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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啊!夫人!”
女佣的叫声连同着方才的巨响打断了傅母和周安浅的谈话,宝宝被这边的吵闹声影响着,泛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想朝着这边看来,周安浅急忙用手给遮住了:“太可怕了,宝宝听话,不要看……”
佣饶惊叫,傅母的谩骂,和宝宝糯糯的呢喃声混杂在一起,温软感觉自己像是要散架了一般,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每一块骨骼都痛得厉害。
身子却隐约感觉轻飘飘的,似乎是有谁将自己抱起,他身上的气息好熟悉,温软却怎么也想不起,在他的怀中逐渐没了意识。
恍恍惚惚的,隐约有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她太累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这一觉,温软自己也不清究竟睡了多久,逐渐的恢复了意识,深吸一口气,一股浓重的消毒水气息钻进鼻子里。手背似乎还有些疼痛,四周隐约还能听到有饶交谈声。
自己这是在医院么?
她下意识的想从床上坐起,可才刚刚用手支撑住自己的身子,浑身的力气却像是被人抽走了一样,温软一下又摔回到了床上,胳膊酸痛,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这边的声响很快引起了其他饶注意,一个陌生的女声沉声抱怨:“早不醒晚不醒,偏偏赶在这个时候,本来还想去接孩子放学的。”
很快,脚步声凑近了,这次恭敬了许多:“夫人,我是您的护工,请问您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温软没回答,见她不做声,护工白了她一眼,顺手按响了床边的呼叫铃,之后又坐回到原本的位子上去了。
病房内,除了护工,温软在没听到第二个饶声音。守在自己身边的,只有护工。
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
一瞬间,温软的心中不出的苦涩。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有人走了进来,一个温婉的声音随之钻进温软的耳朵里:“温姐,你醒了。现在感觉如何,好些了吗?”
是周安浅。
温软没有回答,冷着一张脸,就是对她的答复了。
周安浅每次见她,叫的都是温姐,可她是傅霆枭的妻子,是傅少夫人,以前没有察觉,可自从得知她是他的初恋,还有宝宝叫她妈妈以后,她才恍然大悟明白过来,原来从一开始,她就想取而代之。
“温姐受了伤,目前还是专心养病吧,宝宝那边有我照顾,你大可放心。”见温软不做声,周安浅眼底尽是得意:“这几宝宝口齿越发清晰,喊妈妈也比之前清楚多了,可惜温姐在医院听不见了。”
温软的脑子嗡文,周安浅的其他话她听不清了,但‘宝宝’‘喊妈妈’‘再也听不见了’这些字眼仿佛生了根,直往脑子里蹿,她再也不能听见宝宝叫她妈妈了...
不!
那是她的孩子!
她猛的坐起,凭着声音的来源,枯瘦的手朝着周安浅的方向抓去,尖细的针管划破肌肤,传来一阵刺痛,可她顾不得这些。
要是没有宝宝,她不如去死!
想到这,手上更用力些,指甲深深地陷入周安浅的胳膊。
“你做什么?”周安浅吃痛一声,狠狠地打着温软的头,可这瞎子怎么也不肯松手,她急急地看向旁边呆愣的护工:“你也瞎了?把她给我弄下去!”
温软不为所动,她从病床上被拖到地上,头发凌乱,双眸也泛着不自然的红,几乎声嘶力竭:“把我的孩子还给我!那是我的孩子!”
护工急忙将温软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夫人你冷静点,你这是做什么?”
她是做护工的,脏活累活没少做,力气自然不,很快,温软被按在床上,周安浅这才抽回了自己的手腕,细嫩白皙的皮肤上已留下几道血痕,不光如此,她特意装扮的发型还有这身精致的衣服都有了几分狼狈。
她忽地一声便笑了,眸中满是傲慢,俯身上前:“你知道吗,你那在宝宝面前的模样,和今一样.......”
话恰到好处的停顿,看见温软屏佐吸的模样,周安浅笑意更深,语气也更加柔和,她一字一顿道:“像、个、疯、子。”
几乎癫狂的温软忽的没了动作,像是一下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一股尖锐的疼痛,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一个疯子。
那是她的孩子,她的宝宝,也会觉得她是个疯子吗?可是她是为了保护他啊!
煞白的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胸口巨大的起伏,像是有什么东西摁住了温软的喉咙,一个音都吐不出来,泪水顺着眼角,糊了一脸。
周安浅直起身,示意护工去叫医生。
她则将手中整理仪容的镜子放回包里,俯下身,仔细将温软此刻的模样欣赏一番,漫不经心地将鬓角的碎发别在耳后,悠悠开口:“你那的样子可真是把宝宝吓坏了,现在宝贝光是看到你的东西都害怕的不行,老夫人可是最疼宝宝的,她可不希望让一个疯子靠近宝宝。”
医生来的很快,用冰冷的仪器对温软进行检查。
那一刻,她就像是别人手中的提线木偶,任人摆布,却一点办法也没樱
“血压平稳,心跳正常,体温……”护士将检查结果告诉给医生。
旁边是周安浅的温声细语:“医生,她现在情况如何?”
医生推了一把脸上的眼镜:“目前各项暂时平稳,但病人现在身子很虚弱,还有轻微的脑震荡,最好留院观察四十八时,之后再做出院准备。”
“好,那就麻烦医生了。治好了温姐,我们傅家必不会亏待您。”周安浅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温软,唇角的笑容加深,很快离开。
温软躺在病床上,她浑身冰冷,唇瓣克制不住地上下打颤:“宝宝......宝宝......”
却无一人应答,不知多了多久,病房的门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