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颈上传来热感的一瞬,夏语心惊得呆了。
那个已记不得是何时出现于自己生命中,平时就只是单纯浮现颈项上的血印,每次不死异能发动,就会微微发烫,红得像要滴出血来,此刻异能未被触动,却离奇热烫,而且,还比平时更烫得多,烫到几乎生疼的程度。
从未遭遇过的异常状况,夏语心惊愕莫名,不知道这异状从何而来,愕然放开了对面男子的手,下意识地连退数步,但更令她讶然的是,自己手一放松,颈上的血印也迅速降温下去,平复如常。
……为、为什么会这样?
……这家伙……是什么人?那道印记,难道与他有关?
脑中闪出许多疑问,夏语心看着那个男人,惊疑不定,对方则只是皱眉,没有开口,两人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
打破这阵沉默的,并不是彼此,而是旁边的秀英h迷过去的她,发出一声模糊呓语,渐渐清醒过来。
看到酗伴没事,夏语心松了口气,正想再和这个陌生男人求恳,可看着他的脸庞,一种异常的熟悉感油然而生,只觉得对方的身影……自己似乎在哪里看过,偏偏月光照耀下显露的俊美面庞,在记忆中全然陌生……
熟悉与陌生交错,奇异的冲突,夏语心莫名惶恐,脱口而问,"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我们是不是见过?"
"呃,你要是这么说的话……"
白云开摸了摸已经没有络腮胡的下巴,没想到居然会被认出,一时有些不知怎么回答,随即笑了起来,空着的右手深入怀中,取出假胡须,粘在脸上,将俊朗的面容遮住大半,变成一名虬髯大叔的形象,笑道:"小姑娘,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你……你是……那位大叔?"
夏语心膛目结舌,一下认了出来,更想起日前枯耳山传送阵的一幕幕,自己拿他当挡箭牌,白挨了一记,当场吐血,似乎伤重身亡,怎么……怎么会还好好的?
……这真是见鬼了!
看着对面挑衅似的笑脸,夏语心脑中警钟长鸣,本能地感到危险,但更多的却是困惑与混乱,怎么都想不通,应该已死的人物,是如何又来到自己面前的?
要说这是冤魂作祟,他……看起来完全不像个鬼啊!
短暂惊愣之后,夏语心立刻意识到不妥。江湖打滚多年,她戒心很重,更不相信什么巧合,枯耳山相遇,香格里拉又重逢,连续两次的救命,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巧事?
如果颈上血印没有异状,夏语心或许还只是合理怀疑,但加上刚才的异常现象,夏语心直接就进入高度警戒,目光幽深,一下摆出戒备架式,手也按放在兵器上。
"唔,你这反应不错。"
见夏语心后退,白云开微微一笑,将假胡子收了回去,收拢笑意,正色道:"我独来独往惯了,不喜欢被人拘束,更不收徒弟。"
"你……枯耳山的时候,你不是……"
"喔,我身为一名惯窃,平常隐藏实力,游戏人间,没事装死是我的嗜好,也是职业表现,这都是很正常的。"白云开笑道:"香格里拉是我老家,在外玩累了,就回家休息,睡起来了就去别人金库搬点零用金,会这么又遇到你,我也很意外呢!"
"……意、意外……"
夏语心无言以对,隐约觉得这番解释,自己连句读都不能相信,当下最理智的作法,就是立刻转头离开。
然而,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夏语心感受矛盾,只觉得不想离开,不想错过这个人,却弄不清楚自己是为了学习地行之术?还是因为那只温暖的手?
白云开笑道:"自然是意外了,不然,你不至于认为,我是对你一见钟情,特别从枯耳山追你到香格里拉来吧?"
"那……刚才……刚才我颈上……"
"你颈上怎么了?"
白云开一脸莫名奇妙,"刚刚我碰都没碰到你,有什么事都不关我事,这年头碰瓷的多了,你一个小姑娘,别来这套啊。"
对方似乎没有与自己一样的异常感受,夏语心登时语塞,颈上血印是自己极重要的秘密,不能宣之于口,更不好解释,当下不自觉地低下头,避开对方的目光。
"好了,大家萍水相逢,但愿之后不会再见吧。"白云开随口辞别,转身就想要离开。
想到血印的异常状况,夏语心猛地抬起头,急道:"且慢!你擅长地行,又不愿收徒,那我们合作吧!我知道一个宝藏,如若开启,能给你一场大富贵,你不是惯窃吗,肯定不会错过这个吧?"
"哈……"白云开摇头轻笑,浑不在意道:"我是惯窃,讲究是贼不走空。
放着各家各户的金库不去开,跟一个小丫头去寻虚无缥缈的宝藏,要是最后子虚乌有,岂不是坏了自己名声?你还是另请高明吧,大家有缘再见。"
"且再听我一言……"
夏语心还想再说,白云开已转身走开,一道人影却在这节骨眼扑上来,不由分说,在白云开的诧异目光中,抓住夏语心双肩猛摇。
"小夏!你这个人太不仗义!大家萍水相逢是缘,本该江湖救急,你怎么能把人家这么好的大叔,推出去当挡箭牌呢?你简直丧尽天良!"
夏语心被摇得头晕目眩,说不出话来,仿佛真被她斥责得知错悔悟,秀英见状,转头朝旁边的白云开道:"大叔,你等着,我替你好好教训她,一定帮你出这口气!"
"我……"
白云开想说些什么,只是张嘴的速度比不上秀英,一晃眼的功夫,她就拽着夏语心跑到一边,掐着脖子猛摇,看起来好像是那么一回事,耳边却传来她们的窃窃私语声,只能耸耸肩闭嘴,强行将内心的莞尔藏住。
"小夏,究竟是什么情况?"
"你躺在那边半天,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我是问你究竟是什么打算,为什么非要拜师?"
"当然是为了寻宝,苍穹镜的宝藏似乎位于地下,需要擅长地行的人才,不然你以为呢?"
"好!"
借着动作,秀英拉着夏语心一阵耳语,最后语气忽然带上几分揶揄,轻声问道:"确定不是看上人家,想打蛇随棍上?"
夏语心面颊一红,低声怒嗔道:"你在说些什么?"
秀英点点头,低声道:"不是就好,那就交给我搞定!"
两人的低语,哪里瞒得过白云开的耳朵,他正觉好笑,就见秀英转头走了过来,整了整仪容,长发披垂,清丽怡人,让人想要呵护,却走着走着,泪水就自然滑落。
"恩公!"
秀英来到白云开身前,欠身一拜,一下抬头,已是红了眼眶,泪水更是滚滚而下,三言两语简单说了己方来历与当前处境,然后连声哭叹。
"我们之前不该推你出去当挡箭牌的,更不该拿你当人质!小夏说她错了,我也知道错了!今晚有缘再见,又被您救了命,这天大的恩德,要是不报,我们还怎么做人?请恩公一定答应我们,让我们追随于您,在您门下侍奉,以偿救命之恩!不然我们活得不踏实,死了也不闭眼啊~"
听着那情真意切的啜泣,白云开嘴角微微抽搐,哪怕这美人哭泣、梨花带雨的一幕,确实赏心悦目,但自己若会相信其中哪怕一成,都是脑子进了水!
懒得多言,白云开转身便走,就听见后头的哭声持续传来。
"恩公,你救人救一半,不如别救啊!我们现在走哪都被追杀,已经走投无路,谁也保不住了,香格里拉这么危险,我们的行踪暴露,后头不知有多少人前仆后继,要来把我们分尸,我们顶不住哇!"
秀英呼天抢地道:"这次我们是被白鹿洞的朋友出卖,连他都推我们落坑,后头肯定有白鹿洞的追兵,我们这种小虾米,哪能抗衡巨无霸,明天就横尸街头了……"
本已拿定主意,但在听到"行踪暴露"、"白鹿洞的追兵"时,白云开眉头一皱,脚步顿住,想到自己若这么离开,她们很可能立刻遭遇追杀,难道自己每一回都来得及这么救人?就算可以,频繁出现的合理性,又要怎么交代?
沉吟片刻,白云开觉得事情必须处理,于是点点头,作出终于被打动的模样,"也是……你们两个武功不好,偏偏挺能惹事的,让你们在这活动,确实危险,横竖相逢就是有缘,大家相逢两次,缘上加缘,我身为一个惯窃,怎么说也是地头蛇,就给你们找处落脚地,避一阵风头吧。"
"多谢恩公!"秀英大喜,瞬息破涕为笑,回头将夏语心拉来,一起朝白云开道谢。
"且慢!"
白云开摇手道:"话说在前,我只是提供一处落脚,供你们躲藏栖身,也仅此而已,不会有什么更多援助,宝藏什么的,我也没兴趣,别拿来烦我。"
遭到拒绝,夏语心并未放弃,认真道:"要是我们做好前期工作,确定了宝藏存在呢?恩公你可是香格里拉有名的神盗,怎么可能没兴趣呢?"
"我……呃,其实我没名气的……"白云开一时语塞,最终讪讪道:"就算真有宝藏,也要从长计议。"
"是,是!"秀英笑着点头,连夏语心都看出这男人似有几分言不由衷,轻笑起来。
白云开道:"我在这边有间空置的屋子,正好给你们容身,肯定没人想到你们会在那里。"
"空置的房子……那敢情好啊!"秀英笑道:"只看大叔你那块金币,就知道你是有钱人,那房子是豪宅吧?"
"一般般啦,久没人打理,状况不好,将就一晚吧。"白云开抬头望天,看不见表情,夏语心担忧道:"多谢恩公。只是那位天衍掌门肯定会派人追杀我们,就这么过去,不会连累恩公吗?"
"嘿,我倒是不担心他。"白云开意有所指地诡秘一笑,"你们好好睡上一晚,等明天……不,我想现在他就已经不是个问题了。"
"哦哦。恩公威武!"秀英挥挥小拳头称赞,又趁机问道:"那不知恩公姓名为何?知道了好让我俩铭记于心,若是不方便,告诉我们外号也行?"
"那个……我叫……"仓促间答不上来,白云开打个哈哈,回避了这个问题,"嘿,我既然是惯窃,又怎么会有什么姓名外号,惹人嫉恨?走吧!"
深深夜色掩饰,白云开领着两女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