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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
难道是张明全来京城旅游?
连笑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撇向船舱大门,在见到最后一个人迈出铁梯时不由怔了怔。
“你怎么来了?”
来人身形高大壮硕,三步并作两步下了梯子来到连笑跟前,淡金色的头发被风吹乱更像一头炸毛狮子,浅灰色的瞳孔弯起来,又让人想起e国冬季灰蒙蒙的雪。
“嗨喽,笑,我可算见到你了。”安德烈长臂一展,便把娇娇弱弱的少女揽进怀中。
连笑愣了愣,颇觉得有些不适应,但还是没有当场驳对方面子,抬手拍拍对方后背,“欢迎你。”
作为华夏人,她自然是东道主。
连父连母显得比她更惊讶,幸好有倪强从旁解释,“我在苏杭的港口逗留,正好碰到安德烈先生南下要去蛇口找你,所以才把人带上,这才没错过。”
自家闺女在e国有一个合伙人,这件事情连家二老是知晓的,一时也放下心结,只当外国人比较开放,也是上前寒暄一番,十分感念对方对连笑的照顾。
“哈哈,没有,都是笑在照顾我,她挣钱可厉害了。”安德烈爽朗大笑,混迹上流圈子久了,他早已看不出当初落魄时的缄默,为人处世都带着大方跟令人舒适的方寸,一路下来竟是跟连父,林大力等人都相谈甚欢。
连笑在之前就给其他人安排好下榻地点,这会儿安德烈过来正好同住。
众人收拾的时候,她问道:“上次你说的困难解决了吗?”
之前在蛇口,本来约好见面的,但中途一度失联,后来安德烈甚至托信给桂花,说自己被绊住了。
两人坐在露天阳台一组沙发上,隔着玻璃圆桌,安德烈微眯起眼,饱览着这座华夏古老都城的风光,无所谓道:“嗯,只是小问题,你看我不是在这里了吗?”
连笑可不觉得能逼得安德烈用信件往来的会是小问题,但如今两人势力不相上下,她也不便探寻太多。
“那就好。”她云淡风轻地揭过话题。
安德烈却突然转过头,异国特有的冷白皮肤在阳光下几近透明,浅灰色眸子泛着淡淡银色光芒,“这么久没见,你想我了吗?”
嗯?
连笑动作一顿,再次吃惊地抬眼,见到对方嘴角带着笑,也不像认真的模样。
她也知道外国人中文表达习惯不够含蓄,却也没再顺着对方,长睫掩下,一边侧身泡茶一边轻声道:“安德烈,华夏成年男女是不会互相说这个的,你能来看我,我很开心。”
老友重逢的开心。
“啊,这样的吗?”安德烈又躺了回去,嘀咕道:“你们的语言真复杂。”
连笑见他一副不上心的样子,也莞尔一笑没再说什么。
但接下来几天,她也尽地主之谊,充当导游带着人四处游玩。
中间有一次霍景云下班早要过来接她去大院跟老爷子吃饭,连晓东便自告奋勇接棒,还提前跟教授请了好几天假。
“我知道你们很久没见了,好不容易景云空下来,你俩也出去多转转,安德烈就交给我了。”
尽管连晓东是个妹控,但对霍景云确实有知遇之恩,也很欣赏对方,所以还是处处给俩人制造机会。
连笑也是心里惦记着霍景云,于是也不客气,“那就谢谢二哥了。”
傍晚,霍景云开车到楼下,远远就看到连笑跟桂花站在一起说话,他伸手跟桂花打了招呼,等连笑蹦跶上车,俯身替她系安全带才亲了一下。
“唔,桂花看着呢。”冷不丁被偷袭,连笑脸都红了,莫名感觉车窗外有一股视线刺过来,抬头果然见桂花正捂着嘴笑,一时羞恼。
霍景云也望过去,视线却游移了片刻,才若无其事道:“我们只比他们差一张证。”
连笑:“……”
重点是这个吗?
她真发现订婚后,这人的脸皮厚度也是与日俱增。
不过很快她注意力就转移到霍景云略显疲惫的脸上,“最近很忙吗,如果需要帮忙……”
“不用。”霍景云开着车,一手伸出来碰碰她的脸,指尖蹭了蹭,声音有些低哑却温和,“你的人都刚来,你安顿他们就好,也给我点事情做做。”
霍家没旁支出幺蛾子,霍景云平时确实很闲,也粘人得紧。
连笑想想自己这些天忙进忙出也心生愧疚,主动拉过他的手道:“这几天带朋友玩,二哥答应给我打掩护,今天可以不回去。”
后半句说出口后总有点不对味,连笑抬眼瞥见后视镜里男人眼底的笑意,腾地脸又红了。
两人先去大院陪着霍老爷子吃饭,中间贺澄来送资料,瞧见连笑也在,跑得比兔子还快,弄得她很莫名其妙。
席间老爷子也无意间提起,“郎家要变天了啊,最近好些人寻到我这边,郎家小子这是要逃咯。”
连笑没想到事情会闹到他老人家这里,但也从另一方面佐证了郎简撤离的真实性。
霍景云接触到她眼神,在桌下牵住她的手,沉声道:“静观其变。”
这话的意思就是,他也在暗中监视着对方。
有他在,连笑心下稍安。
饭后两人在大院里散步,老树盘根,初冬里不见萧条,家家户户灯火微亮,透出纱窗泛着温暖。
连笑被牵着手,故意落后半步,在路灯下踩着他的影子,又想起往事,不禁眉眼弯弯,“你知道吗?以前镇上下雨,那条青石板路总有很多水坑,我也是这样跟在你后面,看着水洼里你的倒影,心里总在想,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呐。”
她尾音软软糯糯,在空旷的街道上响起,像丝丝裹满糖的线,绕进前头人的心里。
忽地眼前一花,连笑发现自己靠在了一颗大榕树下,光线被树冠掩盖住,周遭只有杀杀风声,以及昏暗中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容。
连笑凝视着他黑暗里幽深的眼眸,又笑起来,伸手捧住他的脸,“当时我还在想,这么好看的男人,如果喜欢我,我一定也会喜欢他的。”
在草垛的那一夜,麦田里的风比现在更香甜。
她轻轻踮起脚尖,做了当初想做却没来得及做的事情。
叮铃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