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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墨殇雪的样子,许泽然微微蹙眉,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女今日来此是不是真如她口中所言,只是想要询问一番沈丞相府惨遭灭门当晚的经过,可无论是否如此,既然人已经来了,他也只能随机应变。
在看着墨殇雪与身后的侍女耳语了几句后,侍女也回应了几句后,她看着许泽然,笑意晏晏的开口,道:“许公子,刚刚我家侍女告知了我一个故事,我倒是觉得有趣。听闻三年前的科举乡试之中有个很出名的才子,学富五车,诗词歌赋见解独到,若是此人进入朝堂,定是有一番博大的前途。可就在这名才子博取了乡试第一名后,并未再参与科举,当时所有知道的人都颇为抱憾,不知这位才子究竟为何没有参与科举。”
她边着,边看向了许泽然那骤然间专变的神情,当下便以了然:“许多流言蜚语之中,我倒是相信了一个流言,那便是这名才子的父亲在外出摆摊时,遭遇恶霸,被人殴打致死,才子愤恨之中想去与恶霸辩驳公堂,可却因为恶霸的势力,将其狠狠打压....”
墨殇雪的话还未完,许泽然身下立垂两侧的手,在此时已经紧紧的握成了拳状,周围泛起了毫无血色的惨白,牙齿也被咬的咯咯作响。
他当下的惊骇神情不亚于言表,难以置信般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女,就好像她的每一个字都在他的心中灼烧着烙印一般,将他的刚刚愈合的伤疤,缓缓的撕裂开。
许泽然一字一字的咬着牙,道:“你到底是谁?”
闻言,墨殇雪淡淡一笑,仿佛是自顾自的道:“许公子莫急,这个故事我还未完,你等我完再问也不迟。”
墨殇雪面上的神情淡然,没有一丝别样的感觉,只是慢慢的道:“才子以为这世间公道只要站理,便可以大行于下,可却不知,他还未上公堂,就已经被恶霸抢先了一步;就此暗中派人栽赃陷害,取消了这位才子的之前的所有功名,可这些远远不够,恶霸又派人,将才子还未过门的妻子掳走,强行凌虐之后,又将那姑娘卖入了青楼之中,结果第二日,那姑娘就因羞愤自戕而亡....”
“才子气愤理不公,但那又如何,父亲惨死,未过门的妻子又撒手人寰,才子自己此生更是在与仕途无缘。为此才子的母亲一病不起.....”
“才子也此开始神思萎靡,一蹶不振,可恨世道不公,但他又势单力薄,为了生存,他只能凭借自己所学,到城中的学堂教书,可他真的甘心于此吗?为了母亲的病,每日一两银子的药钱,那学堂先生的例银不过杯水车薪,想要彻底医治母亲的病,可不是十几两银钱就可以的,最后,他逼于无奈,只能将无意中拾到的玉簪变卖,来换取银钱给母亲医治,这些,我的可对,许公子?”
许泽然叹息一声,闭上了双眸,等再次睁开双眸的一瞬间,他面上的痛苦之色不减,又增添了一种愤恨之意:“姐究竟是何意?”
墨殇雪唇角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似乎带着不屑:“许公子怎么如此紧张?看来我的这个故事,好像是让许公子联想到了自身的遭遇了?”
她眸中如千年深潭般的幽深,看着眼前许泽然的神情,她知道,有些事已经埋藏在他的心底许久了,是时候让他得意发泄了:“不过,我此番前来倒是让我有了另一个主意,许公子不妨听听,觉得可行,便也是互惠互利之事。”
墨殇雪微微抬起下颚,带着一种审视般的看着许泽然,道:“女子不才,在城中有一座茶楼,名唤暮雪,这几日账房先生有事请辞,我知道许公子的才情,不知公子可否暂时屈就在我那的茶楼之中,待日后重整旗鼓,参与科举。置于你母亲的病,由我暮雪楼出银子医治,我还可供你在暮雪楼院中居住,例银每月十两,你看如何?”
许泽然看着依旧是一副真模样的墨殇雪,他不知这少女究竟是心思深沉的可怕,还是真的无害,这样的言语让许泽然在这个瞬间有种不寒自栗的感觉。
恍然间,就好像他对面坐着的并不是什么少女,而是一位久经沧桑,历经世事变迁,沉浮起落之人,这样的语气与行事的作风,让他心中有所怀疑,这绝非是一个普通的寻常人家之女。
“姐你是城中暮雪楼的少东家,那想必你就是前些日子城中传言,被高少将军倾慕,甚至不惜千金包下整个暮雪楼,只为博红颜一笑的那位姑娘吧。可是在下不解,姐究竟是何人?”
墨殇雪莞尔一笑,然而这样的笑,带着的却是无尽的冰冷,让许泽然当即就有些敬畏之意:“我刚刚不是已经告知许公子了,我就是暮雪楼的少东,墨殇雪。今日只是为了这支玉簪之事而来,刚刚的话,是看着公子生活不易,想要给予公子帮助罢了。”
“当然,我也有些私心,想要替公子打抱不平,那恶霸我也已经知道是谁,公子若是在我暮雪楼,我保证,不出一月,定会让公子亲眼看着那恶霸,恶有恶报,你看...如何呢?”
许泽然面上讶异不已,很是不可置信的模样,即便是他听闻了高少将军对眼前这位少女的倾慕之意,但也无法相信,她可以帮着自己报仇,若她想要借助高少将军的名义,这样的仇也不是轻易而为,毕竟那恶霸身后之人,也是颇有一番势力,与当朝官员勾结,想要报仇,怕是难如登。
可他心中的仇恨之火已经在对面少女的叙述中再次被点燃,他不甘心就这么面对枉死的父亲和惨死在恶霸手中自己未过门的妻子。
眼前便是只要有一分希望,他也想试试,哪怕是飞蛾扑火,他也要责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