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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折子呈上来。”
太监将折子递上,靳募泊的嘴角渐渐漾起一个一看便令人生畏的寒笑。
他将折子递给程志尚:“你怎么看?”
程志尚将折子再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骂道:“这个不孝女!”
话罢他便站起身对靳募泊道:“陛下,此女如今已与侯府断了联系,只是平民百姓,既然是逃犯,依臣看不如直接让李荀将她就地格杀!”
靳募泊挑眉看着她:“格杀?那可太便宜她了。”
“陛下的意思是?”
“她以逃犯的身份在东郡待了那么久,朕现在可不相信她还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东郡战力如何朕一直都不清楚,这一次倒是绝好的机会。”
程志尚接到:“陛下是想借程青澜摸清东郡王的兵力?”
靳募泊站起身来,眉间的困顿早已荡然无存:“一来摸清东郡兵力,二来,留人质。”
“人质?”
靳募泊看着太监道:“传令下去,既然已经抓到逃犯,便让东郡王亲自押解入京来汇报,再给东郡王传一道密令,此女子牵涉甚广必须押活的回来,但进京路上时有起义军作乱,允许东郡王带上护卫军入京,务必要将此逃犯完完整整地给朕带回来!”
“是!”
太监走后,程志尚急道:“陛下!此举恐怕不妥!”
“有何不妥?”
“由东郡王亲自押解无妨,但若允许他带上兵力,万一他入京后造反……”
靳募泊冷笑:“就是要他把最精干的兵力全都带上朕才能一网打尽,若是只让他来,他日姬蕴再带着兵力攻打才叫防不胜防。志尚,你安排下去,一旦东郡王的部队进入城门,立即将所有人全部扣押!”
“是!”
——
那夜。
“狼人杀?什么意思?”
靳云止站起身笑道:“其实狼人杀的重点根本不是逻辑的正确与否,而是能否让人相信。这一局狼人杀的要义便是让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的视角比其他人开阔。”
谢心蝶摇摇头道:“我不明白。”
“如今你的身份在李荀那里迟早都要暴露,那我们就让他当这个预言家,一早便摸清谁是敌人,谁是同伴。李荀一向高傲自负又不肯行差踏错半步,他抓到你之后必不会四字用刑,因为在他看来你不值得他为你搭上自己得来不易的仕途。他必定会上书一封告诉皇帝在东郡王府抓到了你,用最光明正大的方式来处决你。”
“那心蝶回京后岂不是很危险!”
靳云止笑道:“母亲别着急,我会和她一起回京。”
“你?不可!”姬蕴愤然起身:“在东郡王府找到了她原本就是铁板钉钉的一条罪名,你若是跟她一起回京,皇帝势必要对你严刑拷问并且不会再放你回来了!”
靳云止看着姬蕴,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没错,可我这次入京,就没打算再回来了。”
姬蕴听到他这话才反应过来他此举意欲何为,颤抖着嘴唇:“你……要行动了?”
“只有敌人才是最了解自己的。我们的皇上一向自负,我这么一条明摆着的罪名放在他眼前,他必不会只想抓我一人,如果我猜得不错,他会找个理由让我带上东郡的兵力入京,届时再将所有人一举拿下。这样一来即便将我扣在京中当人质,东郡也没有多余的兵力可以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救我出来。”
姬蕴忧心忡忡地:“你的都对,但若是真到了那一步,我可就真没办法救你出来了!你的后招呢!”
靳云止看着谢心蝶:“皇帝是猎人,但在所有饶身份明朗之前,平民是分不清谁是神,谁是狼的不是吗?他们只会愿意相信,让他们听感更好的那些人,别忘了,我们的陛下在百姓口中的声誉可并不怎么好。”
谢心蝶点点头:“可是你在百姓那里的声誉更差啊。”
靳云止:“……不是我,是你。”
“我?”
“别忘了,当年你在京城混得可是风生水起,有第一才女之名,还帮助过那么多人,你觉得百姓们是会去相信让他们有冤无处伸的皇上,还是你这个侯府出身却体恤百姓的逃犯。”
谢心蝶摇摇头:“可他们是不会给自己身上招揽祸事的,我觉得用不了。”
“用不了是真,但至少民心会偏向我们。等你入了京,我们演一场戏给他们看。”
谢心蝶疑惑地摇摇头:“既然不指望百姓们出手相救,那演这场戏的目的是什么呢?”
靳云止一手抓起一把白棋围在了一颗黑棋周边:“目的,是给围在京城的那些起义军一个借口,攻进京城。”
姬蕴倒吸了一口气道:“是啊!除了东郡,起义军可也想争那个皇位!”
谢心蝶却觉得事情越搞越复杂了:“可是起义军也并不臣服于你,到时若是他们打进皇城你又要如何收场?”
靳云止看着谢心蝶:“所以,今夜你行动之前,需要先送一封信出去。”
“信?”
靳云止将信的内容与她细细了一遍,谢心蝶听完便直接从姬蕴的书桌上取来了纸笔埋首写起来,边写边问:“那女巫呢?谁能当这个神位?”
靳云止将棋盘上的棋子全部划到了手里,而后不急不慢地在上面摆出一个字。
谢心蝶将信写好后走到他身后,心里顿时也明白了。
“女巫可以救自己相信的人,毒杀自己不相信的人,此人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没有立场站在我们这边。”
“女巫本来就不需要有明确的立场,相反,谁越不拉他站队,他越容易相信那一方。”
“这可行吗?”
靳云止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十多年来每日带着假面演戏,日日费心筹谋等的就是今,但所谋之事本就是事上最难之事,没人能保证一定会成功,但既然现在时机已经成熟,我不想再等了,成败便全在此一举。”
姬蕴默默地听完,走到他面前:“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就放手去做吧,东郡这边我会料理好,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母亲……”
姬蕴看着他,一字一句地:“我只有一点要求,若是这之间有什么变故,无论是我还是其他人。”她到此处看了谢心蝶一眼:“被抓起来作为要挟你的人质,你一定要以大局为重,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们所有人都可以死,但你必须活着。明白了吗?”
靳云止咬着牙,额间青筋暴起:“母亲放心,儿一定不负众望,带着你们走到那最高的位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