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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墨殇雪心中微微叹息;现在的北凉虽然是五国之最为强大的国家,但也是不少人眼中的肥肉。少年皇帝可以未雨绸缪,只用两条惠及之策,就将所有将领的心思收服,为他肝脑涂地,死而后已,她还真是不得不赞叹此人心机颇深,有勇有谋。
叙事中还记载了一件事,那便是三年前,先皇病危,少年皇帝还是太子之时,北凉朝局内乱,无人安稳,而趁此机会,距离北凉西边的西岳来犯派兵来犯。是还尚在太子之位的楚景战当即下令,命镇国大将军高远率领十万精兵压境,若是西岳人不知收敛,立刻踏平西岳,不惜任何代价。
当时,朝中不少人心不稳,得知太子殿下此番将令之后,更是议论纷纷,甚至朝中三朝元老不惜跪在皇宫前三日三夜,也要阻挡高将军率兵出征。目的,就是怕此次出兵造成的结果,会是整个北凉陷于危险之地。太子楚景战没有因为这样的事情就将自己做的决定撤除,而是更加坚定了他攻打西岳的决定。后来,也不知他究竟用了什么方法,三日后,这帮老臣竟也都不再阻止,而是悄悄的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府中,称病不朝了。
这让当时许多不明就里的人私下里众纷纭,有的太子殿下许了老臣不少的好处,其中就有一项,便是立最为权威的那位三朝元老的孙女成为太子正妃。可是后来,如事实所见,太子殿下登基后,并没有立那位老臣的孙女为妃,而是娶了一直支持他派兵出征的丞相之女为后,这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如今,暮雪楼已经被那位公子包了下来,他也告知墨殇雪,不得予外人烹茶。现在她也只能在暮雪楼的院子里闲坐。墨殇雪看着手边的叙事,一个晌午,她已经将这本叙事中的所有事倒背如流,如今想要接近皇室,看来那日的那位季公子,倒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只是不知,他究竟什么时候还会再来。
想到这,墨殇雪微微抬眸,似乎在自言自语的道:“如今这暮雪楼已经被人包下,我原本还想着借此去结交一些‘有用’的人,可是现在看来,那位季公子还真是给了我一个大的限制。”到这,她顿了顿,脑海中想起了季公子那日在雅室中的情景:“当今皇太后的外戚,与镇国将军府是姻亲,看来高羽书恭敬也是有道理的,毕竟人家背后可是当今北凉的第一女人。有这样的一个贵胄姑姑,周身那般的气度也是在情理之郑”
着,她拿起了一枚棋子,放在了身前的棋盘中,一副棋局就此开始,凌月听着自家主子口中的话,明白了她心中所想,但却不懂自家主子手中的棋局是何意,于是开口道:“姐,您这棋路凌月以往从未见过,是不是您又瞧见了什么棋谱,今日特意下一盘试试?”
墨殇雪没想到,一向粗枝大叶的凌月今日竟然也对着黑白子之间的对弈有了兴趣,笑着道:“没有,只是先来无事,自己随意走的罢了。屋中棋谱看的也实在是通透了,没有什么新意。”
凌月眉间一挑,笑着道:“姐,既然棋谱没了新意,要不奴婢陪您出去找找吧,不定市井之间有什么绝佳的棋谱呢。”
墨殇雪想了想,反正也许久没有出这暮雪楼了,凌月的话倒是给她提了个醒,似乎也应该出去走走,打发一下这静等的时辰了。
凌月见墨殇雪没有反对,那便是同意了她的话,笑着就跑出准备着了。红菱此时在一旁端着一盘点心走了出来,见着凌月高心跑了出去,她来到了墨殇雪的身旁,将点心放在了桌子上后,对着墨殇雪笑着道:“少东家也是时候出去走走了,总是闷在这暮雪楼也听不到外面的消息,如今出去,倒是也可以见见,听听。”
墨殇雪挑眉,总觉得红菱的话中有话,她双眸带着疑问,看着红菱:“红菱,你什么时候跟我也是这般的言辞了,我不是对你过,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隐瞒,虽然有些时候的言辞不得已必须绕着弯来,可你同我,还需如此吗?”
红菱明白墨殇雪的话,眼睛弯成新月模样的道:“是少东家,红菱知错了。只是想告诉少东家,那日竞拍雪山银芽的时候,北凉富甲的元公子也来了,想必是对雪山银芽很感兴趣,若是可以...”她想了想后,随即露出一副狡黠的神情:“今日是他手中一间首饰铺子开张的日子,依照规矩,他今日必然会去那铺子里。元家手中可是握着这北凉不少皇家的生意,与不少皇族之间也是有些往来的。少东家若是愿意,也可以在元公子这里着手行事。”
“元公子?”墨殇雪脑中快速思索着那日在场中的所有人,若不是红菱提醒,她险些都要因为这季公子而忘记那位鼎鼎大名的元公子。她记得那少年好似超脱凡尘的周身气度,发色漆黑,仅用一根发带束在脑后,长得也十分俊俏,尤其是那双眸子,璨若星辰。真的很难想象,一个如此年纪的少年,竟然是坐拥万贯家财的商贾之主,手下的产业更是汇集各处不同之地,田产,铺子更是数不胜数,票号,粮店更是遍布五国之境。
红菱的提醒,让墨殇雪茅塞顿开;确实,季公子是一条接近皇室的捷径,但也总不能就此守株待兔。既然元洛尘有意,那她为何不借机试探一番,多一条路,总比只有一条路要好走的多。
墨殇雪点零头:“那就一块去吧,你自从来到这儿,就一直帮我张罗这暮雪楼的事,今日就算我犒劳你,带你去首饰铺子挑几样你喜欢的送你。”着,她便起身拉着红菱的手:“你可不许拒绝,这段时日你帮了我不少,按理来,你也有你自己的事情要做,可你却选择帮我...你也知道,害我一族的凶手可能是那个底下权利最大的人...你能如此,我实在感激的很。”
红菱笑笑:“少东家哪里的话,若不是那日你在那些人手中救了红菱,红菱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少东家能有用上红菱的地方,是红菱的幸事,怎么能奢望少东家的感激。还请少东家放心,红菱一定帮着您追查这件事的真相,绝不会让少东家一族人就此枉死的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