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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前。
董卓自进入长安以来,威福更盛过往,霸用天子车服,又大肆加封其宗族,任其弟董文为左将军,从子董璜为侍中、中军校尉,就连襁褓中婴儿也赐以爵位,男皆封侯,女为邑君。后又于长安筑郿坞,高、宽各百丈,其中积谷可用三十年。
不仅如此,董卓残暴好杀的本性依旧,诸将稍有言语差失,立即处死,又以叛逆之名,大杀关中旧族,其倒行逆施引起朝臣强烈不满,他自知为众人所怨恨,出入常以义子中郎将吕布贴身护卫。
殊不知郭嘉与王允等人已在密谋伺机除之,更成功动摇了吕布的心。而就在年初,天下遭逢灾害,连月豪雨。朝臣不断请愿赈灾,惹得董卓烦闷至极。这时吕布随口建议何不放粮赈灾以平民怨,竟激怒董卓,当下持短戟掷向吕布,若非身手敏捷,吕布险些命丧当场。董卓丝毫不以为意,怒哼一声返回内府,吕布彻底冷心。
此事很快便通过宫中眼线传到了王允等人耳中,深知除贼的时机已经成熟。为求稳妥,王允向郭嘉求教了行事策略,郭嘉的回信让宫中众人信心倍增。
初平三年(192年)四月,献帝布初愈,众臣朝会于未央殿。董卓乘车而入,以兵士守于道旁,并使吕布随车卫护。刚入朝门之内,王允突然轻咳,紧接着尚书仆射士孙瑞一声爆喝,只见骑都尉李肃带勇士十余从门后蜂拥而出,手起刀落,紧随董卓两旁的护卫顿时命丧血泊。
董卓大惊失措,慌忙滚落车架,胡乱奔走,口中大呼:“奉先救我!”
果然吕布挥舞方天画戟而来,这时李肃已追至董卓身后,锋利短刃直刺背心,董卓正好回头一望,见寒光闪烁,本能一闪,短刃偏斜刺入肋下,董卓吃痛倒地,瞥见吕布赶来,急忙手捂伤口爬行过去,口中还不断呼喝:“快!吾儿快替为父杀了这些乱臣贼子……啊!”
话犹未尽,却见吕布长戟一挥,对着地上董卓当胸刺入,惨嚎声中,恶贯满盈的董卓面容扭曲,七窍喷血,四肢抽搐,生机狂泻。吕布数日来的怒火在这一刻得到宣泄,咬牙切齿的用力一怒戟,直接在董卓胸腹剖开一个大洞,抽戟而出,鲜血内脏散落一地。
在极度痛苦和不甘中,董卓血眼圆瞪,一命呜呼。
司徒王允见董卓已死,紧绷的心终于落地,即刻大手一挥,士孙瑞知机的让众人紧闭大门,聚拢一处等候王允指示。
这时,王允才快步走到吕布身前,深深辑礼,颤声道:“吕将军请受老朽一拜!今日将军大义灭亲,诛杀国贼,为天下百姓除此大害,实乃汉室之福,将军丰功伟绩必将流芳百世!”
随后士孙瑞、李肃等人亦躬身相拜。吕布闻言颇感豪迈,自得一阵后谦虚道:“司徒大人过奖了,若非大人早有计划,亦不可能如此顺利除贼,奉先不过略尽绵力罢了。”
王允复再赞言一番后,肃容道:“现董贼已死,需尽快铲除其党羽,此事还要将军鼎力相助,与老朽共同平乱局,清君侧!”
吕布早对王允敬佩不已,当下爽朗道:“司徒大人放心,吕布自当全力配合。”
随后,长安城中一片肃杀,接连几日但凡与董卓有牵连之人一律被擒入狱,而董氏上下全族一个不留尽数诛杀。直到掌控长安大局,王允才公布董卓已死的消息,并将其暴尸东市。
当证实董卓却已伏诛,满朝文武和所有士兵都高呼万岁!长安百姓更是喜极而泣,大街小巷载歌载舞,在城民强烈要求下,守尸吏点燃灯捻,插入董卓的肚脐,以为天灯。因为董卓肥胖脂厚,“光明达曙,如是积日”。
随后朝廷众臣为表除贼之功,以王允录尚书事,总领朝政,以吕布为奋威将军、假节,仪比三司。
而此时长安城两百里外的潼关下,正有一支劲旅守候多时,正是赵云与郭嘉率领的三千神射和一千精骑。董卓被诛的消息传来已经两日了,起初众人还一阵兴奋,然而却迟迟不见天子出长安的消息来报,郭嘉不禁有些担忧。
又等了两日,忽见三个平民装束的青年男女狼狈的从长安方向飞奔而来,待赵云看清几人面目,竟然都是神风营成员,忙现身截住。询问之下才知王允在清剿董卓残部的时候,亦将前段时日与他联系的神风探子一并擒拿,当初参与密谋除贼的五名神风成员已有两人被杀,这三人见势不妙才连夜逃出城来。
郭嘉惊闻来龙去脉,方知事情有变,大呼不妙,遂与众人领兵返回豫州。
上蔡城中,凌羽听完郭嘉的回报,亦十分纳罕。遂凝神回忆,忽然心中一震,懊悔不已,原来自己一时大意,竟记错了献帝出逃年份,毕竟董卓之死发生在192年乃是大事,自己印象深刻,只想董卓丧命之日便是帝出长安之时,却忘了之后还有不少变故。事已至此,多想无用,询问郭嘉道:“据你来看,王允为何要杀我神风成员?”
郭嘉于途中早已想过此事,遂直言道:“属下估计应该是诛杀董卓后,王允忽然大权在握,又得官民拥戴,一时不能控制自己的野心,所以决定做第二个董卓。至于诛杀神风成员,该是不想被我等窥视他的行止,毕竟这几人都知悉太多内幕。”
凌羽仔细一想,该是如此,又问道:“那你认为他下一步又会对我等如何行事?”
郭嘉猜测道:“应该会嘉奖主公,天下未平,他还需要仰仗主公。”
凌羽微微点头,淡然道:“所幸此次我们安插于长安的十名神风成员并未全部参与其中,你替我告诫剩下五人,暂时潜伏不动,密切留意长安动静。”
五日后,一道震动四野的诏书发往各地:
豫州牧凌羽,协助诛杀国贼董卓有功,以为辅国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