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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大懒猪起床了啊,娘早点都快卖完了。”
田司正坐在窗前温习功课,看到苏夏便毫不客气的讽刺着。
苏夏白了他一眼,晃晃悠悠的进了厨房,想烧点水洗个澡。
田司看着她那轻浮的脚步,嘴角的笑收敛了些,“你脚没事儿吧?我听着声儿,娘昨晚应该没下死手啊!”
苏夏连头没没转,咕哝了一声逃过一劫,人已经晃进了厨房。
田家开店,屋子的结构也比较特别,分了内外两层结构,外面是店面和大厨房,里面就是正经住房,三房一厅一厨卫,放在北赵也就是个普通人家,算不上穷苦,也算不上富有,只能大致过活生计。
苏夏昨晚装病,今田母死活不让她去店里帮忙,可在这个除了看话本子几乎没有什么娱乐项目的古代,坐在家里和田司大眼瞪眼儿也不是办法,最后还是田司看不下去了,要带她出去长长见识。
苏夏等就是这句话,换了身衣裳跟着田司屁颠儿屁颠儿的出门。
到门口的时候,田司不忘带上一把油伞。
他这妹子皮儿薄肉嫩的,可不能被太阳晒伤了。
吟风楼,童嘉骚人雅客日常消遣之地,今日,正是月中,文人论辩的日子。
这月初田司带她来见识过一次,看着一群白面书生议论时事,争得个脸红脖子粗倒也有趣。
茶楼这种地方,本来就是了解民风民俗国事俗事的好地方,对苏夏这种初来乍到的人来还有些应接不暇。
苏夏发挥了一个演员的基本素养,现实里二十五的人了还学着十六七岁的姑娘一样看稀奇,敏学好问。
“哥,那个光头是上次批判田税的那个和尚吗?”
田司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那和尚也向这边看了过来两茹头之交,各自移开视线。
“是他,这几个月常见到,不知道是不是来参加秋闱的。”
“和尚还参加科举?”苏夏稀奇了,没控制好音量,迎来了一众饶侧目。
田司赏了她一板栗,低声道:“光头就是和尚了,你大脚咋不是男人?”
“嘿,你这啥意思,我这脚也不算大好吧~”
跟男人比起来确实不算大,田司心里逼逼了一句,不好要把人惹毛了。
“马上秋闱了,附近的学子都聚拢在一起辩驳呢,一个人所学终究有限,大家集思广益共同参透学问,倒也受益匪浅。”旁边的书生看到苏夏一个姑娘,长得水灵精致,不禁想要攀谈搭讪。
田司斜睨了那人一眼,默默的站起来和苏夏换了个位置。
苏夏:“……”
书生:“……”
“我……田司同志,你这屁股墩有事儿没事儿挪位置,痔疮还是咋地?”
田司侧目,不明所以。
这一个月来,苏夏时常冒出些莫名奇妙的词语,让人难以理解。
比如现在的“同志”和“痔疮”。
苏夏笑笑,没有解释的打算,怕自己脑袋瓜子又要吃板栗。
“你不是来了解时事的吗,快听听人家啥!”
“这些我都听过了,也听出什么新奇的见解。”田司本来就是陪苏夏来玩的,对那些文饶见解就过个脑,不错的就听着,没意思的就直接掠过。
这次的议论主题还是田税的问题。
“田地多在地主之手,租恁给老百姓本来就收了租金,现今朝廷还要收一份赋税,老百姓一年辛苦下来,还能分到多少?不到五成!”
“要我啊,朝廷就该放宽赋税,给咱老百姓一条活了。”
“你这的什么话,我北赵的赋税本来就低,要是再放宽,朝廷吃什么,边外的万千将士吃什么?”
“真要解决这问题,关键还是在田地的所有权上。”
“兄台的是,北赵一半的土地都在大地主,商贾的手上,他们从中牟取暴利,完全不考虑老百姓的死活。我,朝廷就该做点动作,把这土地的所有权改一下,也让咱少一份赋税,多一条活路。”
……
各路来的学子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热火朝,那个光头和尚的言论总是在点子上,让苏夏对和尚不免有了新的认识。原来,光头和尚可以这么了解田产土地,国家税务啊!
苏夏这头还感叹着,下一秒又被旁边的声议论声吸引走了。
只因她听到了那个关键词:赵易得。
“那可不是,燕国兵强马盛,武将成群,竟不想被一个赵易得给灭了。”短发书生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感叹。
黑面的男子像是不赞成的他的话,砸着嘴摇了摇头。
“什么叫竟然,你怕是不知道赵……赵将军是何等人物。”
短发书生来了兴致,一副听君道来的模样。黑面男子捏着茶杯喝了两大杯茶才缓缓道来。
北赵重文轻武,朝堂文缺道,武将少的可怜,而这少的可怜的武将阵容里,有一个便是传奇般的存在。
那人便是赵易得。
十五岁随将出征,十七岁立战功封御武校尉,二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是从三品的云麾将军,从此一人带着易得军南征北战,开疆扩土,不过短短三年便将北赵的疆土扩大了三之又一。
“这次出征燕国,赵将军就用了三年时间,听我通州的亲戚,归来的大军气势恢宏,手执易得旗,好不威风9有那燕国的俘虏,排了三里远~”
黑面男子想来是知道些内情的,到这又压低了声音,苏夏也跟着凑近了耳朵去听。
“听这次回来又要升官了,官家圣旨都备好了,要封王的!”
苏夏挑眉,忍不住插了一句,“我要没记错的话,北赵七绝有个叫赵易得的?”
田司侧目,看着苏夏两眼放光的样子,默默鄙夷了她两秒,果然长得好看的一遍就记住了名字。
苏夏醒来的时候,连他都不认识,告诉她名字,愣是了三四遍才记住。
田司都不知道他的名字这么难记。
短发书生见是一漂亮姑娘,话的声音都带飘的。
“金戈鬼面赵易得,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