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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赶话的,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说的久了也就坐的乏了。
看着韶子卿和霍予初还没喝尽兴,韶宛筠便道:“嫂嫂,咱们去里间坐会儿吧,这有些热。”
江醉瑶一看,韶宛筠那脸蛋红扑扑的,外间下人在旁伺候,加上还有炭火烤着,不热才怪。
江醉瑶便笑着点头道:“也好,让他们男人先喝着,咱们去里面坐着,我让人上些蜜饯甜果,再配一壶好茶来。”
姐俩热热闹闹的起了身,挪到了里间的软榻上坐着,江醉瑶有内伤在身,便坐在了软榻的最里面,腿上盖着一袭毛毯,韶宛筠也跟着坐在了对面。
蜜饯甜果端上来,江醉瑶拿起一颗桑葚入口,立马就酸的满面纠到一眼,赶紧喝了口茶冲了下去,念叨了一句:“哎呦,怎么这么酸?”
灵卉早已从尚书府通传回来了,吃饭的时候便在一旁伺候着,眼下上前道:“这是昨日刚入府的桑葚,许是打春的头一批,应该再放些日子的。”
江醉瑶厌弃道:“这么酸可怎么吃,赶紧拿下去吧,可别等它变甜了,明日拿来酿果酒吧。”
灵卉端起装着桑葚的盘子应了声:“是,奴婢这就端下去。”
韶宛筠却赶忙阻拦道:“别啊,我就爱吃酸口的。”
灵卉便将桑葚端到了韶宛筠的跟前,她拿起一颗入口,一点都没被酸到,反而甚是满意道:“真是爽口。”
然后一颗接着一颗的吃了七八粒儿,韶宛筠赞叹道:“如今桑葚还没下来,只怕满京城也没几家吃得上吧?”
灵卉点头回道:“是的,奴婢听说是老爷叫人从南边带回来的,咱们东院也只分到了二斤。”
韶宛筠越是越爱吃,一个劲儿的往嘴里扔,一边吃一边道:“好吃,一点也不酸,爽口的很。”
江醉瑶想想方才那桑葚的酸味儿,嘴里都直冒口水,紧了紧唇角,咽了口口水,问道:“你不嫌酸吗?”
韶宛筠摇了摇头:“不酸啊,我吃着好吃极了。”
看着韶宛筠吃个不停,江醉瑶自然不是心疼,但想着刚吃完饭,又吃了这么多酸的,生怕韶宛筠肠胃不适,赶紧倒茶道:“妹妹喝口茶再吃吧。”
韶宛筠点了点头,端起茶盏刚要往嘴里送,她的贴身侍女锦绣立马紧张的提醒道:“主子别忘了,您不能喝茶的。”
韶宛筠也似乎才想起来,赶紧将茶盏放下:“对对对,我差点忘了,我不能喝茶。”
这么一提,江醉瑶也才意识到,整个一下午,都没见韶宛筠喝一口茶,立马好奇问道:“妹妹是身子不舒服吗?还是在服药?”
不知怎的,这样的问话,竟让韶宛筠脸颊一红,刻意隐瞒的摇头道:“没,没什么。”
江醉瑶便知这里面是有事,忙问道:“妹妹还有事瞒着我吗?”
韶宛筠拿起丝帕擦了擦站着桑葚汁水的手指,支支吾吾的好半天,才道出一句:“我……我有身孕了。”
此话一出,惹得众人一惊,江醉瑶惊喜万分的问道:“真的?妹妹有身孕了?”
韶宛筠羞涩的点了点头:“嗯,前些日子身体不适叫大夫来瞧过,说是已经两个月了。”
江醉瑶仔细一算,自己在路上耽搁了两个月,也正是韶宛筠刚回来的时候怀上的。
江醉瑶别提多高兴了:“哎呦,那可是好事啊,看来我这送子观音还送晚了,怪不得妹妹爱吃酸的,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韶宛筠低着头脸颊微红,江醉瑶赶忙对灵卉道:“桑葚还拿来酿什么酒,快快给世子妃包上,让她都带回去吃。”
灵卉应了一声,便出去照办了。
紧接着,江醉瑶又道:“这头三个月可要注意,胎气最是不稳的时候,不能吃的东西可一口都别碰,还有千万不能累着,冷着。对了,我待会儿给妹妹开个安胎的药方子,你差人抓了药拿回去喝,喝到五月份便可,之后我再给你换个方子。”
江醉瑶思来想去了好一阵子,生怕有所疏漏,又道:“还有,性寒的东西可一口都别碰,定要忌劳累,这时候可不是大补的时候,先调饮食,等到五个月再开始补身子,补气养血的是最好的了!等到月份大了,要请最好的月娘来帮你推拿,这样生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痛苦了。若是到时候寻不到,与我说一声,我让太后在宫里给你找个最好的,那都是伺候过娘娘的,定是没什么问题。我想想啊,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看来江醉瑶对韶宛筠还真是上心,她自己怀孕的时候都没这么多讲究。
韶宛筠看着江醉瑶对自己这般关心,心头一热,道了句:“嫂嫂不必担心,王府知晓我有喜,已经待我无微不至了。”
江醉瑶点了点头:“你这是王府孙子辈儿的头一胎吧?那王爷和王妃定是重视,妹妹这可真是有福气了。”
韶宛筠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也是高兴的抿唇一笑。
灵卉这时将包好的桑葚递给锦绣,提醒了一句:“这果子柔软,最怕挤压,你小心收好。”
锦绣笑着应了一声,朝着江醉瑶施礼道:“多谢韶夫人。”
韶宛筠和善的看着江醉瑶,问道:“嫂嫂这次回来,可要好好享享福才是,你有些太瘦了。”
江醉瑶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道了句:“我本就不是胖人,怀楚颐的时候就没胖过。”
韶宛筠摇头道:“你这都快皮包骨了,我临来的时候,哥哥抱着楚颐与我聊话时还说,你胃口一向不好,吃东西也只吃一点,哥哥很是担心你呢。”
江醉瑶抬头看了看外面的韶子卿,他对她的关心,她是知道的。
随即,韶宛筠又道:“日后这家里的大小事,你交给母亲便是,韶家上上下下我都知道一些,你少跟着操心,也操不起那心。”
提及这个,江醉瑶冷清一笑:“我从未想过要接管这个家,母亲打理家事很是在手,无需我费神费力。”
韶宛筠点了点头:“这家里的是是非非很是杂乱,想捋顺是太难了,嫂嫂如今回来住着便与他们少来往,面上过得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