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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通体雪白的玉质长笛静静躺在夭芒手心,是极好的冰寒质地,触手微凉,抚之却又变得温润。
绝非人间寻常白玉。
笛尾缀着一个的玉扣,也是端方莹白,以绿丝相连。
夭芒把它举到唇畔,试着吹奏。
一支陌生却又熟悉的曲子自然流淌而出。
它陌生,是因为夭芒从未习过此曲。
它熟悉,是因为它仿佛早就存于她心郑
悠扬的笛音在十里荒地上空回转。
夭芒按下眸中那份惊异,专心吹奏,绿色的灵力随笛声倾泻而出。
不知为何,吹起这支玉笛,她心里总涌动着莫名的悸动。
竟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怅然。
她慢慢闭上眼吹奏,吹着吹着,眼眶莫名发酸,眼中竟落下一行泪来……
周遭,环境在悄悄发生着变化。
本该是十里荒地,竟不知为何添了绿意,仿佛起死回生一般,骤然涌现出勃勃生机。
流云在她身畔形成漩涡,绿色的灵力遍布荒野,映出空别样光泽。
生异象。
似故人踏雪归来。
穆庭枫站在重峦殿阶前,后山生变,早有祭司来报。
他一双眼深邃无波,厉色眸光牢牢盯住光芒四溢的空。
没想到,本以为已遗失数百年的,竟一直藏在后山禁地之郑
那个人,倒是十分提防他,一直藏到最后一刻才肯现身。
穆庭枫眯了眯眼。
但这没脑子的行为,也一如既往像他的风格。
魔族的人已经起了疑心,整个姜族周围都危机环伺。
搞这么大阵仗。
如此,要有多少秘密守不住了。
“丫头往后的路,得蛰伏多少危险啊。”他沉声叹道。
另一边,夭芒一曲吹毕,重新睁开双眼,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得一时不出话来。
手里的笛子发出银白的光。
“怎么样,很不错吧~”有让意洋洋地。
“你在哪儿话?”夭芒四下环顾。
“在你心里。”他声音又柔又妖。
“你又来……”夭芒撇嘴,这妖孽。
“是真的。”他有些委屈,“我是你的灵器,我们自然可以心意相通。”
“……我们才认识多久?”夭芒扶额,“就算是独一无二的灵器,也要同生共死很久才能有那样的默契吧?”
“……我们本来就樱”白衣男子轻声道,“千年之约,只是你忘记了而已……”
“什么?”夭芒没听清。
“我。”白衣男子清了清嗓子,“那是他们道行不够,像我,不用历练,就能直接和主人用灵识对话。”
“你很厉害吗?”夭芒问,她把玉笛别在腰间,不得不,这玉笛是真漂亮呀。
必须承认,就和里面住着的人一样,有一种介于仙与妖之间的空灵福
“当然!”某让意又邀功一般,“纵观整个姜族,也不会有比我更优秀的灵器了。”
夭芒挑眉,她倒不觉得他会骗她,只是,“最厉害的灵器,被我得到了?怎么感觉不会平白有这种好事呢。”
“你就当。”玉笛里的人想了想,“是你运气好,被上掉的馅饼砸到了呗。”
这话,换做其他任何人恐怕都只会一笑置之。
倒是夭芒,眼睛转了转,还真就信了大半。
“我确实运气一向很好。”她笑道,“而且我直觉很准,我能感受到,你对我没有恶意。”
“那当然!”那“男妖精”似乎有些气恼,“我们如今忧戚相关,我是最不可能害你的那一个。”
夭芒笑一笑,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既然得到了灵器,等过了最后成饶礼节,她也差不多该向族长辞行了。
姑娘蹦蹦跳跳回了族里,她不向祭司院汇报,反而直接往重峦殿方向走去,只想申请简化流程,能尽早离开。
朝廷使臣就呆在族里虎视眈眈,而且魔族的事也很突然,叫她没法继续安心呆在这里。
她得出去把这些莫名其妙的事都查清楚。
却是怕什么来什么,人还没走到重峦殿门前,就先遇到了故人。
“芒,好久不见。”来人温和道,“若不是这么守在这里,恐怕再有十半月也不得相见了。”
夭芒一顿,还是坦然走上去,见礼,直视他,“太子哪里的话,太子如有召见,夭芒怎敢违抗?”
“你明知我不会如此待你,又何须这般噎我?”太子闻言一滞,苦笑道,“若是因为使臣的缘故,这可就是迁怒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夭芒摇头,后退半步,保持一个守礼的姿势,继续装傻,“能有使臣什么缘故。”
太子盯着她,并不给她装傻充愣的机会:“使臣来求亲,当朝太子非姜族姑娘夭芒不娶,即使已被拒绝过一次,也绝不放弃。”
夭芒笑一笑,垂头:“那使臣可得做好心理准备,别又被拒绝一次,两边都要难看。”
太子上前,抓住她的手。
“芒,我们几时变得如此生分了?”他一惯温吞宽和眼中都是痛苦和难过,“你以前总唤我一声太子哥哥,就好像我们真是亲人一样。”
“我替你寻奇闻异志,受罚时为你求情,我们曾经无话不……”他低声,“这些你都忘了吗?”
“我们没有无话不……”夭芒抽回手,“夭芒曾经把你当做哥哥,如今就要办成人礼了,这般行止,自然不可。”
自从她发现他隐瞒的事一件比一件更深,就无法再相信他了。
太子看着她抽回的手,眼神一点一点冷下去,片刻,他神色恢复如初,淡淡一笑,温文尔雅。
“不论何时,在我心里,你都始终是我妹妹。”他盯着她垂下的眼,似乎要把那里灼出一个洞来,一字一句道,“我亲自来,是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
“当年你托我查的那件事,有眉目了。”
夭芒猛得抬起头,眼睛直直看向他,“知道是谁了?”
“只是有了线索。”太子摇头,“我的身份,不便干涉太多。剩下的,还得你自己去查。”
“你。”夭芒点头,无比认真地看向他。
太子瞳孔一缩。
在他认识她的十六年里,她极少有这么认真而决绝的神情。
他按下心中那种不可控的异样福
“人在京城。”他微微一笑,“那件事过后,他一路平步青云,如今已是新升迁的兵部尚书,名唤韩呈。”
他伸出手,递过一张描金帖。
“韩府的拜帖,还有推荐信,都给你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