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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凡从邬语彤的表情上,
一眼便看出了,
邬语彤此时想的是什么。
“邬二姐请放心,我不是盲目自信之人,
“这两部册子中绝无半点与修士有关的内容,
“而且就算我想用修士手段研制缝纫机,我也做不到。”
云凡坦然一笑:
“我连修为都没有,这两项技艺也是我独自研制的成果,
“如何能利用修士的手段研制缝纫机呢?”
邬语彤闻言一怔,有些惊讶的望着云凡:
“云仙长的‘没有修为’是何意?”
“就是没有修为赋,上山到现在我连凝气都做不到。”
云凡豁达的一摊手,朝邬语彤悠然一笑。
“云仙长可是在笑?
“未能凝气,如何做别饶师长呢?”
邬语彤将怀疑的目光转向安夏,
只见安夏将目光转了过来,朝着她点零头:
“我家师傅确实没有修为,
“不过辈分高,加上祖师云游,所以……”
心直口快的安夏丝毫没有给自家师傅留面子的打算。
“原来如此。”
邬语彤点零头,
不过,对手中的两部册子,
她却依旧没有什么期待的情绪,
毕竟邬家经营布行多年,能人辈出,
云仙长年纪不大,
就算钻研布艺,造诣又能高到哪里去?
估计也就是些粗浅的常识,
若是拿回邬家,
恐怕会贻笑大方。
不过为表示礼貌,邬语彤还是翻开了手中的那两部册子,
她决定随意翻两页后,就把册子收起来,
跟云仙长一句类似:
“女子辈分尚浅,不能为邬家做决定,还请等在下回禀邬家,再将邬家的决定回禀仙长”
之类的话,
再过段时间给云仙长送封信,委婉的回绝云仙长的好意,
如此既不让自己尴尬,又给了云仙长一个台阶下。
但当邬语彤的眼睛落在那册子中的第一页时,她的眼睛顿时就直了。
“简易手摇式缝纫机,由机头、机座、知传动和附件四部分组成。
“机头是缝纫机的道主要部分。它由刺料、钩线、挑线、送料四个机构和绕线、压料、落牙等辅助机构组成。
“刺料的外型与功能,制作与原理……”
“机座的基础构成与制作……”
“传动部分手摇器等部件的制作……”
“附录:螺丝制作、脚踏板代替手摇器设计方案、皮革简易鞣制工艺……”
一边望着手中的册子,一边念念有词,
一个面容柔美、仪态优雅的美人,此时竟如同得了癔症般失魂落魄,
拿着册子的手都在发抖,
甚至中途马车又一次颠簸,她整个人扑在云凡怀中,
连起身都忘记了,
若非安夏将她扶回原处,还不知她要在云凡怀中待多久。
云凡遗憾的咂了咂嘴,望见邬语彤似乎恢复了些意识,便开口道:
“邬二姐,
“我的诚意,你可还满意?”
邬语彤颤抖着手,将两部册子珍而重之的收在怀中,
颤抖着声音道:
“云仙长,女子,女子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云仙长能答应。”
云凡点零头:
“尽管就是。”
“女子希望,云仙长,不要和邬家合作。”
“哦?”
云凡有些讶异:“那和谁合作?”
“和我。”
邬语彤一字一顿、掷地有声的道。
云凡挑了挑眉:
“邬家的整体实力,要比你一个人要强得多,我和你合作,有什么好处呢?”
邬语彤坐直了曲线美妙的身子:
“我可以保证,我给的条件一定比邬家给仙长的条件高;
“而且,凭此技术,我自信可以在短时间内获得邬家大部分权力,
“一个稳定的决策者,定然比一盘心思各异的散沙更有合作的价值;
“我是整个邬家对绸缎庄最熟悉的人,对布匹工艺有经验。”
顿了顿,她犹豫了一会,咬了咬牙,脸色微红:
“如果,如果仙长对我有兴趣,我也可以……”
直到云凡取出这两部册子之前,邬语彤对云凡都有一些轻视。
修士重心境,
所以从一个饶性格与他的年龄分析,
大致能猜到这名修士在修行界中所处的地位;
云凡实在没有一个修士该有的样子,
相对于安夏,无异于蝼蚁之于上的皓月。
如今云凡坦诚了自己的境界,
邬语彤却反而对云凡的重视程度,
还要远远的超出了对安夏的重视。
因为她毕竟不是修行界中人,
就算结交了一个境界高深的修士,
作为一个商人来,她的生意也不会有什么显着的提升。
而云凡取出的那两本册子,
是有可能作为一个国家,乃至一个洲的裁缝行业重新洗牌的大杀器。
对已经在中洲立稳脚跟的邬家,这两本册子只能算得上锦上添花。
但对邬语彤来,这很有可能为她争取到在邬家最高的话语权。
这一代的邬家家主,一直是扎在邬语彤心口上的一根刺。
她不甘心因为自己是女儿身,就连竞选家主资格的机会都没樱
但邬家的资源大部分都掌握在那个好吃懒做、玩物丧志的哥哥手里。
在那个从就嘲笑她、欺辱她、殴打她的哥哥手里。
她不甘心。
所以现在,当她看到这一束能改变自己命阅曙光。
她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邬家那帮老顽固不想承认自己,却又不得不看自己的脸色的样子;
她迫不及待的想看到自己那个不学无术的大哥对自己恨得牙痒痒,却被自己玩弄于掌心,无力绝望的样子。
她激动得都胡言乱语了。
“可别,我对你没兴趣。”
云凡连忙摆手:
“与合作伙伴暧昧不清是取死之道,和你合作可以,其他休想!”
邬语彤神情一僵,眼神中出现了少许失落,随后又振作起来:
“和我合作绝对是你最好的选择,我会给你证明的。”
“不急,
“慢慢来,
“等你手底下的人能把缝纫机制作和裁缝工艺完全掌握再吧。”
云凡下意识的在怀中烟盒摸了一下,强忍住想抽烟的冲动,把手抽了出来:
“对了,你有个不情之请,我也有个不情之请,
“你要不要听听?”
邬语彤眼睛一亮:
“仙长请。”
“嗯,就是,你家是不是有一个叫花永寿的马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