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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若无的嘲讽，令金馆长背后冒出一层汗，在这寒九天里特别的灼热。
本来还得意洋洋的顾芷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整个人的脸变化莫测。
最后变成了崇拜。
“你就是那个…那个天武国的文状元？”
“你的耳朵没听错，咋滴，还不赶紧叫你爹过来，劳资事情还多着，没时间在这跟你耗。”
“……”
短暂的静默后，顾芷突然跪在地上“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
贺绮书汗，这是搞什么？
怪不得别人都说顾芷是个傻孢子，原来是有原因的，就这下跪拜师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师傅，听说你一个人杀了二三十个南疆蛮子，是真的吗？”
“……”
贺绮书继续无语中。
“那你一定功夫了得吧！”
顾芷站起来，自己演示了一遍。
“拳打南山白虎，脚踢四海蛟龙。”
“嘿呵哈嘿…”
越演示越兴奋，又跪了下来“师傅请收我为徒，以后一定为你鞍前马后，在所不惜…”
“……”
所有人都无语的看着顾芷，这特么绝对是传说中‘她娘生他的时候把人扔了，把胎盘养大’的真实案例。
要不然哪里来那么蠢的人。
见贺绮书毫无动作，顾芷变得可怜兮兮的，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师傅…你就收了人家吧！”
“徒儿以后一定做牛做马的报答你…”
“诶哟，我的儿，你这是在干嘛？”
门外来了一群人，有个三十多岁还风韵犹存、花团锦簇的妇人看见顾芷跪在地上，推开扶她的丫鬟，一跌一跌的跑过来，把顾芷抱在怀里。
“娘的心肝宝贝诶！让娘看看那些杀千刀的对你做了什么…”
说着捧起顾芷的脸，那手刚好压贺绮书扇的地方。
顾芷疼得口水都流了出来，一滴滴晶莹的口水滴下来，滴滴答答的，看着都恶心。
咦…
贺绮书不忍直视，把头扭到一边。
“嚷，等…(娘，疼)”
“哦哦哦，对不起对不起！！”妇人才反应过来，连忙松开手，就看到顾芷脸上一个红红的巴掌印“心肝宝贝，我的心肝宝贝，是谁打了你，娘和他拼命了。”
接着她把头转向贺绮书“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打了我儿子。”
“你把他打成这样，一点都不好看了。”
“你还我一个漂亮的儿子，我的心肝宝贝啊…”
“……”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果然一样一样的，顾芷这样，顾芷的娘也没好到哪里去。
“这位公子，我儿可是犯了什么错？”
又一花团锦簇，肥头大耳的男人上前，人大概有一米七几，体重得有一百八十多。
人长得敦厚又具有喜气，看着就欢喜几分。
贺绮书挑眉，顾家三人长得还真是各有千秋。
胖的胖，蠢的蠢，爱叨叨的叨叨，唯一的相同点，穿得都比较喜庆。
“他欠了我一万两银子，子债父尝，您可有意见？”
语气薄凉，带着几分威慑力。
顾芷他娘一听顾芷欠了一万两银子，心肝也不叫了，直接推开顾芷，指着他“好哇，你个不孝子，你居然敢欠银子，看老娘不打死你。”
“你个不孝子，你要气死我了。”
“老娘的命怎么那么苦，生出你这么个玩意出来，文不成武不就，还敢和别人学赌钱，你咋那么脑子不清醒，不知道十赌九输…”
“以前老娘是怎么教你的，转眼就忘了，啊！你说说你，除了吃，还有什么用处，居然敢去欠银子。”
“当家里是金山银山？够你挥霍了…”
“老娘打断你的狗腿子。”
贺绮书捂脸，塑料亲情。
“顾芷，你告诉爹爹，这银子是怎么输的？”
反倒是顾仁，要镇静许多。
一万两虽然多，他现在也拿不出来，倒是可以协商协商。
只是，他要弄清楚，这个钱是怎么输的。
顾芷被自己娘亲扯着耳朵骂一顿，这会看着亲爹泪眼汪汪。
这才是亲人啊！
哪像他娘，一听说犯错就扯着他耳朵，恨不得把他的腿打断，只有他爹会问为什么？
顾芷指着贺绮书，一把鼻涕一把泪“爹，我师傅打我，她还套路我…呜呜呜…我是被骗的…”
“爹，师傅说银子不用还了，以后我跟着师傅，为她鞍前马后，还一辈子的银子…”
贺绮书：？？？？
我说过这话吗？
“顾芷，你别胡闹，好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平时你都不赌钱的，怎么突然欠这位公子那么多银子？”
顾芷连忙拉住他爹“爹，她不是公子，她是荣阳的贺县令，一刀杀死二十多个南疆蛮子，武功高强的贺小县令…”
贺绮书：你特么来教教我，一刀杀死二十几个人的高级操作，瞎编乱造也要讲究事实。
顾仁回头看向贺绮书。
“额，那些蛮子确实是我杀的，但是，一刀杀死二十多个人有点夸张。”
她站起来“不过，银子还是要还的，我可没说过不让还的话。”
顾仁跪下来，诚恳的说道“顾大人，小儿多有得罪，还请您看在他年纪小的份上，饶了他一次。”
贺绮书看他跪下来，赶紧让到一边“你一把老骨头就别跪了，本来就胖，万一跪下去，一不小心骨头折了，还赖在我身上。”
“赶紧把钱还了，我没时间和你在这儿闲扯。”
所有人都抽抽嘴角，这县令嘴巴也太毒了点，一开口就咒人。
顾仁果然如贺绮书说的那样，跪下去就起不来，还是一旁的小厮使尽全力，才把他拉起来。
顾仁听到银子一脸为难“贺大人，草民，草民没那么多银子，能不能请你宽限两日，让草民去借银子。”
“呵呵…”贺绮书背着手“堂堂江州首富，说一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谁信？”
“贺大人，我们家是真的没有银子，前不久我夫君以太皇太后的名义，在江州建了一所书院，专门收穷苦人家的孩子读书学字，入学费用减半为太皇太后祈福。还在学院里为学生们提供饭菜，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来。”
说着，顾太太咬了咬牙，指着顾芷“既然是他欠大人您的银子，您就找他要去，要杀要剐，顾芷自己担着，我们不管了。”
说完，风风火火的走了，正如她风风火火来一样。
到了门口，还回头喊道“老头子，还不快走，这个不孝子，你还管他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