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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蘼再一次敲开夏牧骧的家门时,门后站着一脸憔悴的曾琪。
看着门口的涂蘼,曾琪脸上的表情五味杂陈:“进来吧!”
涂蘼一脸平静地看着曾琪,转身关上门,走进了客厅,和曾琪面对面地在沙发上坐下。
“我这次跟着瑗瑞回国,其实根本不是要回老家。我只是想见你一面。咱们开门见山,把话开吧!夏牧骧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了,再过几个月,他就可以转回国内来治疗了。因为你,因你所谓的爱,他差点……差点和我们阴阳相隔。”到差点面对的生离死别,曾琪突然哽咽起来。
“如果你一开始肯放手,他怎么会遭这样的罪……以前的事儿,我不想多提,也不想再计较。可是,我希望你能——彻彻底底地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你放过他吧,放过我们吧!”
话音刚落,曾琪猝不及防地跪到了涂蘼的面前。
涂蘼一脸的错愕,也面对曾琪跪了下去,伸手去拉她。
“阿姨,您这是为什么,您赶紧起来。”
“涂蘼,阿姨求你了。如果之前你妈妈的事儿,真的有我的责任,我给你磕头,算是谢罪。但是,求求你放过我儿子,求求你!”曾琪猛地将头磕在涂蘼的面前,一下接一下。
“阿姨!”涂蘼用力地扳住曾琪的肩,却仍然阻止不了曾琪的坚决。
“阿姨,我答应你,我以后,绝不会再找夏牧骧。”涂蘼泪流满面,却字字有力。
曾琪抬起头来看着她:“你以前也这样答应过我们。这次,你真的能做到吗?”
涂蘼看着眼前这个额头红肿的母亲,用力地点点头:“你得对,我都已经快害得他没了命,我还有什么脸再去找他。我和他,是我一直都在亏欠他。遇上我,是他的不幸。我希望他以后能幸福,所以,我一定会做到。您赶紧起来吧!”
“阿姨真的能相信你吗?”
涂蘼再用力点点头。
“阿姨骗他,你重伤还躺在医院,也没有清醒。如果……如果以后他真的要,要回来找你,我……”
涂蘼抹掉脸上的泪,坚定地看着曾琪:“那就告诉他我死了吧!断了他的念想……也断了我的。”
曾琪一把抱住涂蘼,痛哭得失去了本来的声音:“谢谢,谢谢……”
涂蘼绝望地闭上眼睛,任泪水从眼眶决堤……
靠着车窗,涂蘼看着窗外,手里紧紧地握着那枚的钻戒。和夏牧骧初次见面的一幕幕,就像车窗外那些飞逝而过的种种,不停地滑过眼前。
“夏牧骧,如果人生能重来一次,我真的,真的还是想要,遇上你……”
涂蘼轻轻扬起嘴角,笑了笑。她知道,夏牧骧一定也会像这样,笑着和她一样的话……
车窗外,所有的所有,依然一闪而过,不曾因为某人某事而停留。那些一瞬间忽而闪过的画面,已经没有办法再重现了……
“有人看到过涂蘼吗?”苏呈忆猛地从大门外冲进来,冲着里面的人大吼起来。正是饭点时候,西餐厅里的人都抬起头来看着他。林佳放下手里的东西跑过来:“怎么了?她没有来过啊!我们以为她和你打过招呼了。”
“韩云呢?”苏呈忆也顾不上和林佳别的,四下张望找韩云的身影。
林佳指了指厨房,苏呈忆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不到半分钟,两个大男人又风风火火地从厨房里跑出来,韩云解下腰间的围裙扔回吧台,跟着苏呈忆冲出大门,一溜烟地没有了踪影。
几个女生站在餐厅里面面相觑,但每个人都心情沉重——或许涂蘼又出什么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