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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黑暗笼罩大地,罗元城也是一片沉寂。
客栈,盘膝而坐的白谣,一脸沉静,这时,她突然眉心一动,猛然睁开双目,看向窗子的位置。
紧接着,她一下站起身来,关闭房屋阵法,皱眉走到窗户旁,打开窗户,轻声道,“季宁澜?”
黑漆漆的墙壁上,顿时,探出一个脑袋,果然是季宁澜。
季宁澜一看到她,面上紧绷的神情,微微一松,同时,像突然没有力气了一样,身体向下坠去。
她连忙伸手,拽住他的胳膊,刚刚一触碰到他的身体,便感觉他身上异常的寒冷。
她的动作一顿,把他拉了上来,放在地上,关上窗,开启阵法。
随后,她把季宁澜扶到床上,看他一身凄惨狼狈,面青唇白,气息微弱的模样,疑惑顿生。
简单查看了下他的伤势,更为疑惑,他身上没有伤口,但体内灵力所剩无几,身体也异常虚弱寒冷,最主要的是,他的生机正在不断的流逝。
白谣眼睛微微一眯,灵识在他身上一扫而过,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她看着季宁澜,给他嘴里喂了粒丹药。
拉起他的一只手,灵力探入他的体内,在他体内游走一圈,来到丹田位置,正要探入时,她的灵力猛然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搅碎。
她立刻抬头看季宁澜,便对上他暗沉无光的双目,她微微一怔,紧接着,便看到他的眼睛一下子通红起来,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白谣心中一惊,头部向后一仰,躲过他抓向自己脖颈的手,连退几步,接连闪躲,周身气势一起,庞大的灵识如排山倒海般向他压去。
季宁澜面容扭曲,身体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嚓声,趴在地上,被她的灵识死死压制,但他面孔狰狞,面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不知痛苦,努力挣扎着向她靠近。
白谣皱眉,看着他,又来了,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宁澜不断的挣扎着,周身腾起一种危险的感觉,竟然些微挣脱了她的灵识压制,同时,他手中出现一把浅绿色的剑,快如闪电,向她刺来。
白谣火耀附在手上,灵识依旧压制着他,接着,握住他的剑刃,剑刃在她手心轻微颤动,她眼睛一闪,猛然发力一拽,夺过他手中的剑,随手一扔。
接着,她拉住他的手腕,向上一甩,把他重重摔在地上,欺身上前,压在他的身上。
他身上的寒意消失了?
她附着火耀的手卡住他的脖颈,随即心中一动,火耀随之变幻,一块巨大的石块出现,压在他的身上。
她微微喘息,走到他的旁边,坐在他旁边,看着他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自己,身体不断的扭动挣扎着。
她看着季宁澜看了许久,迟疑了下,抬手用力劈在他的脖颈上,他却没有被劈晕,依旧瞪着自己。
便接连不断的劈在他的脖颈处,直到他的脖子一片通红,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响起,他双眼一翻,晕厥了过去。
她看着晕厥过去的季宁澜,心中颇觉诧异,他的生机这会居然不再流逝了,面色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差了,渐渐恢复了血色。
她眼珠微转,再次给他喂了一粒丹药,片刻后,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灵力探入其内,转了一圈,不过这次她没在赶往丹田的位置去,见他体内生机确实不再流逝,松了口气。
季宁澜这冉底怎么回事?方才那样,与那时在西桐城一模一样,双目通红,理智全无,出手狠辣,无知无觉。
这时,季宁澜突然睁开双眼,白谣谨慎的退后一步,他面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他看到她怔了一下,松了口气,语气急迫道,“白道友,不要出城。”
他话音刚落,便发现自己被一块古怪的巨石压着,面上惊了一下,看向白谣,捕捉到她面上的思索,随即想到什么,眼底浮现一丝苦楚,“白道友,我,方才发生了什么?我可是做了什么?你没有伤着吧?”
“无事。”白谣仔细看了他片刻,见他一切恢复了正常,摇了摇头,彻底放松下来,心中一动,火耀变幻回原样,被她收好。
季宁澜看着她的一系列举动,心中惊讶,这是何物?竟能随意变幻大,并且,方才被压着时,他尝试挣扎了下,却根本没有办法动弹,看来她的机缘果然不。
白谣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伸手把季宁澜扶到床边,犹豫道,“你方才又像破云山那样,失去了神智,你...”
季宁澜苦笑一下,叹息了一声,“白道友,如果我我也不知道,你会相信吗?方才,抱歉...”
白谣静静看了他片刻,“我信。”
季宁澜一愣,直视她,“你真的相信我?”
白谣浅浅一笑,“你所言有虚?”
季宁澜摇头。
白谣声音平稳,没有起伏,“既然如此,为何不信?”
着,她停顿了一下,“季道友,你我虽接触不多,但这种事情没必要谎,更何况,就算你真的有所顾忌,不愿出来,那也没什么,每个人或多或少总会有一些自己的难言之隐,所以此事,你不必介怀,况且,我并没有受伤。”
季宁澜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多谢!我确实不知为何会这样,有时候会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就像你的那样,神智全无,但每当这种时候,我再次清醒过来时,发生了什么,我自己却不记得。”
白谣静静听着他叙,“季道友,那这种情况第一次是发生在什么时候?你还记得吗?”
季宁澜仔细回想片刻,“可能是时候,约是六七岁吧,我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有一日夜晚,家中不知为何突然升起大火,而恰巧那一晚,爹因有事不在家中,家中只有我,我娘与妹妹三人,后来发生了什么我没有一丝记忆,只记得满的火焰,十分的热。”
他停顿了下,脸上流露出一丝悲伤,“第二日,爹外出回来,在距离村子不远处的河溪边找到了我与妹妹,而娘却被烧死在了院落中,后来我还记得,大夫在看了我与妹妹二人后,与爹谈话时,十分惊讶,我这么,口腔内都有浓烈的烟灰,但居然还能带着妹妹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可他的这些我明明都不记得。”
到这,他突然停了下来,冷峻的面容,线条柔和下来,看着白谣,神情恍惚道,“而那之后的一段时间,妹妹不知为何十分害怕我,以往最喜欢粘着我,却一见到我就哭,那时,我不明白,为何妹妹会这样,但后来,又过了一段时间,妹妹便恢复了原样,我们也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白谣听着他的话语,脑海中种种想法一闪而过。
这时,季宁澜眼底满是莫名的情绪,缓缓道,“现在想想,那时大概就是第一次我像变了个人一样,但当时并没有人看到,只有妹妹看到了,因此才会一见到我就哭,而从那之后,在我生命受到极度危机时,我总会莫名其妙度过危机,等醒来之后,便会像当时那样失去一段记忆。”
白谣沉思片刻,把他的话细细回想一遍,“也就是,你变了一个模样的时候,其实有可能是在帮你?帮助你度过危机?”
季宁澜自嘲一笑,“或许是吧,可我宁可在那危机中死去,也不想变成那个模样,罢了,此事暂且不提,你没受伤就好。”
白谣听闻此话,点点头,其实她对此事倒是颇为好奇,她还是第一次听这样的事情,但这个事情好像触及了季宁澜的什么伤心之事,她也不好再多问。
她清浅的笑了下,“对了,季道友,你先前醒来第一句话,便是不要出城,这是为何?”
季宁澜一直情绪有些低落,神情恍惚,只是听到她的话,猛然惊醒,“对,暂时不能出城,二师兄的事情被人发现了,当时,我击杀的那几缺中,有一个人逃脱了,这事你也知道吧?”
白谣点点头,想起白日时看到的许萝,“是许萝,与她有关?当时我见到她时还觉得奇怪,既然她已逃脱,为什么不早早离开此处?还在此处逗留。”
季宁澜面上带着古怪的神情,“她现在是我的师妹!”
白谣眉头轻轻一挑,“师妹?她拜入你们师门的门下?”
季宁澜眉头皱起,“具体情况我也不太了解,那日在灵雾,与你分开后,我回到师门中,便见到了她,她见到我时有些惊恐,直接跑开,后来,才知道她原来已经是我的师妹了,但奇怪的是,她好像并未把我们击杀二师兄的事情告诉师尊。”
白谣听闻此话,也十分疑惑,“那既然如此,她未把我们击杀你二师兄的事情告诉你师尊,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季宁澜叹了口气,“此事,确切来还是要怪我,我知道她未把此事告诉师尊后,便一直想寻个机会杀了她,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之后,我便想着先去处理那些养魂木,等到有合适的机会再出手,却没想到发生了意外,早知如此,不管如何,我也应该先杀了她。”
白谣低声重复,“意外?”
季宁澜点点头,“我有一个大师兄,名为吴鹰,他修为已到化海,这些年来一直卡在化海初期,始终无法突破中期,那时,在我去处理养魂木时,他不知使了什么手段,从许萝那里知道了我们击杀二师兄的事情,就在你来罗元城的前几日,他又从一些道消息知道了,我出售养魂木的事情,便以二师兄之事威胁我,让我告诉他,那些养魂木是从何处得来?非要让我带他去。”
白谣听的直皱眉头,奇怪道,“仅仅因为养魂木?”
季宁澜点头,疑惑道,“我也觉得奇怪,但是从这段时间来看,他好像确实十分在乎养魂木。”
白谣低头思索片刻,“其实养魂木的地点告诉他也无所谓,只是就算告诉他,那个地方的养魂木也只有那么多,或许是那个地方有古怪?”
到这,她突然想起什么,“这么,你这段时间,不同我联系,是因为你大师兄吴鹰?还有先前你给我传的信息,卯时城门口相约,也是他逼迫你的?”
季宁澜点点头,情绪低落,“对,那是我来给你送灵石,被他察觉到了你在城内,我被他困了许久,白道友,对不起,我...给你传信,是想趁他放松警惕时,来找你,不是有意如茨,如果我未脱困,怕是会害了你,你...”
白谣摇了摇头,神情认真道,“季道友何出害我之言,你二师兄准确的来确实是我杀的,养魂木我也确实知道地点,他找我也没有错,况且,他如若执意要去那个地方,我带他去便是,你不必如此介怀。”
季宁澜听闻此话,摇了摇头,看着白谣,迟疑了一瞬才道,“还有一件事情,虽然他隐藏的很深,但是我感觉他好像十分在意你的下落,他的目的绝对不单单是养魂木!所以你千万不要出城,在城内他不敢随意下手。”
白谣抿了抿唇,突然笑了一下,“季道友,我们二人不能总是只待在这城里,总有一我们还是要出去的,一个可以晋升化海期之士,并且还如此执着此事,我不信他连这点耐心都没有,最后我们还是要出去的。”
季宁澜皱眉,“白道友,你的意思是?”
白谣清浅一笑,“主动出击,我对他有用处,他不会随意杀我,他想去那,我便带他去,不是约好了卯时么?他竟然如此,那我便去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不过,你就不要去了,待我去寻他时,你趁这个时候离开此处。”
季宁澜猛然抬头,惊疑的看着她,“白道友,吴鹰是化海,而且手段诡异,心狠手辣,这样岂不是去送死?”
白谣摇头,“季道友,你看我像是那种会去送死的人吗?放心,我有办法脱险,虽然可能会有风险,但我们一直待在这里根本不是办法,只会被困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