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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不着,就起身去了院子里抽烟,有一只老鼠长得很胖,它在远处蹲着,不时地看我一眼。我很担心那个孩子的安危。我甚至想着马上就去找李香兰,如果那个孩子因为耽误了这几个小时的时间而死掉,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不过从那个丰满的女院长的话里我知道,她至少还能坚持三天的。这个时间去找李香兰似乎有点小题大做了。况且我又不知道李香兰住在什么地方,还要兰亭带我去。从兰亭的话里,我知道,她是打算天亮后才去的。
于是我就这样纠结地抽烟抽到了天亮。兰亭起来的时候,我坐在小客厅里的藤椅里。她洗了头发后开始打扮了起来。坐在屋子里戴上了耳环和项链,站起来对着镜子照了照,然后走了出来,看着我说:“你怎么不去洗脸刷牙啊?”
我这时候倒是困了,说道:“我想睡觉了。”
“你这人真行,一晚上在外边溜达,我醒了好几次以为是来贼了。天亮了你倒是没了精气神。你还救不救那个女人的孩子了啊?”她走过来,开始左右开弓轻轻地扇我的嘴巴。
李香兰住在不远处的一个寓所里。这个寓所很大,据说是川岛芳子买下给她住的。大门还没开,兰亭按了门铃。不一会儿一个穿着利索的老女人开了门。她告诉我们:“小姐还没起床呢。”
我们坐在客厅里等着,客厅很大,是我们的客厅的五倍。舒服的真皮沙发,大大的水晶吊灯,一部金黄色的电话机,几盆鲜花,一个落地的大钟……,把房子装点的很洋气。老女人给我们沏了茶,然后说上去叫小姐。
不一会儿我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谁来了啊!”李香兰穿着一身草绿色的睡袍懒洋洋地走了出来。她看见我就像看见日本鬼子一样逃了回去,不一会儿穿着得体,精神饱满地走了出来。兰亭从我后背上掐了一把,显然她看出点什么了。
“你们怎么来了?这么早是不是有事?”李香兰微笑着说。
“没事我就不能来你的豪宅串串门儿啊?”兰亭伶牙俐齿地说道。
“欢迎欢迎,我请都请不来呢。”她伸手说:“快坐快坐。”
我开门见山说道:“坐久不坐了,街坊有个孩子得了急性肺炎,需要青霉素治疗。但是现在医院里没有这种药,据说军队里有,问问你又没有办法弄到。”
李香兰一听,眼睛里闪了一下狡黠的光,笑着说:“这应该不难的,你傍黑的时候来让了。你也认识家门了,不用芳芳再带你来了吧?!”
我倒是没多想,心说这事儿这么简单就办成了,只顾着乐了。道了谢后,我和兰亭走了出来,我说去医院看看,她却撅起了嘴一句话不说。我不明所以,问道:“你怎么了?”
“明着就流着哈喇子勾引我男人,简直拿我当空气了。”她很不高兴的样子。
“没有啊!”我说。
“还说没有!你没看到她哈喇子都打湿了鞋面吗?”她生气地甩开了挽着我的胳膊,“这不明摆着吗?让你一个人去,不要我跟着了,之后做什么还用想吗?这是秃子头顶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儿。”
我虽然此刻也想到了,但我就是说:“你想多了,她也许是觉得你起得这么早,后晌指定要补个觉的。”
“你还替她说话,你到底是和谁一拨儿的啊?”
“我和你一拨儿的,这还用说?!”我瞪着眼看着她。
“傍黑你去了不许和她做别的,拿了药就走。”
“指定的啊!那边还等着救命呢。”
说完后我想想有些不对劲儿,又小声说道:“我什么也不做怎么能引蛇出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