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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江醉瑶咄咄逼人的样子,蒋氏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江醉瑶气道:“你看看你这样子,可还有半点做儿媳的模样,我可是你婆母,你竟这般不敬我!我……我真该让整个京都的人看看,看看你是何等与我这个婆母跋扈的!”
江醉瑶无所谓的笑了笑:“母亲以为我在意名声这种东西吗?没嫁进韶家之前,外面的人是如何说我的?我可曾在意过?”
“你这个忤逆长辈的丫头!若不是嫁进我韶家,可有你如今这泼天的富贵?能得太后宠爱?”,蒋氏气急败坏的喊着。
江醉瑶寸步不让的怒道:“我能得太后宠爱,皆是因我自身的本事,与韶家有什么关系?至于母亲口中所说的富贵,我从前便与母亲说过,我在韶家的吃穿用度每个月都会支付,我不欠你们韶家什么!”
蒋氏还想开口说话,江醉瑶踏出一步,高声吼道:“母亲!你何苦这般逼我!”
一声怒吼,腹部一用力,江醉瑶的身体传来一阵刺痛,她紧皱眉头的忍着。
蒋氏失声一笑:“呵,我逼你?你让在场的人看看,你待我是何等态度?如今还倒打一耙成我逼你了?”
江醉瑶自觉蒋氏难缠,她真的急了,恼怒道:“是母亲冤枉我在先!小少爷落水,乃是背后有歹人推他入水,母亲却说是我的丫鬟灵卉的错!母亲此刻不赶快去查府畚人敢动小少爷,却劈头盖脸将我数落一番!”
看着蒋氏那张容光焕发的脸,江醉瑶只觉厌恶,怒道:“所以还要我敬着您吗?在您眼里,哪怕受了委屈,受了冤枉,也要低头乖乖的认错,甚至跪在您的脚下求饶恕!所谓的尊敬不过就是顺服罢了!我在这家里,难道连个理字都不能争辩了吗?”
江醉瑶彻底无奈了,腹部越来越疼,她真的无心再与蒋氏争辩,道了句:“今日小少爷落水一事,与我毫无瓜葛,我真是不想再与母亲说些什么了。日后,咱们婆媳之间,还是少接触的好,稀里糊涂的做一家人吧!”
扔下这句话,江醉瑶利落转身,道了句:“惜纭,带上楚颐和灵卉,我们回东院去!日后这正院没我的话,谁都不许再来!”
愤怒甩袖,江醉瑶迈步便朝着门边而去。
这样的做法,简直将蒋氏气坏了,她朝着江醉瑶的背影猛喊道:“站住!你给我站住!”
江醉瑶如没听见一般,速速朝着门外而去。
整个屋子里,下人多达七八个,一个个都眼巴巴的看着,他们谁都没见过有人敢这般与蒋氏说话。
蒋氏脸上挂不住,也想着今日之事传出去,她这个主母难免削了风头,心中哪里能忍,气冲冲的就走了出去。
雪青跟在蒋氏身边,她是了解蒋氏脾性的,赶紧去拦:“夫人息怒,您忘了老爷说过的话了吗?”
蒋氏气极了,早已失去了所有理智,一把推开雪青的手,推开门就追了上去。
她的步伐极快,追上正走到庭院中央的江醉瑶,一把便拉住了她的胳膊,拽住了江醉瑶,吼道:“我说话你听不见吗?我让你站住!”
所有人都惊了,谁都没见过蒋氏这样追过谁,发这么大的肝火。
江醉瑶此刻一只手捂着腹部,整个人被蒋氏拽了个打翻面,她看着蒋氏气急败坏的脸,她已经没了耐性:“母亲非要把事情闹的这么难看吗?”
蒋氏紧了紧牙:“你别以为你如今得太后宠爱,成了太后的干孙女儿又是诰命夫人便可越过我这婆母!在这韶家,做主的还是我!”
江醉瑶不屑一笑:“那只是我不想与母亲争罢了,只要我与太后说上一句话,一道懿旨下来,我便可掌管韶家内事。”
一句沉稳到不能再平淡的话,却让蒋氏彻底哑口无言。
江醉瑶烦躁的皱了皱眉头:“母亲,今日这场闹剧,真的没必要。你无非是气我不肯顺服你罢了,而我也的确不会顺服,你别想压在我头上,惹恼了我,我也是会咬人的。”
江醉瑶甩了蒋氏一个不削的白眼,捂着腹部打算徜徉而去。
蒋氏此刻再也忍不住心中怒火,在她眼里,她是这韶家里除了韶江以外的主子,没有任何人可以凌驾在她之上,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这么多年,都是这样的。
愤怒翻滚之下,如惊涛骇浪一般,蒋氏再也忍不住了,疾步上前愤怒的推了江醉瑶一把。
毫无防备的江醉瑶,在强大的冲击力之下,整个人跌倒在地。
这一摔,整个人扑在了地上,其他地方出了疼倒没什么大事,可她拿脆弱的腹部,砸在地上的时候,撕裂般的疼。
“啊!”,江醉瑶跌在地上,疼的坐不起来,这可把惜缤灵卉吓坏了,惜纭赶紧上前扶着江醉瑶,问道:“主子,您没事吧?”
灵卉也慌了:“少夫人,您快起来。”
江醉瑶早已疼的不行,有些说不出话来,偏巧这时候,韶子卿走了进来。
当他看到满面愤怒的蒋氏,还有跌坐在地上的江醉瑶,他赶紧走了过来,问道:“这是怎么了?”
惜纭刚要开口回话,楚颐指着蒋氏就嚷着:“是她,是她推了母亲!”
韶子卿顺着楚颐的手指瞧过去,当她看到蒋氏的时候,整个人的脸色都难看了,冷问道:“母亲,醉瑶的伤还未痊愈,您怎能推她呢?”
蒋氏一愣,她没想到,自己抚养多年的儿子,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质问她。
韶子卿不悦的收回目光,将江醉瑶横抱而起,大喊一声:“传大夫来!快!”
一群人簇拥着江醉瑶速速离去,留下蒋氏一个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
冷风吹过,庭院里静悄悄的,蒋氏看着韶子卿离去的方向,失落的念叨了一句:“孩子长大了,便也不在意我这母亲了。”
雪青也看出蒋氏的失落来,忙劝道:“大少爷也是担心少夫人的伤势。”
蒋氏却沉浸在自己失落的情绪里,言道:“卿儿就算是性子冷淡,但也从未对我这母亲这般冷漠,你可瞧见他方才不高兴的样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