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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之南有奇山,凌于海,鸟兽丰,以山中羽人为首。羽渊便是羽饶族长。
神魔大战,羽渊率族出征神殒赤水。鲛人乘机攻打奇山,山中老幼不敌,奇山坠入东海,羽人全族覆灭。
姬罗被这声“羽渊”所惊,洞中景象四散,回归成一片虚无。
“羽渊早已陨灭,你认错人了。”
白曜拂手,洞中又是一番情景。
画面中女童白翅腾空,正与幼态白泽嬉闹。
“你与白泽自幼相识,也曾在昆仑山住过一段时间。想来这也是山中法阵奈何不了你的原因。”
姬罗沉默不语,难道她真的是羽渊转世。
可自鸿蒙以来,神魔陨灭向来是形魂俱灭灵归于地,从来没有转世复生一。
白曜看出她的困惑,宽慰道。
“我虽不知你的神魂为什么能避过飞殒之劫,但历经万年才苏醒,必然也是元气大伤。奇山沉没,昆仑乃下灵气之源,你不如多住些时间,好好休养,早日恢复。”
姬罗抬眸,凤眼透出戒备。
“多谢水神好意。昆仑冷寂,姬罗更喜欢阴陵山的热闹。告辞。”
华光颇为意外,“竟是羽渊。”
白曜想起那个英姿飒爽的羽族女子。
羽人体弱,并不擅长作战,备受海中鲛人欺压。
他游历南荒时受先族长羽霄所托,将羽渊带回昆仑教习术法以振族群。后来羽渊学成回去果真操练起族人,修筑城墙,与鲛人数次大战得胜,很是英武。
想不到最终竟会累的它阖族覆灭。
“我还记得她,看着娇弱,实则好强。没想到,你竟连水遁秘术都教授给她了,看来你很是看重这个弟子啊。”
白曜摇头,“我并未授她此术。羽人怕水,遇水则伤。”
咦~
“那我就更佩服这弟子了,对自己挺能下狠手啊。”
华光又道,“她上次就想借灵玉,这回又主动来找你,想来也是为身世之谜所扰甚久。不过看这气急而走的样子,怕是对答案不太满意吧。羽族殉族,这世间就剩她一个人,你这师傅总该好好照应一二。”
白曜抿了口茶,“总要给她些时间接受。她身上谜团太多,我还没完全弄明白,如何处置,待她冷静一段时间再做打算吧。”
…………
姬罗回到阴陵山数日不出。
长宁得了仙身,术法大涨,感知到她重回山中便择了良辰吉日于山门口拜见。
端端跪在地上,从太阳东升到日暮西斜,颇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你胆子挺肥啊。”姬罗冷冰冰的看着地上老道,果然是有仙气护体的人了,跪了一还是面色如常。
长宁仰头,夕阳下黄叶林,姬罗一袭红衣,美丽的容貌丝毫没有软化她脸上的冷淡,不慎与她眼神对上吓的一哆嗦。
“长宁斗胆打扰山主静修,实乃下月的浴佛节,庙中将举行盛大的祭祀活动。怕惊扰了山主,特来告罪。”
哼。
“浴的是佛,跟你一个修道的有什么干系?这么大张旗鼓的拜会,到底有什么事?”
实在是不耐烦了。
自那日从昆仑山回来,羽渊的画面便更加频繁的在脑中回荡,她着实不愿接受自己是羽渊重生的可能。
长宁被这冷漠烦躁的态度吓得不轻,嗫嗫了半晌。
“快。”姬罗冷喝。
“山主恕罪。”
长宁深深俯在姬罗脚边。
“前些时日庙中来了一位旧识,多次请愿想见山主一面。当时山主有事外出,我便将人劝回。不想,那人,那人今日又来了。”
旧识?能让他为难成这样的旧识还能有谁。
一桩桩的就是不让人清静。
“告诉他。既已两清,不必再见。”
“是。”长宁见姬罗并未发怒,舒了口气。
正欲退下,突然身后传来一人脚步声,“罪人九黎求见山主。”
姬罗笑了,真以为她受点香火就慈悲为怀了,一个个的都不把她的话当回事。
左手在空中虚虚一抓,九黎便被提着领子吊在空中;抛出,人被狠狠地撞向山石;再拖回脚边。
“看来你们神族都有自以为是这个臭毛病啊,怎么,才过了六百年就忘了我的手段了。”
九黎咳出喉中的血沫,艰难的跪好。
“九黎自知有负山主教诲,沉溺情爱做出背主之事。幸得山主宽宥涅盘新生,特来请罪。”
啧啧。
长宁避在一旁感慨这九黎仙人仙格清奇。
山主这睚眦必报的性子,上次打的他魂出七窍,他竟然还敢前来。
姬罗冷笑,修长手指紧握。
九黎被人扼住咽喉不得喘息,脸色青白。却仍旧不做反抗维持着跪姿。
“你这死皮赖脸的劲儿是随了那水仙吧。当年她跪在山下求我救她娘不也是这样,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可惜本山主早就看腻歪了。今日你既主动撞上来,那就别走了。”
世间万物皆有灵性,无非高低之分。
山有灵,则草木生,鸟兽旺。华光阴陵山灵气淡薄,是以山中鸟兽稀少,不出大妖。
正好,得道的仙者自己送上门了,先关在地下养养山才是。
长宁目瞪口呆的看着姬罗将九黎关进山底,又施了碎魂咒令其灵气大泄。
山中草木如久逢甘霖神采奕奕。
“山主,这九黎毕竟是神族,将其锁在山中,怕是不妥。”
岂止是不妥,简直是无法无。
姬罗冷冷扫了他一眼,“我关就关了,神族能奈我何。”
长宁被这一眼吓得腿软,忙下拜。
“怎么,怕了?”姬罗讥讽道,“若是怕就赶紧逃得远远的。神族就算是报复,也算不到你头上。”
“长宁绝无此心。山主明鉴。”
姬罗睥睨,“有没有的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我过了,你守你的庙,我看我的山,互不相扰。再有此事,我便抽了你的神根。”
“是。”长宁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