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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崔白了他一眼:“小子,我和叶日锋以前可都是大哥身边的‘情报员’,连我都不知道的事儿,你觉得文笙和大哥会知道?那些家伙可是国际级别的杀手啊……”
“你?”陆尘看了他一眼,嘟囔了句:“你这天天吊儿郎当蹲在保安室偷瞟漂亮学生妹流口水的猥琐保安能知道个啥……”
这一句话把小崔气了个半死,我不禁苦笑摇头,这小子也好意思说别人吊儿郎当?
小崔杵着木棍来到陆尘的身后,抓住陆尘左右两边的脸像扯面团一样的扯着,将他那张脸扯得变了形:“臭小子,没大没小的,不就是大哥和文笙教了你两手花拳绣腿的功夫吗?改天你来保安室,哥哥我也能教你两手……”
陆尘一面张牙舞爪地抗拒,一面骂骂咧咧:“我才不要呢,昨天晚上就你被那个杀手打得最惨,我教你两手还差不多……”
小崔瞪大了眼:“口气不小啊小年轻,我让你一条膝盖,咱单挑一个看看,谁输了谁开学当天趴在银高门口学狗叫如何?”
“单挑就单挑,谁怕谁啊?”
众人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们两个幼稚的打闹。
这时,熊霸却突然冷不丁地说了句:“我知道。”
我一愣,其他人也都看了过来。小崔奇怪的说:“大哥,你说什么?”
“关于黑曼巴这个组织。”熊霸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身旁的卢文笙:“我想我们之中,应该没有人比文笙更了解。”
我微微张大了嘴巴,看向了卢文笙。
卢文笙沉默不言,轻轻地推了推他的高度眼镜,太阳下的反光令我们看不太清他的眼神。
“什么意思?”小崔疑惑的道:“文笙,你跟那些家伙打过交道?……不可能啊,你打小就跟咱们哥几个一起长大,连尿裤子都待在一起,后来上了高中,混来混去,就算打出了点名气,也仅限于银城而已,再后来,咱们就都进了号子,出来了又被大哥喊来一块儿到银高当保安……你哪有那个机会?”
卢文笙还是没说话。熊霸说:“你还记得,在号子里的时候文笙的刀法是跟谁学的么?”
“哦……就是那个说文笙耍刀子有天赋,但是几星期不洗澡每天臭烘烘的脏大叔?我连他的名字都忘了……”小崔微微蹙起眉,忽然大叫起来:“……我*!大哥,你该不会想说,那个脏大叔是黑曼巴的人吧?”
“也许你没印象了。”熊霸淡淡的说:“但我清楚的记得,他的左手背上,有一个盘踞的黑曼巴蛇的纹身。只不过,当时号子里的犯人普遍身上都有带些纹身,所以他那手背上那小小的刺青,并不会引人注目,而且,也没人知道那代表了什么。”
我立刻正色起来,问道:“文笙哥,这是真的?”
“嗯……”卢文笙这时微微抬首,侧了个角度,反光消失。我这才透过眼镜,看到了他的眼神。那是一个非常黯淡、且忧伤的眼神,仿佛令他回忆起了非常难过的事情。
“一个那么牛*的组织人,怎么会在银华监狱里?”陆尘奇怪的问道。
“他在达到退休年龄之前,擅自脱离了组织。躲进那里,纯粹是为了躲避组织的追杀。”熊霸缓缓地说道:“黑曼巴的势力,全世界无孔不入,一个二线城市的监牢,可能的确是唯一有可能安全的地方了。”
“能有那么厉害?”小崔摸了摸脑袋,说道:“怪不得,你那段时间的刀法和实力都进步的那么快……但是我记得,那个脏大叔也才教你两个月而已,两个月后,他好像因为心脏病发作在号子里自然死亡了?”
“那根本不是自然死亡。”卢文笙摇了摇头:“是后来黑曼巴的人还是找到了他,然后……”
卢文笙没有再说下去,但是谁都知道后来的结果了。
陆尘倒吸一口凉气,双眼放光的说:“我*!牛*啊!卢哥,怪不得你的刀耍得那么厉害,原来你的师父竟是一个国际杀手啊!”
卢文笙摆手:“陈年往事了,没什么好提。我学得粗浅,仅仅两个月,学习到的刀上功夫,还不足人家身上的一成。”
我沉吟了一会,又问道:“那文笙哥,那个人……嗯,你的师父,他有跟你提过黑曼巴的事么?”
这句话相当于是一句废话,如果没有提过,卢文笙也不可能知道他是黑曼巴的人了。
卢文笙顿了顿,接着说道:“我跟他的接触时间其实并不长,只有短短两个月……而且我能感觉到,只有最后的那几天的时候,他才终于对我彻底信任,把他的身份以及一切事情告诉了我……”
我问:“那他有没有跟你说过,黑曼巴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卢文笙淡淡一笑,只轻吐出了八个字:“毫无原则,不择手段!”
我的心猛然“咯噔”了一下。
卢文笙微眯着眼睛,沉默不言。他到现在,仍能回想到那个人在最后几天在自己面前惶恐不安的样子,那双恐惧的眼神,颤抖的身体,筛糠似的在他面前发抖,仿佛仍然历历在目:“小卢……那些人,那些人他们怀疑我的存在了!……”
“他们是恶魔……你不知道那些人有多可怕……他们是一群撒旦派来的恶魔!我不能让他们知道我还活着!”
“你帮帮我……我老了,在这里待了太多年,已经下不去手了……”
卢文笙叹了口气,深陷回忆的他紧闭上了眼睛,眼镜的反光下,没人看得请他此刻双眼周遭的眼角纹都紧紧皱成了一团。
“……师父,我在这里杀了你,我就出不去了。”
他好像愣了一下,然后叹息一声:“也对……你要和你的那几个好兄弟一起出狱的……我不能连累了你……”
“对了,小卢。”他浑浊的眼睛看了过来:“你会配心脏病的药吗?”
“我指的是,让他发作的那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