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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鹤山庄其实很大,但除了她所住房间周围的那些地方外,叶了了就没有去过了。
倒也不是她不想,只是小玉不许。
小玉说她的身份特殊,若让别的人知道闲鹤山庄有她这么一号人,闲鹤山庄就危了。
叶了了心里虽有好奇,但也体谅他们的不易,于是也就放弃了这样的想法,乖乖待在了小玉划分给她的可去之地。
不过既然她的伤已经好了,就不应该继续待在此地了。
毕竟后面,还有很多事在等着她去做。
本来叶了了想的是干脆自己逃跑就算了,但是她又怕因为自己对此地不熟,误闯了不该闯的地方,以致于被人发现。
如此,就会给这个山庄带来不小的麻烦。
虽然她目前暂时还不知道这救她的人是敌是友,但他毕竟救过她。
若此番她还这般坑对方,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于是叶了了就放弃了这个过于“一意孤行”的想法,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了小玉听。
表示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去做,需要离开这里。
叶了了以为小玉会愉快的同意,但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小玉拒绝了。
说是今晚她家的公子就会来此地看她,之后再行说其它的事。
叶了了想着自己已然在这里待了十几日,再多待一晚也没什么。
小玉口中的那位公子好歹救过她,按照礼仪她也确实应该跟他道一声谢。
于是她便听从小玉的话,留了下来。
可能是因为知道要与那么一个人见面,等待的那段时间于叶了了而言可谓煎熬。
好在,一番煎熬下,她终是等来了天黑。
当时叶了了刚好在小玉的服侍下吃完饭,在准备漱口的时候,却听到外面有人来的动静。
果不其然,在又等了一会儿之后,终于有一个人进了她这间屋。
那是一张陌生的脸,反正叶了了将自己过往的记忆都搜寻了一遍,也没有发现自己究竟在哪个地方见过他。
只不过这张陌生的脸,确实很好看,就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一样。
将他形容成如玉公子吧,可他的身上又多了几分不羁;若说他放浪形骸吧,身上有多了几分沉静。且他的身姿也很妙,恍若立松……
总之此人给叶了了的感觉,不甚奇妙。
那人一进来,小玉向其礼貌问候了一声之后,便端着那些餐具下去了。
“了了姑娘,是吧?”
男子一走到叶了了的面前,便笑着问道。
他笑得很真诚,全然不像是那种应付式或者出于礼貌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笑。
叶了了先是愣了愣,然后下意识点了点头。
“公子你是……”
此刻,叶了了真的好想知道来人究竟是何人?为何知道她这个人?又为何要救她?
“苏扇。”
男子朝叶了了作了一揖,礼貌回道。
“苏、苏扇!”
叶了了被吓得直接便巴了。
“当朝书法大家,苏扇?”
叶了了害怕自己听错了,再三确认。
“嗯。”
苏扇笑着点头,算是为她印证了这个回答。
“你竟然就是这闲鹤山庄的庄主吗?你为何救我?我们认识吗?”
叶了了实在纳闷,一个没忍住,向其抛出了诸多的疑问。
“了了姑娘先请坐,我们慢慢聊。”
苏扇听罢,淡淡一笑。没有急着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指着一旁的椅子道。
叶了了心里虽然很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但还是听从他的话乖乖坐了下去。
“现在苏公子可以告诉我了吧?”
坐定之后,叶了了迫不及待地问道。
“了了姑娘不必这么客气,叫我苏扇就好。”
苏扇不紧不慢地回道。
叶了了扯了扯嘴角,干笑了两声,终是没有接下他的话,而是耐心的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与了了姑娘算认识,也不算认识。”
这时,苏扇终于开口回答了她一个问题。
“为何这么说?”
失忆前虽说她临摹过他的字帖,但是因为苏扇这个人行踪飘忽不定,故而她根本没见过他。
至于失忆后,那更是没有了。
也不知道他口中的这句“算认识,也不算认识”,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难道是受宋衡所托,将我救下的?!”
突然,叶了了想到宋衡曾给她送过苏扇的字帖。
想着会不会是二人那个时候有了交情,然后今日才托他救下自己。
苏扇听罢,先神色微微一怔,之后“呵呵”笑出了声来。
“了了姑娘,不是临摹过在下的字吗?如此,我二人也算是“字交”了。”
字交……
这个说法倒是新奇得很。
不过从苏扇的这番话里,叶了了也算听明白了两件事。
其一、他并非因受宋衡所托,才救下的她;至于这其二嘛,便是苏扇知道她临摹过他的字帖。
她失忆前临摹过他的字帖,失忆后也临摹过他的字帖,却也不知他口中的这所谓“字交”,说的是她失忆前?还是失忆后?
“苏公子怎么知道……小女子临摹过你的字帖啊。”
受不了被疑惑所扰,叶了了干脆选择问出了口。
“江山赋”
突然,他说了这么三个字。
说完,他缓缓将目光落在了叶了了的面上。
叶了了听到这三个字,心里不免一惊,下意识看向了苏扇。
一瞬间,二人四目相对。
“相比《祈年帖》,在下更喜欢姑娘所临摹的《江山赋》。”
之后,他看着叶了了,幽幽说道,语气和神色都十分的意味深长。
她临摹苏扇这两个作品的事,除了东宫里的人和李默,其它的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
难道……
“你是受李黎所托,救下的我?”
叶了了惊了。
若真的是这样,李黎伤她又救她,到底搞的又是哪一出?
被惊到的同时,叶了了又有些混乱了。
“姑娘临摹《江山赋》的时候,心情明显比临摹《祈年帖》的时候要好很多。每一笔每一划,都充满了力道。在下看了之后甚至觉得姑娘临摹的作品,比在下的原作都要好上许多呢。至于《祈年帖,虽称不上超过在下的原作,但“平分秋色”也是担得上的。”
苏扇淡淡一笑,不紧不慢地道。
叶了了听罢,脸当即一黑。
她临摹的两个作品送给了李默,此番苏扇竟然将她两幅作品的特点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是……李默?!”
叶了了失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