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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怅然一笑，“我若告诉你，不是自找死路吗？”
“再说了，一定得儿子给你烧，孙子给你烧，你才能拿到？大把的人家只有女儿没有儿子，人家下了地府都饿死了？”
牛老太这么一说，牛老头回想起来，似乎还真不是...
那些个只有女儿的老头收到的东西可不少呢...但是...
“你还好意思说，我有四个女儿也没见一个给我烧东西，你还说女儿？”
“那也是你作孽。”牛老太大喝，“四个女儿说的好听是嫁出去，实际上哪一个不是被你卖出去的？所得的银子你都留给劲哥儿娶媳妇了。”
“你不把女儿当回事，还指望女儿记得你？”
“我呸。”牛老太唾他一脸，却也虚空划过。
牛老头在世的时候，牛老太可是很温顺的，跟个绵羊似的，他怎么也没想到，他死了不足一年，这老婆子居然敢用口水吐他...真是...反了天了。
“你...你...你...”气急之下，牛老头找不出话来怼她，因为她说的都是实话，四个女儿都被他卖给了娶不到媳妇的人家。
娶不到媳妇...说明这户人家的儿子多少有些问题，可是他才不管那么多，只要人家出的了银子，不管是傻子瞎子瘸子...照样把女儿嫁过去。
即便村子里有人说三道四，他也从不放在心上，不过是女儿，嫁给谁还不是他做老子的说了算？
如今再说女儿不给自己烧纸钱...确实是无从说起...
可是，他怎么会想到劲哥儿不是自己的儿子呢？说到底，还是这个老婆子最过分，都是她惹出来的祸事。
人啊，总喜欢将所有的责任都归结到旁人身上，不去审视自身的原因。
牛老太沉浸在终于扬眉吐气的爽快中，没有注意到牛老头的变化。
牛老头的脚下慢慢升起黑色的烟雾，他心中怒吼着，都怪眼前这个老太婆，他才落得如此凄凉的地步。
他的眼睛逐渐猩红，里面蕴含着恨意和阴鸷。
屋外，钟菱凡和扶廷修发现了不对劲，两人冲进屋中，之间牛老头用黑烟圈住牛老太的咽喉，手指正慢慢收拢，想要置她于死地。
钟菱凡赶紧祭出净心瓶，驱动拘魂幡罩住牛老头。
扶廷修则跃上去从牛老头手中抢过牛老太，牛老太重重的咳了几声，然后深深的呼吸着，好不容易才缓过气。
牛老头心中对儿孙的执念太深，如今知道真相，心魔骤升，一时间居然有爆体之势。
钟菱凡忙抽空让扶廷修带着牛老太出去。
扶廷修带着牛老太出去，正好看到牛劲和晚娘赶来，他把牛老太推到他们怀中。
返回屋里，他不放心钟菱凡一个人在里面，她如今怀着孩子，若动了胎气就不好了。
屋里，钟菱凡奋力驱动净心瓶和拘魂幡。
拘魂幡倒是将牛老头罩住了，可是净心瓶却来不及净化他的心魔。
黑烟从脚步升起，已经将他整个人笼罩起来，乍看之下如魔鬼一般。
牛劲很好奇，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将娘亲交给晚娘，慢慢靠近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