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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窗外,挂满了道道雨水滑过的痕迹。苏紫萱,美艳的脸上挂着天真的笑容,她一直看着窗外,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姐。”紫宸,她最爱的弟弟,或许就是比她差10岁的缘故。她甚至比爸爸妈妈还要疼他。紫宸揉着欲睡的双眼,拉拉她的手,“姐,别等了,我困了。”紫萱疼惜的摸摸弟弟的头,注意到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到12点了,原来不觉间已经这般晚了。
“小宸乖,先去睡觉哦。”紫萱笑着牵着他的小手,向弟弟的卧室走去,心中无来由的恐慌。
“姐姐,生日快乐。晚安。”紫宸很困了,开心地对着紫萱说了句生日快乐酣然闭眼。今天是她20岁生日。
待到紫宸全然入睡,她起身,保持原来的姿势站在窗前,雨还在下。“每一年的今天,爸爸妈妈都会很早陪着我和紫宸,现在。。。。。为什么我会有种不好的预感呢?”紫萱使劲甩甩头,拼命想把这种担忧甩掉。时间一分一秒,毫不吝啬,却也算无情。直至凌晨3点多。紫萱在窗前模糊看到有车驶入,是爸爸的车。她很累了,站了四五个小时,腿已经麻了,却还是跑到楼下,希望自己为她们开门。
“爸,你回来了。妈呢?”紫萱甜甜的笑脸上掩饰不住的疲惫。
“紫萱,你怎么还没睡?小宸呢?”苏石城惊讶的看着女儿,“她马上回来。快上去睡觉。”
“爸,出什么事了吗?”紫萱意识到肯定有什么事发生,已经凌晨了,他们居然还没有一起回来,爸爸的眼神,表情更让她心里不安。
“紫萱啊,听话,快去睡觉。”苏石城语气中略带烦躁。
“可是妈她,,,,,,”紫萱不放心。
“她马上回来,你先去吧,别吵到小宸。”苏石城推搡着女儿,他不希望孩子掺和进来。
紫萱无奈,只好先上去,在楼梯拐角处,她偷偷地站在那,等待着妈妈回家。她看不到楼下的一切,但她从爸爸的喘息声不停的徘徊,不断地抽烟察觉到,有事发生了。果然,大约半个小时后,门开了。
“你回来了。”苏石城淡淡地看着眼前满脸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的妇人。
“说吧。怎么解决。”王兰心无力的坐在沙发上,右腿放在左腿上,她出身名门,尽管岁月在她脸上有了痕迹,却掩饰不住她那天生高贵的气质。
“离婚。”苏石城平静的扔掉手中的半支烟。
“呵呵,苏石城,那狐狸精有什么好,女儿和紫萱都一样大了,你要找也找个年轻点的。”王兰心笑着说,又哭了。
紫萱缩在楼梯拐弯角,静静地听着,心里堆满了泪水。这一天在她生命里本事最美最灿烂的一天,而此刻,毁灭了。
“我要带走紫萱紫宸。”到了这一步,王兰心擦干泪,强硬着说。
“不可能。他们是我苏家的孩子,你不能带走。”苏石城态度坚定,“如果要打官司,我会奉陪,他们你是坚决不能带走。”
“苏石城,你真狠。为了你,我和我家人决裂,现在你也不让我带走我的孩子,你一点余地都不留给我吗?”王兰心心碎了,这么多年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为了他自己付出太多,现在却什么都不属于自己了,这个世界对自己还有什么意义。
“我不想和你吵,孩子在上面睡觉,不要吵醒他们。”苏石城压低声音,对于王兰心的悲痛他丝毫不动容。
王兰心也毫无力气了,她一步一步艰难地移动着,楼梯拐弯口紫萱站起来,对视着她。
“妈。”紫萱叫她,他们就这样四目相对,彼此的心声彼此的痛楚彼此明白。
“紫萱,你怎么还没睡。”王兰心挤出一丝笑容,她自己也感觉的到,此刻的笑比哭还要难看。
“小宸睡了,我还不困。”紫萱搂着妈妈的肩膀,走到她的卧室。王兰心让紫萱躺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抚摸着她的发丝。
“乖,你也快睡。”王兰心在女儿额头深深的吻了一下,紫萱闭着眼睛。一滴泪从眼角落出。感觉到妈妈走了,她睁开眼,蜷缩着身体,决堤的泪不住地流,像窗外雨一样,下了整整一夜。
王兰心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桌上摆放的儿子女儿的照片,眼泪忍不住的掉在相框上,她对家里的一切都不再留念,唯有自己的孩子,她想到以后可能不会再看到孩子心里就痛,抱着照片任凭泪水洒落。
再末日的一天也会有明天,太阳依旧东升,普照人间,在每个人眼睛睁开那一瞬间,又是一个探知未知的一天。
清早,王兰心收拾好行李,在确定儿子女儿没有清醒后,想要悄悄离开。当她从苏石城身边走过,他没有留一句话,没看她一眼。她彻底绝望了,打开的门仿佛几千斤重,不舍的站在门口,闭着眼睛,默默的对孩子说:小宸,紫萱,妈妈对不起你们。已然。头也不回的离开。
“妈。”一声妈让王兰心心如刀割。紫萱跑到她身边,泪如雨下。“妈,你别走,你别走。我不让你走。你走了,我和小宸怎么办。”
“紫萱,对不起。要好好照顾小宸。”王兰心为女儿擦干泪水,自己的眼泪却一滴一滴。这个明天,雨停了,却在他们心里,从此不会有晴天。
“我不要。要走,你带走我们。”紫萱紧紧拽着王兰心的手,不愿放开。
“紫萱,回来。”苏石城在后面大声喊。
“我不要。爸,你别让妈妈走,快点啊。”紫萱试图求着苏石城,想让王兰心可以留下来。
“爸爸会找人照顾你和小宸,不要任性了,你也不小了,这你应该都懂。”苏石城走到她们面前,拽着紫萱的手,让她放开。不得已下,紫萱被强行放开了手,她喊着头也不回的王兰心。她原以为自己可以承受,原以为自己可以接受,原以为自己可以装作不在意,但是自己毕竟是有血有肉有情的人,这怎么可以做得到。她满脸的泪水,心里碎成一片一片。当她擦干泪水,挣脱开苏石城的手,奔向王兰心离开的方向。
大街上,车辆来来往往,王兰心发现自己半条命都没了,她没有家,没有孩子,没有了丈夫,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意义了。一个急刹车,她飞了出去,浑身轻飘飘的,仿佛看到了女儿的笑,儿子的笑,她笑着闭上眼睛,重重落在地上,鲜血从嘴角流出。
“妈。”天空中传来紫萱撕心裂肺的哭喊。
王兰心听到女儿的呼唤,她强忍着一口气,困难的睁开眼睛,看到女儿的脸,她想要用手再摸一次。
“照顾好小宸。”拼着最后一口气她放开了自己未曾摸到女儿脸的手,紫萱的哭声响彻了整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