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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萧敬亭的脸色都极差,车也开的很快,好像他要把他心里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出来似的。
孟西西紧紧的抓着头顶的把手,疾驰的速度,让她非常的不适,有好几次都有想吐的感觉。
身体的不适,孟西西不舒服的后背紧靠在靠背上,她现在也没有力气再跟萧敬亭说什么。
孟西西被萧敬亭带回自己的公寓,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车子停在了车位上,猛的一停车,孟西西胃里又是一阵翻滚,她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了车,她以前晕车,后来经常坐车,已经没有晕车的感觉了,可今天萧敬亭开的车实在是太快,又有几次急刹,弄得她今天又晕车了。
孟西西脚底像踩云似的按着胸口干呕了几声,终究没有吐出来,深深吸了口气,舒服多了。
萧敬亭锁了车,依然黑着那张俊朗的脸,绕过车头,来到孟西西身边,扣住她的手腕,二话不说的拉起她就走。
孟西西跌跌撞撞的一路被萧敬亭带到她的房间,她看出萧敬亭神色的难看,“你是不是也以为我偷了你们家的金锁?”
萧敬亭没有言语,松开一直握着的孟西西的手腕,走向衣帽间的推拉门,打开,走了进去。
“我真的没有偷,那真是我的,那是我妈妈留给我的,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说的话。”孟西西跟着萧敬亭走进衣帽间,继续向萧敬亭解释那只金锁真的是她的,她没有偷东西。“你帮我把那只金锁拿回来吧,我有急用。”
萧敬亭当然知道她有急用,她是准备把金锁卖掉为李奶奶筹钱,难道她宁愿去偷东西,也不愿意张口跟他说吗?他在她那里,就这样被瞧不上吗?他想维护她,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现在想维护她都没法维护了。
他转过身,看着她依旧说个不停,看着她事已至此,依旧不知悔改,痛心疾首,气愤难平。伸手把衣架上的衣服,连带着衣架,一件一件的扔在孟西西的脚下,冷冷的道,“相信你?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我是说过,这里面的衣服你可以随便穿,可我没让你拿去卖啊,这是我给我妹妹准备的衣服,你凭什么拿去卖,到现在了,你还不说实话吗?”
萧敬亭的语调冰且冷,一调高过一调,每说一句都难平自己心里的气愤,他对孟西西真的很失望,爷爷对他们的事马上就要应允了,却因为她,这次偷东西,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又要付诸东流了。
孟西西心里咯噔一下,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她惊慌的看着愤怒中的萧敬亭,结结巴巴的道,“你……你……都知道了?我也是……有苦衷的……”
被萧敬亭一下子揭穿了,孟西西也没有了底气,脸色微红,垂下眸子,讪讪的说着,可话还未说完,就又被萧敬亭抢了话道。
“有苦衷就是偷的理由吗?有苦衷为什么不跟我说,为什么选择去偷。”萧敬亭视线灼灼的紧盯孟西西,因为愤怒他的声音也变得尖锐和暴躁了许多,脸色也在等待的过程中逐渐阴鸷。
萧敬亭左一句偷,右一句偷,孟西西听起来特别的刺耳,她盯着被萧敬亭扔在脚底下的那些衣服,心口也是堵着一口气,即便所有人都不相信她,只要他能相信她,她也不会这么伤心,可他现在也认定自己是一个小偷,一个偷他家东西的贼,她心寒,她心碎,她委屈。
一向心高气傲的她,这一刻,她不想再做任何解释,好像解释已经没用了,还不如遂了他的愿。
孟西西抬起头瞪着萧敬亭赌气道,“没错,你妹妹的衣服是我偷走挂在网上卖的,那只金锁也是我偷走准备卖钱的,你们说的都没错,我就是个小偷,我就是一个贼,你满意了吧。”
萧敬亭看着孟西西承认了,如果她服个软,跟自己承认一下错误,说清事情的原委,他便会消气,剩下的事情他可以替她扛,他可以替她来解决。
可事情都走到这步田地了,她态度还是那么的强硬,她做错事了,怎么还那么硬气,她到底哪来这么硬气的底气。
萧敬亭也是气上心头,心里的那把火,真的是不能不发,当着孟西西的面,捞起一切可以拿起来的东西,全部砸在地上。
霹雳乒乓一阵响,每扔在地上一件东西,孟西西心里都是一颤,梳妆台上的所有化妆品也被他全部扫在地上,化妆品的瓶子碎了一地,一些乳液也淌了一地,整个地上黏黏糊糊的,混杂着被扔在地上的衣服,已经糟蹋的不成样子。
被孟西西放在抽屉里的那个钻石项链,也因为梳妆台被萧敬亭踹倒在地上,从抽屉里掉了出来,耀眼的钻石瞬间转移了萧敬亭的注意力,他拾起项链,拿到孟西西面前,质问道,“你怎么不拿这个去卖,把这个卖掉,比你卖那些衣服,那只金锁得到的钱高出百倍。”
“这个钻石项链。”孟西西瞥了一眼萧敬亭手中的项链,这是她第一次装他女朋友去参加姜思琪宴会,他亲自给她戴上的,也就带了那一天,她就摘下来收好了,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
现在他拿着这条项链来质问她,孟西西从容不迫的看向萧敬亭,他深邃的眼眸里,似有火喷出来,冷笑,“一个高仿项链,能卖几个钱啊?”
“高仿?”萧敬亭看着孟西西,眼神复杂,是啊,记得送她这条项链时,她的确问过自己是不是真钻,是他开玩笑告诉她这是高仿的,就是因为她已经知道这是一条高仿项链,才没有拿去卖,看着孟西西鄙夷不屑的眼神,萧敬亭心中有无数火苗再燃烧,终于压制不下去的火焰,犹如火山爆发,大喊了一声,紧握着钻石项链的手,突然变成拳,夹杂着风声,朝孟西西挥来。
孟西西失望的闭上了眼睛,脸微微转向一边,等待着那疾驰而来的一拳。
只听耳旁一声巨响,脸上并没有感觉到疼,孟西西慢慢睁开眼睛,萧敬亭的拳头没有招呼到她的脸上,而是没入她身后的衣帽间的门板上,稍薄的推拉门,直接被萧敬亭锤了一个大窟窿,削尖的木屑已经把他的手划的鲜血淋漓。
“你也就配戴高仿的。”萧敬亭咬牙切齿的丢下这么一句,从推拉门的窟窿里抽回自己的手,鲜血滴答滴答的滴在地板上,可萧敬亭感觉不到疼。
“你的手。”孟西西心疼的看着萧敬亭流血的手,下意识的握住了他流血的手。
“把你的脏手拿开。”萧敬亭冷眼看着孟西西,孟西西看到萧敬亭凌厉的眼光,垂下眸子,讪讪的缩回手
“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萧敬亭冷冷的撂下这么一句话,便绕过孟西西离开了衣帽间,他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再待下去,他都不知道他会不会做出不受他控制的事情,而伤害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