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谢大嫂生子

苏叶四人回到程家，这才有闲心来围观这难得一见的鹿。根据它的特征苏叶猜测是花鹿，看着它那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睛，苏叶都有些心疼它了，连忙让程家扬将绑着它的草绳给解开。

程家扬自然照做，但为防逃脱还是将它的腿绑了起来，并系在院里的一颗树上。

又再看了会儿，苏叶才进厨房去炒菜，饭桌上程家扬和她商量着下午去镇上将花鹿给卖掉的事。

“卖掉？价钱如何？”

“我之前猎到过一头，卖了二百两银子。”

“什么？才二百两？”苏叶痛心疾首，可知花鹿全身都是宝？居然才卖这么点钱，家扬肯定是被人宰了！

不过担心山对方的自尊心，苏叶斟酌了一下，才道：“家扬，要不咱们还是先不急着卖掉吧，这花鹿作用可大着呢，不止皮可制衣，肉可食用，鹿茸、鹿骨、鹿血、鹿鞭皆为珍贵的药材，可惜我不会处理，不然我是真想自己留下来。”

程家扬迟疑了：“那……”

“不如这样吧，咱们送去肖掌柜那，他就算不自己留着也应该有更好的销路。”

“行，那我下午就送过去吧，咱不懂得养，也怕养出个好歹来。”

苏叶点头表示同意，两个人继续吃饭，只是刚吃完碗还没收呢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程大嫂，程大嫂……”

苏叶擦了擦嘴，刚走出厨房就见到萍萍朝着自己飞奔而来，后面还跟着一个有些眼熟的男人。

“萍萍，怎么了？”

“程大嫂，我姑要生了，我姑父想请你去帮忙接生。”

萍萍刚完，谢光宗便连忙接话道：“是啊是啊，劳烦苏娘子跟我去一趟吧！”

“行，我去拿一些东西就过来，我们怎么过去？”

“我赶了牛车过来的！”

“好，稍等我一下！”

苏叶完转身打算去拿接生包，却见程家蓉已经拿出来了。她眉眼弯了弯转过身去嘱咐了程家扬几句，这才带着家蓉和谢光宗一起出了门。

谢家，谢大嫂正被萍萍娘扶着在院子里散步，见到苏叶一行人进来，忙迎了上去。

“苏娘子，辛苦你了，可吃过午饭了？”

“吃过了！谢大嫂，现在身体如何？多久疼一次？”

“现在还好，大约一盏茶左右疼一次。”

“那还早，不过你并非头胎，速度应该会比较快，还是先进房里，我给你检查一下吧！”

“哎！”

检查过后，苏叶心中已大概有了谱，如今宫口虽才刚开三指半，但产道较为松弛，应该不用到很晚就能生产。

她嘱咐谢大嫂能撑得住就尽量多走动走动，但也别硬撑，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保存体力。

谢大嫂自然连连称是，想到阿凤姨的那两个双胞胎孙子就是苏娘子接生的，又想到去产检时苏娘子过的话，心里不禁激动不已。如今，她也终于要有儿子了是吗？

“娘，娘，弟弟要出来了是吗？”这时三个姑娘牵着手从屋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妇人。

苏叶打量了这三个姑娘一眼，只见她们身材瘦弱，年龄应该相差不大，最高的那个看起来也就六、七岁左右，果然古人生孩子就是密集。

那中年妇人是谢大嫂的婆婆，看着倒是沉默寡言不爱讲话的样子，但看得出来谢大嫂有些憷她。想来是人不可貌相了，这人应该不怎么好相处。

不过想归想，苏叶脸上却未显露分毫。她礼貌地和谢大嫂的婆婆打过招呼，又从随身的口袋里摸出几颗糖果来，一一分给姑娘们。这还是过年买来没吃完的，因自己喜欢吃甜的东西，所以时不时的会在口袋里装几颗，没想到这会儿倒正好派上用场了。

三姐妹有些怯怯地看了娘一眼，又想拿又不好意思，最后还是谢大嫂松口让她们接下，这才稍显雀跃地接过了苏叶手里的糖。

谢大嫂的婆婆却轻哼了声，明显不太耐烦带着孙女们。她瞥了苏叶一眼，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见儿子脸色不好，这才抿着嘴一言不发的回了房间。

苏叶无语，她刚刚都听见了，谢大嫂的婆婆：“请个这么年轻的媳妇来也不知能顶个什么用！”

谢大嫂自然也听到了，有些抱歉地看了苏叶一眼，又让相公和自家大嫂留下来陪着苏娘子喝茶聊，自己则带着三个女儿回房睡午觉去了。

犹未黑之时，谢大嫂就破水了，苏叶让家属将她扶到房间的床上躺好，又叮嘱家蓉把接生包拆开做接生准备。

大约戌时一刻（19点15分），孩子生了下来，是个子。苏叶麻利地清理好口鼻，处理好脐带，又仔细地包好这才让萍萍娘把孩子抱走，然后转过头边和家蓉讲解边处理胎盘。

待一切都整理完毕后，一直未见人影的谢大嫂婆婆终于咧着嘴出现了，还主动地去厨房里做了几碗红糖荷包蛋来，仿佛刚刚不闻不问的人不是她一样。

苏叶虽百般看不上这人，但毕竟与自己无关。她客气地接过碗，吃完又观察了产妇和新生儿半个时辰才告辞离开。

终于喜得贵子的谢光宗，满怀激动和兴奋的心情将苏叶姑嫂俩送回程家村就转头离开了。至于给接生红包什么的，他现在没心思记这些，等明缓过这股劲儿再吧！

苏叶也不怕他们赖帐，就是不相信谢家，她也相信萍萍家。果然，隔一大早谢光宗就和萍萍娘一起登门道谢来了，除了大大的红纸包外还拎了两只鸡。

在答应了后去参加洗三宴后，苏叶送走了两人，顺便打开红包瞧了瞧，哟，六百文钱，还不错。在乡下要碰到像阿凤婶那样一给就是三两银子的毕竟太少了，至今也只碰到这么一个，而她定的接生费是五百文，多出的部分并非硬性规定，全看家属自己的意愿。

不过她这五百文的接生费在乡下来也不算便宜了，所以到目前为止，专门来找她接生的人并不多，毕竟听这方圆几十里内的另一个产婆只收一、二百文钱。

但苏叶不打算降价，毕竟她无论是接生手法还是处理新生儿的手法都独树一帜，也是更科学更安全的，在这样一个产妇及新生儿死亡率奇高的年代，她不认为自己收得贵了。

反正她所制定的价格都是合理及透明的，等诊疗室建好了，她还会将之全部贴到墙上供布们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