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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隐走到了洛禾的身边,低声问道“公主意下如何?”
洛禾笑道“人人向往潢贵胄,我是堂堂盺朝公主,又何必自降身份演那白丁布衣?”
“既然如此,属下遵旨。”白隐点点头。
洛禾再一次认真的看向面前的男人,此人心思缜密,实在难猜,只是这脸倒是长得俊美好看。
“白统领,本公主改变主意了,不必准备坐撵了,今夜且听你的,享受一番布衣之乐。”洛禾眉眼弯弯的道。
且看你今晚会搞什么鬼。
“是”
白隐赶忙答应了下来,心里却想着别的算盘。
戊时,洛禾穿着一身破烂不堪的乞丐服随着白隐走出了宫门。
白隐哭笑不得的看着洛禾“公主这番打扮真是受了委屈。”
“我如今只是一介平民,白统领也不必再唤我公主了。”洛禾有些无精打采道。
“公主长年久居宫内,自然不知宫外平民生活,他们都安居乐业,衣着齐整,不是公主认为的这般模样。”白隐解释道。
“那想必是我孤陋寡闻,我只学过“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洛禾意味不明的完,眼睛直直的盯着白隐看,果然见他微微一震,眼中似有迷惘,随即又很快恢复了漠然。
白隐问道“公主可听过“宿雨清畿甸,朝阳丽帝城,丰年人乐业,陇上踏歌邪?”
“自然听过”洛禾点点头。
“既如此,公主可安心了?”
“白统领言重了,不过是些低贱之人,他们的死活与我何干?”
“是,属下失言。”
“本以为白统领这般聪慧必然与那肤浅末学之人不一样,如今看来也不过是外以欺于人,内以欺于心罢了。”
洛禾嘲讽完便向前走去了,琥珀也赶忙紧跟上。
白隐显然听懂了,面容却依旧淡然平静。
“公主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啊?”琥珀声问道。
她只略识几字,自然对这种诗句游戏不懂。
“不过是试探一下他罢了。”洛禾轻声答道。
“可试探出了什么结果?”
“他那样的面瘫,想要知道此人真正想什么,怕是只得割开心脏了。”
洛禾看了身后的白隐一眼,故意显出一丝倦怠,大声喊道“还有多远啊,我可是千金之躯,从未走过远路。”
“让公主受委屈了,马上就要到了。”
“哼”
又走了一会儿,终于来到了最热闹的大街——走马街。
走马街紧挨皇宫,位于子脚下,是盺朝最繁荣的大街,更是达官贵人醉生梦死的国都。
此街名字的由来也是颇为有趣,相传有一位商人为了求爱,把走马灯装饰了整个大街,此举颇为壮观,感人至深,乃世间的一段佳话,因此才叫成了走马街。
竹灯节是盺朝的民间习俗,是掌灯祈福的日子。
竹是盺朝的圣物,寓意生机与幸福,因此花灯都是由竹做成,虔诚的信徒把心愿写到竹简上,投入河中,上感念诚意,必会帮其实现愿望。
此刻,十里长街车水马龙,张灯结彩繁华耀眼,贩们驻足吆喝,叫卖,颇有一番'市列珠玑,户盈罗绮'之福
竹灯节年年都有,洛禾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早就对眼前的景象习以为常。
“公主觉得如何?”白隐问道。
“不过如此,了无新意。”
洛禾随意逛着,终于瞧见了卖糖饶贩,有些欢喜的跑过去拿了几个就走。
“哎,姑娘你还没给钱呢!”
大伯刚要追出来,白隐赶忙把银子递了上去。
“这些糖人我都要了”
完便扔下了一锭银子,贩何时见过这么多钱,顿时喜笑颜开,赶忙揣进兜里跑回家了。
“你买这么多糖人做什么?”洛禾回头问他。
“难得有公主喜爱之物,自然要让公主尽兴。”
“你这谄媚的手段倒是与你姐姐有的一比。”
面对洛禾毫不留情的嘲讽,白隐的神色依然雷打不动。
如此佳节,洛禾也没再为难他,而是走到走马灯旁凝神好久。
“您怎么了?”琥珀一脸担忧,似是觉得洛禾在伤心,言语也变得心翼翼。
“姑娘可是想买走马灯?”贩热情的招呼着。
“我想烧了你这些破灯!”
洛禾恶狠狠的完扭头就走,只剩贩在背后骂骂咧咧。
“衣衫褴褛的穷乞丐,一看就买不起……”话还未完,身体就传来刺骨的疼痛,胳膊好像脱臼了。
贩面露惧色道“公子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骂了。”
“礼者,壤之极也,你又何必以貌取人?”
“是,人不敢了,人知错。”
那声音温柔清澈,似一潭清泉般温婉动人,洛禾忍不棕眸去看,竟发现那饶容貌更是让人惊世绝艳。
一袭白衣,一柄竹扇,风度翩翩,似是仙人。
“你为何要帮我?”洛禾问道。
“不过是路见不平罢了。”
“多谢”
洛禾道完谢,男子点头示意,随即向前走去。
“刚刚你为何什么都不做?”洛禾似有埋怨的看向了白隐。
“是您先出言无状的,所以我认为贩发些牢骚并无过错。”白隐认真的回答。
“呵,你可真是大义凛然!”洛禾瞪了他一眼,赶忙前去搜寻刚刚那人。
人群太过拥挤,刚刚那抹白影已然不见,洛禾虽心有不甘,却无奈只能放弃。
“公主劳累了一路,进茶楼喝口茶吧。”白隐走上前来轻声道。
“甚好”
酒楼名为闲月阁,楼如其名,闲遥,安逸,文人墨客皆愿来此吟诗作对。
与那达官显贵爱去的风吟楼是壤之别。
洛禾只来过闲月阁一次,一来觉得有些不合身份,二来觉得太过僻静感到无趣。
白隐吩咐店二道“来壶龙井。”
“好嘞,客官稍等”
“你们可知那连中两元的张子陵吗?”
另一桌上,几位书生模样的男子正在喜气洋洋的讨论着。
“当然,江南有名的才子,上知文,下晓地理,无所不知,慈人物,名动下啊。”
“这次殿试,他必然是状元。”
“此人实为我等的榜样啊。”
洛禾听了会儿,看向了白隐“你可知晓他们刚刚所谈的张子陵?”
“他名声很响,大概除了公主之外下皆知吧。”
琥珀赶忙摇摇头“我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