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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管家抬眸望去,挑挑捡捡,最后指着韩春柳说道:“这个稍微白净一点,就他好了。”
韩春柳只觉得有种耻辱在心中蔓延,他身形颤抖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像是被当做牲畜一般被人挑选。
此刻,他脸色惨白,跌落在地,娘亲在哪里?从小到大,他活在她的羽翼之下,被她尽可能地保护好,竟然连一丝屈辱都是被她挡了去。
“这个……”管面露难色,说道:“这小奴隶事先被人定下来了。”
“哼!谁有这么大的脸面和我萧家抢人?”萧管家有些不屑。
“是我。”还未等管主出声,韩蕴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低沉阴凉。
韩蕴看着韩春柳的模样,十分满意地笑了,对着萧管家说道:“怎么?我韩家家主不够资格?”
萧管家面露惶恐,连忙说道:“当然不是,在下不知道这小奴隶是韩家主看上的,不敢和韩家主争抢,得罪了。”
韩蕴嘴角弯了弯,“萧管家不必如此客气。”
这里光线昏暗,阴冷潮湿,韩蕴不想多待一刻,便对管主说道:“明日将他洗干净,到时候我韩家的人会来接他。”
管主连忙应好,韩春柳的眼神已经完全灰暗下来,他又要回韩府了吗?
萧管家又开始认真地挑选其中的奴隶,他眼光还算是不错,看中了那个默默坐在角落里的男孩,伸出一只手指指道:“你……把头抬起来!”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有种凉意不知从何处升起,令所有人莫名地哆嗦了一下。
男孩慢慢地转过头,乌黑蓬松的头发下面藏着一张绝艳瑰丽的面孔,那双冷漠黑眸犹如寒潭般深不见底。
他像是堕落人间的天使,如此的狼狈,却丝毫不掩其风华,若是长大了一些,那就更了不得了。
萧管家面色惊讶,问道:“这小奴隶是从何而来的?难不成是那家世勋贵族的后裔?”
“萧管家说笑了,他虽然长得出众,也不过是个区区小乞丐而已,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萧管家有些好奇地问道。
管主目光晦涩,沉凝片刻才开口,“这小奴隶有些奇怪,听人说他上印之时还挣开了铁链。”
“管主说笑了,他一个孩子哪里有那么大的力气,我看就他好了,看着模样好,有些灵性,说不定以后可以成为暗卫。”
萧管家就这么决定了,管主也挥挥手,让人开锁,把那诡异绮丽的男孩带出来。
可是还未等人进去,那男孩就站起身,他微微低头,整张脸隐藏于黑影之下,他的步伐与常人无异,却有种莫名的气势,让人觉得他并非池中之物。
韩春柳离他最近,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他惊恐地看着那个男孩嘴角弯起,像是噙着一抹殷红血色。
他眼角的余光漫不经心地向韩春柳扫来,韩春柳觉得自己的血液都有些冰封了,方才的感觉,就像是被一只恶魔盯上了一般。
阴戾的气息令人胆战心惊,可外面的人竟没有丝毫察觉。
韩春柳怔然地看着他的背影,突然笑了,原来那个人并不是个天使,是个隐藏的恶魔,若是他挣脱了牢笼,会掀起什么风浪?
韩春柳似乎有些兴奋,有些期待。
……
原来,是这样啊。
云笙依旧没有醒来,只觉得自己的如今浮浮沉沉,如灵魂出窍一般,不知身在何处。
心里忽然有些闷,像是被人封在了破旧的坛子里酝酿着。
那个男孩……她一眼便认出了他,没想到他竟然有着这样屈辱的过往。
她想要哭,却发现自己哭不出来,原来自己依旧身处梦境之中,这是别人的幻境。
韩春柳尚且有娘庇护,可是他却是孤身一人,从小到大,吃的苦头不必韩春柳少吧?
她仰着头,似乎看见了漫天的雪花,飘飘散散,带着最为纯洁和自然的旋律,轻轻落下,混入尘土。
雪,这里怎么会出现雪呢?
可是在这漫天大雪中,一个稚嫩而又冷酷的声音响起。
这个世界没什么好留恋的,有朝一日,我要亲手毁了这一切。
摧毁整个世界,谁都无法阻挡我……
她蓦然一惊,心神俱裂,低声轻喃道:“言尘……”
抬眸向前方望去,恍惚看见一个瘦弱的男孩背影,他背影决绝,带着与生俱来的孤独和寂寥。
他有着阴戾的性子,偏激的性格,心冷得像一块石头,可从始到终,她似乎从未看清过他。
透过这迷蒙大雪,他的身影越发渺茫,她下意识地向他奔去。
“言尘!”她大声地喊他,她知道了,他就是言尘,他是上辈子守护她的言尘,也是这辈子的李延辰。
她看见了他的过去,哪怕是冰山一角,她也忍不住为他心疼,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她为什么要赶他走呢。
云笙晶莹剔透的眸子蒙上一层迷雾,她喊他,他却像是再也听不见了一般,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
此刻,雪突然停了,万籁俱寂,而她停在原地,感受着这无边孤独,犹如他一直的感受。
她才明白过来,这孤独寂寥的滋味是一点都不好受,冷意蚀骨。
“言尘!”云笙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喊,像是传遍了整个天地,整个幻境都有些动伊散。
青城,夜色依旧浓重,战火未歇,可此处的乡庄却十分平静。
徐瑾元有些惊奇地看着床上的女子突然起身大喊了一声言尘,随即再次倒下。
他清俊的眉头紧锁,脸色有些难看,言尘?又是言尘?她不是已经把他赶走了吗?
可是云笙脸色苍白,不断呓语,他又不自觉地伸出手传了一些灵力与她。
他看着她,眸光深沉,不知在想着什么。
……
“月华如水,星辰闪烁,你能看懂今日的星象吗?”一人发声问道,轻松的声音带着些许冷酷威压。
高山之下,那人披着懒散的道士袍,头发乱糟糟,随意地撩了撩鬓角的头发,笑着看对面的另一人,容清云。
容清云怔怔地看着天,凤眸之中是说不清的黯然,衣袍猎猎,他此刻的身影犹如他的本体一般纤弱单薄,欲要随风而去。
“我不懂。”容清云泛起一抹苦笑,虚无缥缈,“她昨日明明答应我了,我们应该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