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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依然下个不停。
曾炳元要掩埋尸体,但他又不敢靠近。周杨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想帮他却也有些胆怯,心想这人毕竟是他杀的,自己也不方便帮他掩埋尸体。
曾炳元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大着胆子去拉那女尸。谁知他刚弯下腰,那女尸突然伸出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委实惊心动魄,曾炳元手脚乱动,身子拼命扭曲。
周杨惊呆了,正想救人,那女鬼突然一声厉喝:“这事与你无关。”
周杨看那女鬼双目如电,在闪电的映照下闪着幽兰的光,正恶狠狠地看着自己。曾炳元的手脚已经没动了,应该是被她掐死了,救也来不及了,更何况他并不敢接近那鬼,只得作罢。
那女鬼将曾炳元丢在地上,自己也瘫倒在地上,凄凉地哭着她没来得及出世就和她一起夭折的孩子,那声音在风雨上若隐若现,诡异至极。
周杨开始还十分害怕,慢慢的就有些同情那女鬼。
突然,女鬼发出一通狂笑,仿佛整个山谷都被她的笑声充满了,连风雨似乎都小了些。女鬼笑毕,伸出细长的双手捧起垂掉在下体的死胎,柔声说道:“儿啊,娘不会让你死的,娘要把你的灵魂种植在他的身上,然后等待时机让你复活。”说着就把躺在地上的曾炳元拉到她怀里,将胎儿放在他的身上,然后就扑在曾炳元的身上。
不一会儿,只见曾炳元的身体在微微扭曲,又听见婴儿的哭声。
想必是在种植灵魂,周杨对这种所谓的灵魂种植闻所未闻。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虽然很想知道种植灵魂的全过程,但毕竟人鬼殊途,谁知道她会不会突然攻击自己?所以他不敢继续呆在那里,心想还是趁机赶快逃走为妙。
他慢慢向后退,退到一定距离后就转身开跑。因为慌不择路,也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反正是想跑得越远越好。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他摔趴在地上,刚一爬起,就听见身后有人在说:“求求你,救救我!”
他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却没有人。以为是听错了,正要走,又听见那声音道:“你看不见我了,我是曾炳元。我被她控制了,她把胎儿的魂魄移植到我身上了,我现在身体里有两个灵魂,只不过那胎儿太小,还控制不了我的身体,但我也赶不走他。”
周杨心里突突直跳,大着胆子道:“你死了吗?”
那声音道:“其实我早就死了,我是想要你帮我,你必须把附着在我身上的胎儿弄掉,不然我永世不得超生。也永远摆脱不了她的控制。”
周杨更是惊讶,正要问怎么样才能帮他,突然听见那声音急切地说道:“快走!”
周杨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突然听见婴儿的哭声,继而又听见女人哄孩子的声音,那声音仿佛就在身边。又听见曾炳元大叫快走。
他不敢多想,转身就跑,可还是慢了一步,那女鬼抓住了他。他拼命挣扎,又听见曾炳元叫道:“你不放开他我就毁掉我的肉体,让你孩子没地方寄存灵魂。”
女鬼就放了手,周杨趁机跑掉。没跑几步,好像又有人抓住了他,他吓坏了,以为女鬼依然不放过他,急得大叫,仿佛间却听见有人在叫他名字。
周杨慢慢睁开眼睛,却见古雯丽在焦急的看着自己,胡月也在一旁叫他。他忙揉了一下眼睛,惊讶地说道:“是你们?”
古雯丽笑道:“大哥,你要吓死我们还是怎的?昏迷这么久,还说胡话。”
胡月也道:“下这么大的雨,亏你还睡得着,我们还以为你生病了。”
周杨忙爬起来,看见车子停在路边,外面还下着雨。古雯丽原来坐在副驾驶室的,现在和胡月都挤到后座来,想必是因为他昏迷不醒的缘故。他迷茫地看着二人,说道:“这就奇怪了,我原来是在做梦啊?”于是就把自己刚才遇上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古雯丽惊道:“奇怪,我刚才也差点和你一样。我们刚从王妈妈处出来即将下雨的时候,胡队在开车,有一刻我也突然感觉眼前一亮,非常刺眼,我立刻把眼睛闭上,就觉得天旋地转,好像是翻车的那种感觉,我忙紧紧抓住拉手,就叫胡队。可喉咙里好像塞了一团东西,叫不出来,眼睛也睁不开。突然,自己感觉摔出了车,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这一撞居然清醒过来,听胡队说道:‘小心啊,撞痛了吗?风雨这么大,我们还是停一会儿吧。’原来是我的头撞在了胡队的方向盘上。”
胡月道:“是啊,我还以为是因为我车开得太猛了,我就把车停了下来。这时候叫你就叫不应了。”
周杨道:“看来我们是遇上曾炳元了,他是想把我和雯丽都带进那个奇幻的世界,想要告诉我们一些东西,只不过雯丽没进得去而已。”
古雯丽点头道:“应该是,不过,他为什么不带胡队呢?这案子他才是主办啊?”
胡月道:“这就不得而知了,这些我们一时半刻也想不明白,等以后再说吧。我们还是来分析一下周杨的奇遇吧。”
周杨似乎还没从刚才那可怕的场景中回过神来,思路非常混乱。
“还是我先来说说吧,我说完了你们再补充。”古雯丽道:“我觉得周杨这次的奇遇是曾炳元安排的,他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要告诉我们他杀人的内幕;另一个就是他现在被女鬼控制住了,想我们帮他。不过,那个男人究竟是谁他依然没交代清楚,还有就是他表姨后来怎么样了,我们现在依然不得而知。”
胡月点头道:“你说得是,不过他之所以没交代清楚那个男人是因为他到死都不清楚那个男人的底细。”
周杨终于缓过劲来,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遗憾的是我到了那里后,好像就失忆了,居然想不起我是干什么的,不然可以多向他了解一些情况。还有那个地方我当时就觉得有点面熟,现在想起来了,原来就是安葬那女鬼的地方。可惜我当时害怕,没能从女鬼那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古雯丽道:“我看你是为了破案命都不要了,都差点回不来了,还想着从女鬼那得到有价值的信息。”
周杨叹道:“曾炳元也够可怜的,活着时被他表姨控制利用,死后又被女鬼控制着,还被种植了死胎的灵魂,连胎都投不了。要怎么才能帮他呢?说来他还救过我呢。”
古雯丽也替曾炳元难过。
胡月却道:“我有点不明白。”
古雯丽问道:“什么不明白?”
胡月道:“周杨已经替那女鬼把死胎取掉了,刚才怎么还能见到她身上掉着死胎?还有周杨这之前已经见过那女鬼两次了,上两次她怎么不为难他,这次怎么要抓他,还要曾炳元来救命?”
周杨道:“是的,这点我还没想到。”
古雯丽想了想,说道:“我想可能是这样的,这次是曾炳元要见周杨,他要通过这种方式把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都告诉周杨,而周杨在场景中见到的情景很可能是分为几个时间段发生的。其中他告诉周杨杀人的事,以及和他表姨见面的事情是早就发生过了的,而被女鬼种植灵魂的事情可能是后来才发生的。不过这两个都应该是过去时,只不过是两个不同的期间而已。还有就是女鬼最后攻击周杨的情节,这可能才是现在时,是曾炳元都没想到的,所以他才拼命救周杨。”
胡月和周杨都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也只有这么才能解释得通。
胡月不由得对古雯丽刮目相看,笑道:“现在的大学生就是不一样,我们这些一向奉行实践出真知的人看来还是该静下心来好好学习了。”
古雯丽就有些得意,笑道:“胡队终于看到我的价值了啊,这下不会赶我出专案组了吧?”
胡月正色道:“我以前要赶你出去,可不是因为看不起你,而是为了保护你。”
古雯丽忙纠正道:“呵呵,是我说错话了。”
周杨似乎无心听他们说笑。
胡月见他若有所思,就不再和古雯丽废话,问周杨道:“你在想什么?”
周杨道:“如果真如古警官说的那样,那么我给她取胎的时候,她胎儿的灵魂应该已经种植到曾炳元的肉身上了,那么我当时取的死胎又是怎么回事呢?是曾炳元的还是死胎的?既然我已经把它取掉了,那她胎儿的灵魂现在又在哪里呢?”
周杨的疑问似乎又部分否定古雯丽刚才的推断。古雯丽心里就有点失望,想了想又说道:“可能这就是女鬼为什么要抓你的原因。”
古雯丽这话虽然是不服气的托词,反而提醒了周杨和胡月,两人不约而同地互望一眼,心里有生出一种恐惧之感。
周杨忙道:“我们不能大意,得赶快行动,可能更可怕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
胡月和他想到一起去了,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得考虑一下接下来怎么做。”
古雯丽虽然还没领会到他们的言下之意,不过还是被周杨的话吓出一身汗,忙说道:“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更无从下手了。好像该查的都查清楚了,不清楚的就没处可查了。”
胡月茫然地点了一下头,对周杨道:“雯丽说得对,就案子而言,我们该查的确实都查清楚了。简单地说就这么回事:女鬼被那个神秘男人始乱终弃,并指使曾炳元将其杀害,女鬼冤死含恨要报复,杀死袁玫就是她报复的结果。虽然王诗涵的情况还没查明白,但她的事情查不查对案件本身来说意义已经不是很大。从追究犯罪分子行事责任的角度来说也因为早就过了追溯期而失去追查的意义。当然,目前还没查明又有查下去必要的事情包括这么几个方面:其一,神秘男人究竟是谁?当然查他的目的不是追究他的刑事责任,而是为女鬼办事,但这应该是非常难办的,因为女鬼她自己好像都‘查’不到他,不然她早就直接去找他了,何必还要借助我们?其二,除了查那男人外,女鬼还要我们做什么?这应该不属于我们去查的范畴,而且我们也无从查起。就像曾炳元一样,好像只能等待他的指引。至于女鬼为什么要通过车祸演示自己的惨状,深夜找周杨取胎等等,也是我们不得而知的,但这些我们根本就查不明白,因为它完全超越了现实的办案范畴。如果女鬼连这些都要我们去查就太不近情理了,也不利于她目的的实现。”
古雯丽道:“是啊,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呢?”
周杨想得头都痛了,试探地对胡月道:“我有个大胆的尝试,不知道可行不。”
胡月和古雯丽都问他什么尝试。
周杨道:“请神婆帮忙。”
胡月摇头道:“这太不合适了,不但我觉得不可能,就是局里也是不会同意的。”
周杨也觉得不可能,但还是无可奈何地说道:“如果不借助这些非常的手段,我们跟本就不知道接下来做什么,还有曾炳元的求助,我们又该怎么面对呢?”
古雯丽也说道:“是啊,他好像很需要我们的帮助。”
这时外面的雨已经停了。胡月迷茫地望着车外的黑暗,半晌才道:“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就发动了汽车,突然发现挡位旁边有个香袋,忙对古雯丽说道:“这不是那女鬼给你的吗?怎么掉在这里了?”
古雯丽也觉得奇怪,说道:“不知道怎么掉出来了,可能是刚才车子颠出来的。”说着就把它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