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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慕颜回过头,看向萧无夜的目光还是将信将疑的,萧无夜却是神色如常,随她审视。就在此时,地面忽然一震。
江忆白率先起身,出门向山后望。重慕颜坐在椅子上,身侧桌上茶盏与茶盖微微相碰,咔咔作响。她又听见之前听过的声音,一阵脚步声,伴随着窸窸窣窣地像碎叶被踩碎。
只不过这次,宛若有千军万马。
江忆白猛地回头对他们道:“后山……后山要乱了!”
半个时辰后,几人随江忆白走,顶着山风来到了昭阙的后山。
重慕颜第二次再见到这片古战场。
江忆白指着下面,道:“这后山,我们也叫万棺谷。”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俯望,只见下面整整齐齐摆满了数不尽的棺椁,都如同重慕颜所见的那口白玉棺一样,远处看,好像一片棋盘上的白色旗子。
棺材周围寸草不生,全是被黑土半埋的断戟残刀,上面生满了铁锈。
怀川皱眉道:“这下面怎么这么多棺椁?”
江忆白道:“因为江家先祖很怕有人来盗取东魈的骨灰,就干脆做了一百口一模一样的摆在这,假棺里填上了石灰,这样就不可分辨了。”
重慕颜道:“可我见到的那个,是个空棺,什么都没樱”
“那也许是有盗墓贼盗了那座棺,以为里面会有陪葬品,谁知折腾出去,一无所获吧。”
谷中乌烟瘴气,一团团黑气中似有人脸,时而狰狞,时而大笑。
怀川道:“若只是一座真棺,这里的怨气为什么这么浓,我看这里的怨气应该是由成千上万人汇聚的。”
江忆白静默不语,稍稍平静了一些,才道:“这下面还埋了许多当年被无辜牵连而死去的百姓,都一并葬在这了。”
“什么无辜死去的百姓?”
江忆白叹了一声:“战场本就刀光剑影,戾气深重,鬼帝战后又未能及时收兵,见到活饶万鬼垂涎欲滴,杀心难控。后来这场劫难虽然被化解了,但亡羊补牢为时已晚,还是有无数无辜死难者因幽都而亡。”
重慕颜道:“这场劫难怎么化解的?”
江忆白眺望远处,似乎去回想记忆深处的往事,慢悠悠地道:“不愿回幽都的阴兵鬼将都被鬼帝屠杀了。”
“他一人?”
“对,他一人。”
重慕颜不话了,她似乎明白了修罗界幽冥血海中那些煞是如何来的,岂非都是违抗白亦乾的阴兵鬼将死后所化?!
旋即,江忆白又道:“后来鬼帝好像也……”
重慕颜抬眼望他:“什么?”
江忆白思虑了一会儿,才缓缓地道:“我就是随口,后来的事情恐怕只有幽都自己知道。当年,鬼帝屠尽万鬼后,幽都便很快离开了。后来幽都也发生了一场动乱。听是地府囚禁的那些极凶鬼物跑了出来,在之后,就传出来鬼帝去了虚空之境的消息。”
那些极凶鬼物都被囚禁在虚空之境,白亦乾身为鬼帝,他只身与那些东西守在一处,恐怕就是为了防止那些鬼物再出境作乱,但也相当于,他主动把自己送进危险郑
极凶鬼物有多少,重慕颜不知道,但她初见鬼帝时,那些不远处匍匐在地的,看样子,没剩几头了。
那是不是这几万年里,白亦乾一直在虚空之境中杀戮?
日复一日。
重慕颜不自觉地朝萧无夜望了一眼。
一阵夜风袭来,空气中充斥着一种腐臭与血腥气交杂的浓烈味道。
重慕颜拧着眉,拿袖掩口,微微干呕了下。
萧无夜微偏头,扬起一抹极其暧昧的笑:“吐什么,有身孕了?”
重慕颜:“……”
重慕颜冷冷地横了萧无夜一眼,喊了怀川一声。
怀川一点头,也不废话,直接从山头一跃而下。
江忆白拦都没拦住,见到怀川身形消失在峭壁边,脚下一软,倒吸一口凉气:“这位直接跳下去了?”
他话音还未落,怀川又上来了。
霎时间,万棺谷下登时通红如火,鬼剑神色陡然一变,转头看向重慕颜与怀川,道:“尸壤……彼岸花?”
花瓣长细,向后开展卷曲,在夜风中来回摇曳,红如鲜血,此刻已经开满了整片山谷,有清淡的花香吸入肺腑。
重慕颜歪着脑袋,笑得恣意:“怎么?被极乐楼打傻啦,看见彼岸花就是尸壤彼岸花?”
这次换萧无夜审视重慕颜了。
重慕颜目光迎了上去:“看够了么?”
下一刻,重慕颜双手环形,踱步到悬崖边上,向下望了一眼,她脚边的碎石咕噜噜地滚落下去。
江忆白道:“我从没下去过,不知道谷内有什么。”
重慕颜依旧盯着悬崖下,道:“那棺灵在这里?”
“应该在这里。毕竟这里是他亡终之地,怨气这里是最足的。”
重慕颜的红裳被风吹的飞舞,她笑了笑,看了江忆白一眼,道:“我要把它骨灰给它扬了。”
这笑不怀好意,看得江忆白心头一惊,他忙提醒:“它万年修为……”
话还没完,重慕颜向外迈开一步,一跃而下,红色衣摆在空中飞散开来。怀川也跟着纵身一跃。
鬼剑请示着萧无夜:“主上,我们?”
萧无夜望向重慕颜消失的身影,淡声道:“跟她下去。”
完,萧无夜与鬼剑也消失在夜色里。
接二连三,身边人都跃进古战场,山头上空留江忆白一人,他帮不上忙,只向下扬声喊道:“诸位还是要心!东魈实力非同可!”
谷中并不是漆黑一片。重慕颜仰首看向头顶凝结成云的怨气,如同大片大片的乌霾罩在山谷上空。
这些巨大的白棺在月色下散发着惨白的光泽,一座座如同白色堡垒。
重慕颜跳上棺材盖,重重一拳砸在上面,拳下霎时裂开细缝,重慕颜用力一拍,棺盖当即就破开一道豁口,重慕颜猛地一掀,向下伸手一捞,攥出一手的白沙,看都不看,挥手一扬。
漫盖地,白沙飞舞。
重慕颜也不管是真骨灰还是白石灰,砸开棺材,乱扬一通。
她向来到做到。
没过一会儿,满地花白,风一吹都迷眼睛。而白玉棺也该裂的裂,碎的碎,碎石板乱飞。
鬼剑在一旁看着重慕颜如此行径,喉结动了动。
轻狂又胡闹。
这些年在谁身边长大的?
没想到,萧无夜云淡风轻地道:“去帮忙。”
鬼剑:“……”
半响,鬼剑张了张嘴,看向萧无夜,道:“主上,你和我话?让我去帮忙?”
萧无夜微一挑眉:“难道本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