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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五章 张阿生惊闻噩耗 李阿霞甘心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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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曰:

城外唯余冢万堆,城头谁见丁令威?

辽东少年张弓箭,华表鹤去犹低飞。

梦里佳城昨夜冷,堆头劲草今朝肥。

飘零花事当春晚,折皱袷衣已久违。

一声杜宇故园恨,千载修仙三界微。

噫,不尽痴儿怨女人间事,道不完忠奸善恶世上非。

都是善恶到头终有报,但问君滔滔逝水能挽回?

自古人死如灯灭,可怜相思枉化灰。

从来灯灭可复明,人死何曾暂还归?

——拟古歌校

当时师父授剑,又授言曰:“……你要记住,此剑不可轻易动用,但凡见到这柄疯狗剑的人,必须全部杀掉!”

张阿生听得奇怪,却又不好问,只在心里疑惑:好好的一柄玉剑,为什么起了这个难听的名字,叫什么疯狗剑呢?

公孙甫显然看明白了张阿生脸上的疑问,他的声音已然在张阿生的心底响起:

“阿生,你可能会奇怪这柄玉剑为什么会叫这么难听的名字——其实这名字,就是牛德、州长永他们几个起的。他们么下里也因此都叫为师我是‘公孙疯狗’哩!”

插一句:其实公孙甫所知也还不完全,自从张阿生进了山门之后,在子虚四大佬的嘴里,他早已从公孙疯狗荣升为公孙老疯狗了;而张阿生,则是徒承师业,顺理承章地成了“张疯狗”。

闲话暂且打住。且公孙甫赠了剑之后,是立逼着张阿生下山。

张阿生也只有含着眼泪,忍着不舍,掉头转身。

张阿生才出了闲云中院的门,就听得身后有歌声传来:

之劫兮人可渡,红尘劫兮命难逃。在劫难逃兮我何为?……

张阿生闻歌大哭,向着院门方向跪下,重重地叩了九个响头,爬起身来,转身而去。

下山的路上,张阿生不想御剑,只是一步一步地走,走到山门下院附近时,恰恰迎面碰到了穆安生。

张阿生含泪向穆安叫道:“穆师兄……”

穆安生上前来,拍拍张阿生的肩膀,安慰道:“师弟不必难过,各人缘法,自是一言难尽,你的事情我已知晓了。只望师弟你下山之后,持重勤修,将来必有再见之期!”

张阿生闻言更加伤感,还待话,穆安生已拱手道:“师弟保重!我还要去出云上院,向掌门汇报你的事情,实在是对不住之至!”

张阿生无奈,只好转身离去,一步步挨到山门外时,回头看着那“子虚仙剑派”五个大字,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不由得又想到了乌家山,阿爸阿妈,想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阿霞妹妹。

张阿生抹干眼泪,御剑而起,“子虚仙剑派”五个字,连同子虚山,在回头时,已是渐行渐远渐望不见。

来也真奇怪,当时不愿意下山,待到出了山门,御剑远去,回头望不见了子虚山时,张阿生心中另一种心情急迫了起来。

第一次,张阿生是御剑作长途飞行,一一夜间,竟是连续御剑不停,直走三十万里!

远远的前方,出现了一道山影,就在地平线上,渐渐地,山影轮廓清晰起来了。

望着乌家山,张阿生的脑海里浮现起当年的情形,那一方红手绢在风里飞舞……

“我回来了!我已是真道修士,只可惜还没有来得及去争取成为仙国自由民,更没有来得及争取建立仙国功勋,我竟然就被逐出师门了。唉,阿霞妹妹……”

张阿生御剑降落,声息皆无,一尘不起。

树,还是门前的老梓树,门,还是树下的旧柴扉。

张阿生抬手推开虚掩的些门,进了院子,还没看到人,就大喊起来:“阿爸!阿妈!我回来了!”

张死硬和婆娘蓦然站了起来,齐齐出了堂屋来看时,只见一个二十二三岁的青年,虽然显得陌生了些,但那眉眼,可不正是自家的儿子?

然而张死硬的心里才刚刚一热,不知想起了什么,又冷了下去,气愤地问道:“你做了功勋世家的第一代勋爷了?怎么现在回来了?是没混好吧?”

张阿生一愣!

张死硬的婆娘骂道:“老不死的,你什么呢?儿子来家了就是好!”

张死硬闭了嘴。张死硬的婆娘拉住儿子,问道:“儿子,回来就好。饿不饿?阿妈给你做吃的。”

张阿生摇摇头:“阿妈,我不饿。阿霞没在家吗?以前她不是在我们家吃,在我们家住的吗?怎么没出来迎我?”

阿霞?

张死硬和他的婆娘,脑袋里如同被雷击了一般,都是“轰”地一声响!

张死硬闭口无言转身入往屋里去。他的婆娘无力向儿子道:“阿生,你忘了阿霞吧!她跟史桢祥,已经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儿了。”

“不!我不相信!我忘不了!我忘不了啊!”张阿生大惊,怒号,转身出门而去!

张死硬的婆娘一把没抓住,赶紧惊惶地喊:“他阿爸,你是死人哪?赶紧去把阿生追回来!”

于是张死硬跟他的婆娘往外跑,跑到院门外边看时,哪里还有儿子的影儿?

却张阿生,听了他阿妈的话,脑袋里也是“轰”地一下,就如失了魂魄,当时情绪失控,一声哀号,转身出了自家院。

先时他还只是在地上跑,跑了几步,才想起自己如今已是可以御剑飞行的人了,这才御剑而起,飞过乌家山上方,直往山那边的另一处山脚飞去!

飞到山顶上,张阿生忍不住往下看,但见那些矿奴们,就跟蚂蚁似地在乌家山矿口里外爬,爬着爬着,有的就不见了,有的又冒出来了。

张阿生顾不上替这些人哀伤。

一道身影,无声降落在山脚 下的村头。经阿生收了剑,大步流星,直往大老黑家来。

站在门口,张阿生不再像从前那样直入大老黑家了,只是就这么站在门口,高声叫道:

“阿霞!阿霞妹妹!你在家吗?你是嫁人了还是死了?你要还活着,还在家,你就出来!你出来让人看一眼!我张阿生——找——你——来——了!”

就在这时,村头传来数骑马嘶!

张阿生听而不闻,倘若他肯转头看时,便当见到有三个人骑着银角马,早已掉转马头,去得远了。

原来张阿生一嗓子号叫,惊动了那骑马赶来的人,那人听到了张阿生的名字,就带着家奴,溜了!

张阿生并没在意这些,只管声声叫着阿霞:“你出来!我要再看你一眼!”

大老黑的婆娘惊慌地跑到门口:“祖宗啊!你……”

大老黑的婆娘突然间一句话也不出来了。

张阿生愈发觉得不妙,不由得急怒攻心,“哇”地一声,喷出一口血来,同时嘶声嚎叫:

“阿霞呢?我要见阿霞!你让阿霞出来!”

这一声声,是哀号,是咆哮!

眼见得张阿生喷了血,大老黑的婆娘顾不得自己脸上身上都沾了血沫,却已是身子发软,吓得跌倒在地上了:

他这样子可怎么好呀?毕竟他是修仙回来的人啊!怎么就跟个杀星似的呢?

唉,老啊,这都怪谁啊?大老黑的婆娘发抖了,不知道该怎么话,只是伸着一根手指,抖抖地指着张阿生,嘴里喃喃着:“你……你……”

阿霞披头散发地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站在阿妈身前,看着张阿生,冷着脸:“你走啊!你来干什么?”

张阿生心头更冷,颤抖着问道:“你,你这是赶我走?”

阿霞不作声,脸上的泪水流了下来。

张阿生上前一把拉住阿霞:“我跟你到一边儿话去!”

阿霞脚不沾地地被张阿生拉着就走。

到了村外。

伊人一脸凄惶。

你还记得当初的誓言吗?为什么是史桢祥?他都比你阿爸年纪还要大了!为什么啊?!

你阿爸瞧不起我——阿霞无力地辩解。

她自知这样的辩解根本就有作用,不由得掩面痛哭:“为什么你不能早点儿回来?你要早回来两,哪怕是早回来一半,那该多好啊?”

阿霞哭着,身子蹲了下去。

张阿生听得脑袋里是如同响起一个一个惊雷,鼻子里喘着粗气,左手戟指李阿霞,右手缓缓取出了背在肩头的秋水剑!

秋水剑剑尖指向伊人,渐渐地迫近了心口窝儿,伊人双目已闭。

不!——不啊!

张阿生的心底,分明有个声音在痛苦地叫喊:“不!——不啊!”

就在那一刹那间,张阿生想收回剑,想转身而去,去剁掉那个老畜牲!

张阿生痛苦地嘶喊:“你快跟我,你是被迫的,你是被迫的!是不是啊?啊——!我要杀了他个老畜牲!”

伊人那紧闭的双眼惊恐地睁开了:“不能啊,你不要杀他!你杀不得他的,那可是塌大祸!”

“我不怕!塌了我也不怕!”

阿霞突然抱住张阿生的双腿,哭道:“都是我不好!我不配,你走吧!你不要杀人,他是功勋世家人,他是矿主,你惹不起他的!你不要杀他,求求你,不要杀他。”

张阿生气得浑身颤抖了起来,话也不利索了,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什么?你再一遍?你,你竟然求我不要杀他?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阿霞突然放开张阿生的双腿,就势后坐,坐在地上,低低地哀嚎:“是的,我就是求你不要杀他的。他给了许多许多的好处,都是你给不聊!”

张阿生右手不动,左手扬过,“啪”地一声给了阿霞一个耳光:“你,你简直就是,就是,不要脸!”

“你打吧,你打死我才好,我就是不要脸。我是自愿的,我是心甘情愿的,你打啊,你打死我啊!”

张阿生听得眼前一黑,往后就倒,偏偏还没倒下,他那体内仙家真道真元就自动运转了起来。

于是就见张阿生倒退了两步,将要倒地之际,右手秋水剑一拄地面,摇椅晃地,他又站起来了。

“阿生哥,你是怎么了?”阿霞看到张阿生往地上倒,终于忍不住哭着喊了起来。

张阿生已经站稳了身形,悲哀地摇摇头:“我没怎么了。”

然而话之际,伊人和身往前扑来。

迟疑。持剑的手犹在发抖。剑尖犹未及缩回。

阿霞撞了上来。伊裙地。

血,从秋水剑的剑尖儿上往下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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