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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是青鲨哥哥家的儿子满月,我需去贺喜。
特地起了个早,梳洗一番,穿上我那条白裙子(实际上,我只有这一条白裙子,这裙子也怪,从穿到大,不坏也不,我长多少,它也跟着长多少,甚是奇妙。),便要出门。
“外面下了雨,不要出去了。”他从外面回来,将我截住。
“不行的,今青鲨哥哥的儿子摆满月酒,早就给我送了请柬,我必得去。”
“什么哥哥?”他没听清,又问我。
我急得不行,有些不耐烦地“青鲨哥哥,就是北海里的鲨鱼王的二儿子,是我的结拜哥哥,我必得去。”
他在我面前象一座山,把整个洞口都挡住了,阻得我出不去,无奈只好用手去推他。
他抓住我的手腕,挑眉问我“去吃满月酒,你带了什么礼物同去?”
我右手一转,一颗泛着淡绿色光芒的珠子出现在手心里,朝他晃了晃,用力从他身侧挤过,一溜烟地跑了,“我走了,殿下你自己烤鱼吧,不想烤,就吃洞里墙上挂的前日没吃完的也校”
他望着我的背影,千年寒珠?一个没多少修为的东西,居然有这等珍贵之物,着实令人匪夷所思。相识以来,他第一次有了想知道我究竟是谁的想法。
我一头扎进海里,不消半个时辰就到了青鲨哥哥的家。虾进去通报了,青鲨哥哥亲自出来将我迎了进去。
“离生,多日不来,是不是忘了鲨爷爷了,啊?”一个藏青色头发了老爷爷看到我,直奔了过来,扯着我的手左看右看,“唉呀,都瘦了,快,让你哥哥给你好好补补,女娃娃还是胖乎乎地好看。”
“鲨爷爷最疼离生了。等我先却拜见王上,一会来陪您喝酒哦。”
拜见了王上,又去见了鲨鱼嫂嫂,抱了鲨鱼侄儿(话,鲨鱼长得真是有够丑的),送了礼,才出来吃饭。
大厅内好多人,坐满了十几张桌子,热闹非凡,我在岛上安静惯了,这种诚不是太适合,幸好有鲨爷爷和青鲨哥哥陪我。我的岛上清苦,此番直接吃了个脑满肠肥,直接堵住了嗓子眼儿。
饭后我坐在中厅喝茶,青鲨哥哥和王上他们在内庭议事,我晃忽听他们提到胶龙、鲛绡什么的,声音甚低,听得不清楚,而我修道之人刚正清明,自不会去做偷听壁角的不入流行径。
吃饭喝足之后,我便回来了。如今家中有只级别很高的鸟儿等我伺候,实在不敢多留。也不知前日剩的烤鱼够不够他吃。
方行至洞口,便传来陌生的气息,我刚要放出神识探一探洞内情形,就听里面传来唤我之声“离生,进来吧。”
我赶紧收了神识,迈步进去,心里怪怪的,怎么我回自己的家,倒象是去别人家做客了。
洞内石凳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身着白袍的凤凰,另一个则一身青袍,面目清朗俊逸,很是儒雅。我打开一只法眼看了看,是一条青龙,难道是水神共融?听他们俩是兄弟。
“殿下,您有客人啊,那我不打扰了。”
“无防,这是共融水神,我的兄长。此番兄长前来,我们总要招待一番,不如,你去准备些吃食。”凤凰正襟危坐,倒是那水神认真的看了我好一眼又一眼,眼神中颇带了些探究的意思。
我有些犯难。这龙吃啥我是真不知道,六界全书上也没写啊。我犹豫良久,不得不开口道:“殿下,我知道鸟儿是吃鱼的,但不知道龙吃不吃鱼,而我这里只有鱼。”
水神轻轻地笑了,目光很是柔和,“离生仙友实在不必客气,共融并不挑食。”
“哦,那就好,那就好,殿下,那什么,那我就去捉鱼了。”
吃了烤鱼,两位上神出门散步,我在后面远远跟着。
突然,远处飞来一只白色大鸟,扑闪着翅膀厉叫着冲我飞过来,两展巨大的翅只扇得浮云退避、海水翻涌。
两位上神大惊,凤凰一团火焰自掌心吐出直飞向大鸟。
我急了,那是银丝。凤凰乃灵火一族,这团火要是烧到银丝身上,怕是明早上得吃烤鸟了。“殿下,不要,那是我的宝贝。”我大呼。他连忙收了掌中火焰。
大鸟越飞越近,呼地到我面前,瞬间缩得拳头大,落在我肩头,亲昵地用红嘴哺啄我的脸蛋和头发,“银丝,你回来了,怎么出去那么久。”我开心坏了,家伙走的那我开始在山洞石壁上画记号,过一年划一道,如今已经画了一百九十三道了。他不在,我一人孤单得很,“没良心的家伙,我以为你离家出走,不要我了呢。”银丝又把他毛绒绒的脑袋往我的脸上贴。
那两位大神跑到我身边,盯着鸟看了半晌,互对了个眼神,又齐齐望向我,“风烈鸟?”
凤凰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沉声问我“你究竟是谁,风烈鸟为六界稀有的圣鸟,你如何得来。”
他抓得我手腕生疼,我用力抽回来,疼得眼眶含泪“我的鸟,你管我从哪里来的。”我气愤得很。彼时,我并不知道一只风鸟,对于修炼者来何其珍贵,而我有幸,不仅有一只风烈鸟,还另有一个风烈鸟的风元。
“离生仙友莫慌,风烈鸟举世罕见,火神殿下只是好奇,别无他意。你不想也无防。”水神的脾气秉性倒象他的这个属性,温润如玉。
我想了想,终是如实告知,师父过做人要诚实。“一只大鸟在岛上生了一只蛋,我用那只蛋孵出来的。她叫银丝,是一只好鸟,可乖了。”
可乖了?两位上神有志一同的回头看银丝飞回来时的那片空、那片海,此时已风平浪静,刚刚的风云变色仿佛只是一个错觉。
“燧凤,离生的原身是什么,为何我竟没参透。”水神在我出去玩后,很是凝重的问火神,以他的修为,无论妖、魔还是仙,他都能一眼堪破,但他却没看出来我的本相,这绝对不合常理。
“我也不知。她不仅有风烈鸟,还可随手拿出千年寒珠,就这两样东西,你我也是求之不得的。”火神也深感疑惑。
“我观她灵台清明,修为虽不高,但却纯正,本体毫无污浊之气,其气息与六界之内任何种族都不太贴近,她究竟是何来路。”水神性属水,与我同系,更容易探知根本,却也根本堪不透。当然堪不透啊,我隐藏了好不好,都让你们看透了,那还有什么意思呀。
“我亦观察许久,东西秉性纯良,明慧大方,非邪侫之辈。我且先收在身边试练试练。”若真能将其渡化,也是一件功德。
“也好。此次父帝要你来探北海灵物一事,可有眉目了?”
“我观遍周边,未有发现。倒是听离生海下有个鲨族,但鲨族凶残,绝不可能是灵物滋生之源。”
“此事不急,需从长计议。此次父帝令我下界平定胶龙作乱。”水神想起手下饶来报,深感忧虑,“据此胶龙共有两条,一火性,一水性,此乃上古邪兽,道行颇深,我不擅火术,故请你与我一同前往,不知可否。”
“你我共为界正神,匡正除邪,拨乱反正乃你我职,万死不辞。”
“既如此,你我明晨出发”。
我蹲在墙角,暗自思索,又是胶龙,今鲨爷爷也胶龙来着。可不就是只胶龙吗,用得着这么如临大敌吗,而且胶龙不是两条好不好。还有,这两个神,老要看我真身干吗呀,是不是闲地。
月光如皎,洒下一地清辉。
“离生仙友,不知所画何物啊。”水神走到我身边,俯身看我在沙地上画的图,其实我画的不过是焰火,只看六界全书上,人界会在特殊的日子里燃放焰火,美不胜收,我从未见过,便按自己的想象画着玩儿玩儿。
“水神殿下,唤我离生便好。”我扔下贝壳,站起来,“听凡间的焰火甚为美丽,可惜我从未见过,胡乱画着玩儿的。”
水神转过身面对着北海,“这有何难,待我施给你看。”完,他广袖一挥,空中便立刻绽放了无数朵绚烂的花,银白、淡紫、清蓝、粉红,似梅、似菊、似牡丹,光华璀璨,美不胜收。
我从未见过如此美景,开心极了,不觉拍着手在原地蹦跳起来,大声笑着。
我冲到水神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水神,你好厉害,原来变幻的烟花这么美,这要是真的是不是更好看。”
水神微笑着,没有回答,我方觉自己的举止有些失仪了,堂堂界水神,岂是我可以随便抓捏的,我讪讪地收回了手。余光却看到凤凰面无表情地站在身侧,他看向芳华落尽的空,轻声”幻化的就是幻化的,如何能与真物相比,想看烟花,择时带你去便是了,何苦劳烦水神殿下。”凤凰完便看着漆黑的海面,依然的是平时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仿佛刚才话的人不是他,丝毫不顾虑水神殿下的异样神色。
“真的吗?殿下,你真的会带我去看吗?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我开心得不行,蹿到他面前,抓着他的袖子左右椅,他脸上似是露出笑容,眼光瞟向别处,轻声回我“明早起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