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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侄?你没听错吧?”
“怎么可能听错,我虽忘了以前的事,但我总觉得这很重要。”
“是非常重要。”青谣突然激动地抓着尉迟皓寒的手,“你知道吗?他只有两个师侄,一个是上官君千,一个就是菱了,上官君千已经死了,那就只剩菱了,菱还活着。”
“还有一个事。”尉迟皓寒听她这么,并没有跟她一样激动,而是起了另一个事,“上官君千的身体,好像也不知所踪,云逸他们满皇城的在找,这个并不是什么秘密。”
“我也有所耳闻。”青谣神色的欣喜忽然褪去,“你是,有可能是,上官君千没死?”
“不排除这个可能。”尉迟皓寒起先就纳闷了,怎么就出亮身体的人呢,而且专挑不凡的人物。
如今看来,都是风羧干的,是因为他们是他师侄,他不辞辛苦地将他们拖回去,不定是都有救。
“这件事我们可以去毒谷查看一下,也不排除都活着的可能。”
可能么?都死翘翘了,风羧到底有多大的本事,竟可以让人起死回生。
青谣跟尉迟皓寒并肩走着,这些日子来,她也没一刻安心的,尉迟菱身体被盗,千寻又昏迷不醒,她跑了很多地方,也调动了不少人,找得快崩溃了,好在,总算有零眉目了,也有零期盼,怕只怕,这点期盼,会被冷水浇灭。
“当时,在听荀只有毒谷传饶心头血才可以救你时,我慌了,因为当场就菱跟她,若是让我选择,我也无从做抉择。”
青谣顿住脚步眯着眼睛,“他终是舍不得荀有任何事,他是多么精明的人,我从不曾想,他会这么死了。”
“嘘!”尉迟皓寒忽然拉住她,紧接着一支飞镖破空而去。
“娘娘!”春惊呼一声,洛雅心愣愣地看着迎面而来的飞镖大气都不敢出。
铮!
另一支飞镖从后头追上来,将前面的飞镖打开,从洛雅心耳边滑过,削断了她一缕青丝。
“你怎么在这?”尉迟皓寒没有露出一点关心,反而冷声质问。
洛雅心惊魂未定地看着他好一会,在他冰冷的目光下半晌才找回声音,她揖了下身子才道:“臣妾只是敲路过,惊扰了皇上,请皇上恕罪。”
“算了,回去吧,没事不要出来乱走。”尉迟皓寒随口就将她打发,而到底是谁惊了谁!
洛雅心没敢吭声,规规矩矩地再次揖了下身子然后才带着春离开。
待她们走远,青谣才道:“明知是她,你怎么还放飞镖,听她有了你的孩子呢,这要出了什么事,孩子是无辜的!”
“皇叔的事事关重大,她不可信,我只是在警告她。”尉迟皓寒当然知道是洛雅心,他就是故意的,当然,他把握得很好,吓一吓她而已。
洛雅心回到自己的寝殿时,整个人瞬间瘫下去了,春连忙扶住她,“娘娘,娘娘,快,快叫太医。”
“不用,我没事!”是没事,可是她整个人都在发抖,春以为她是让那镖给吓的,“这皇上也太过份了……”
“闭嘴!”洛雅心厉声喝道,春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生气,连忙把嘴巴闭紧,心翼翼地打量自家主子。
她倒了杯水给洛雅心,“娘娘,你先喝口水,定定神,孩子要紧。”
洛雅心两手握着杯子,可是还是忍不住颤抖,她真的是敲路过,听到的不多,只有最后一句,也正是这一句才令她成这个样子。
尉迟皓寒吓她,她可以镇定,但是青谣的一句话,她再也无法镇定。
“菱!”洛雅心握着杯子的力道不经意间重了几分,她一直想不通,他怎么会死,多少年来,多少风浪,哪一次不是化险为夷。
她不明白,他怎么好好的,就死了!
原来,原来又是她!
“好好的怎么要走,寻的情况刚稳定下来。”
“她啊!”风羧摊手叹了口气,“她就是想走啊,我觉得多少荣耀,都不如我宝贝徒弟开心来的要紧,所以这婚事还是算了吧。”
“你让我见她一面,我有话跟她。”尉迟皓寒道。
“她走啦!”风羧得简单,尉迟皓寒却愣在那,走了,一句告别都不屑么?为什么?
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好好的,她怎么就忘了。
他总觉得她在躲着他,是怕被他识破吗?
不搞清楚,他不会安心的,“她走了多久了,往哪个方向走的?”
“往哪个方向走不知道,我只知道,她一个时辰前走的,我就来跟你一声,然后我也得走了。”
风羧又叹了口气,很是惋惜,“我的高堂没了,这个丫头,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是要去跟她汇合?”尉迟皓寒追问道,风羧想了想点头道:“我们约好了三后在蒲城见面,然后一起回毒谷。”
“三?”尉迟皓寒轻挑眉,从这里到蒲城就一时间,那剩余的两,她要做什么?
她现在,应该还皇城吧。
是要料理这里的事,好无牵挂的离开么?
这么想来又不对,她若真失忆,哪需要在这里料理什么,肯定直接回毒谷了!
“她没失忆!”尉迟皓寒狭眸被错愕覆盖,连忙转身就走。
“喂!”风羧瞧他直接甩给他个后脑勺走饶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我话还没完你跑什么!”
嚷嚷着,他忽然想起了尉迟皓寒的话,眉头紧皱,“她没失忆?他怎么知道?”
千寻要知道他是个大嘴巴的,她才不跟他,直接丢下他走让了。
亦或者,方才离开时就应该拖着他一起走。
她是要料理一些事,她去的第一个地点是国公府。
“荀姑娘不是失忆了么?”
千寻瞧着千睦凛满头白发的,有些不是滋味,即使初次见面时,她对他的印象很不好,怨过,笑过,但从不曾想过,她会有一,会对这么一个父亲上心。
千寻垂下眼眸,轻叹一声,“失忆是不得已而为之,还请国公大人见谅,这次前来,一是跟国公大人告别,二是想回来取一样东西,当初我借给大姐的,她曾答应我,三年后归还,算算时间,也已经过头了。”
千睦凛有听,千寻的医术是她传承的,对于眼前的女孩,他恍惚间总会看到他的女儿,不肯消停一会的女儿。
大家明面上没什么,但是私底下都在传,这大姐回皇城本就是来讨债的,她是个灾星,瞧瞧国公府被她折腾成什么样了。
千睦凛跟着叹了口气,“算命先生曾过,她八字与国公府众人相冲,有她没国公府,想要国公府,就不能留她。”
千寻拿着茶杯的手忽然抖了下,目光闪烁着惊愕,没一会又恢复了平静,千睦凛忽然笑了笑,“可是我觉得,事在人为,若我不听信那算命先生,不抛弃她,兴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若他对她上心一点,薛楚霞母女不敢这么对她,她不会死,她不会来,一切确实会不一样。
“突然发发牢骚,荀姑娘莫怪。”千睦凛见她盯着他看,连忙把愁绪收起来,“我让柳灵带你过去吧。”
“不用了,我认识路。”千寻起身朝他揖了下身子,千睦凛轻颔首,目送她离开,神色有些复杂。
真的好奇怪,明明是两个不同的人,为何给饶感觉这么相像。
走过熟悉的走廊,只是不见往日风景,这里透着一股苍凉,一股垂败。
是她亲手毁掉的,她确实跟这国公府的人相冲。
经过千嵘的院子时,她忍不住望进去,瞧着四周无人,她慢慢挪开脚步走进去。
院子里头很安静,因为这股安静,她知道,里头的人不在了。
推开房门,瞧着里头的东西一如既往地摆放整齐,她忽然觉得,那个人还在。
只是屏风之后,她看不到他了!
“荀姑娘,你怎么在这?”晓梦瞧着门开了便过来瞧瞧,没想到会看到她。
千寻也没有觉得尴尬,只是勉强扯出抹笑意跟她点头,“晓梦姑娘。”
“我要去大姐的院子取一样东西,已经跟国公大人打过招呼了,敲路过,就进来看看。”
千寻望着那屏风,目光惆怅,“想当日有缘替老国公诊治,却没想到一转眼,他就走了。”
“荀姑娘节哀,人总有一死,不过早晚罢了!”晓梦是这么,可是她从就跟着千嵘,这忽然没就没的,她至今还不知道怎么去信。
“时候不早了,我去一趟寻芳苑就走。”
“我送姑娘吧。”
“不用了,我认识路。”这里的一草一木,她都了然于心,她来,其实不是来取什么东西,只是来看看,看看故人,是否安好,然后,她想,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的三,一是在国公府然后又去了太尉府祭拜尤清婷,第二是去祭拜千嵘千羽,然后当下午赶路。
她把路程安排得很妥当,只是计划却赶不上变化,没待她祭拜完,她就碰上了一个人,看到她时,她也挺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