你有去看过舒霓吗？”
樊宇很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摇了摇头。
顾沫沫笑了，道：“过年时我们一起回青城去，樊宇要一起吗？”
话说出口她才觉得不妥，暗自骂自己当红娘心切脑子都不在了！樊宇有自己的家，自然是不必跟着去青城。
哪想下一秒，她看到向来没什么表情的樊宇眼里绽出一抹惊喜的弧度，然而见她噤声不语又带着探究和潜藏的紧张。
顾沫沫摸不清楚情况，迷迷糊糊的皱着眉。
还是江靳砚淡淡道：“樊宇跟我们回青城。”
他神色自然，似乎没有察觉到这两个信息不对称的人之间的尴尬，继续道：“早些回去还是住下，让佣人收拾房间。”
樊宇慢慢摇头：“我得回去有事，不住了。”
江靳砚点点头，看着他走出去，车灯在黑夜里隐去。
顾沫沫这时才想起来自己的正事，她问林今：“慕家的产业查出来什么了吗？”
她注视着林今，没有注意到江靳砚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
江靳砚垂眸看了一眼她，不动声色道：“先坐下说，站着累。”
顾沫沫跟着他坐到了沙发上，林今也跟着坐下。
他一脸苦相：“顾小姐，我把慕曦接手公司以来三年内所做的一切决议都查过一遍了，甚至为了以防万一还外延了一年。”
他摇头：“没有任何变化，还是慕家的老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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