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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人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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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慕白甜甜睡去,不一会,做了一个又一个美梦。先梦到玫瑰,再梦到牡丹。软玉温香,重复白日在风月楼之事。亲吻了一会,总觉得少了什么。尽管玫瑰和牡丹的嘴唇特别柔软馨香,吻技撩,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新鲜感过了,也觉得没什么。也难怪世间男子薄情,情感如此容易冷却,刚刚还在缠绵亲吻,现在她已对这种感觉感到疲倦,真的连敷衍都不想再继续。难道男子的情感,可以如此轻易转移,就真的没有长久的吗?

杨慕白心里越想越气,凭什么世间女子多情且专情,而男子却能三心二意。想到她和裴盛远成婚四年,她真的没有过厌倦裴盛远。每日都特别想见到他,见到他笑容都挡不住,见不到他,想着他,脸上都能挂满笑意,心里甜得像裹着蜜。裴盛远成婚后刚登基不久,诸多国事,有时好几日不来后宫。杨慕白都能理解,她从来不会打扰,让他分心。只是会准备好他喜欢的吃食,去绣坊学着女工,给他缝制专属香包,里衣,腰带,会在不显眼的地方,绣上远和慕,像两个人并排坐着。

她还会收集有趣的事,怕裴盛远太忙,她会遗漏掉,每次听到趣事,都会用笔记下,她的寝宫里,有几本厚厚的册子,记录了她过的每个宫里宫外的故事。每次她添油加醋与他听,都能看到他笑得露出牙龈。皇宫宫规森严,笑不露齿,每次用膳按理皇后不可与皇上同桌,裴盛远便让宫人在殿外候着,与杨慕白共同用膳。

他们互相布菜,笑逗趣,像极了恩爱的夫妻。杨慕白对裴盛远,投入了她全部热情,不顾一切,从不怀疑,不留退路。恨不得整个心都掏出来,拿到他面前,对他:“裴盛远,我是全心全意爱着你啊!我这辈子,只爱你,我愿意为你付出我的一牵”

美梦易碎,月满则亏。杨慕白从来没想过,这一切都是假像,是裴盛远为燎高,给她编织的一场美梦。

如果不是太美满,如果不是太投入,如果不是太幸福。真相来临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绝望。

杨慕白在心里愤怒地指责裴盛远:“你根本不爱我,你只是假装你爱我,你让我怎么能够接受,多年的情感,你以旁观的态度,冷漠地看着我,像个姿态百出的丑拙劣的演绎着幸福。你和郑丽看着这一切,心里特别有成就感吧,把我耍得像个傻猴,绝情地背叛我,温柔地插下刀子,神不知鬼不觉地、慢慢夺取我的性命。你们太狠了,太狠了!”

杨慕白在梦里,开始变得不安赶来,心里急燥难耐。

突然,她感觉一下跌进一个宽阔的胸膛,很温暖很熟悉,杨慕白睁不开眼,看不清是谁。那大手轻轻拍她的背,抚慰了她驿动不安的心。然后他心翼翼地亲吻杨慕白,从额头到眼睛到鼻子,再滑到嘴唇。

杨慕白回应了,以为是玫瑰或牡丹,这次,她却觉得很满足,心里空缺的感觉被填满了,伸出手臂,抱着他。他的吻很温柔绵长,像是熟悉她的一切,渐渐的,杨慕白身体有了反应。身子软了下来,急需他来填满。杨慕白很奇怪,白和她们亲密,虽然感觉很美妙,但身体并没有反应的。

在意乱情迷之际,她听到了一声呢喃:“慕慕。”

杨慕白一下就惊吓醒了过来,啊地叫了一声,太可怕了。怎么梦到那个混蛋,还是个春梦,自己对他在梦里都能有反应。心里不断骂自己“让你逛青楼,活该啊!”不断告诉自己,以后再不能去青楼了。肯定是今的吻,让她想起过往。

想着还是很生气,今逛青楼想到他,现在梦里还想到他,那么没良心的人,为什么还要想起。起来狠狠踢倒椅子,再去踢桌子,没想到,把脚踢疼了。不禁骂道:“你这个王鞍。”

秋月推门进来,便看到椅子翻倒,杨慕白捂脚哭,秋月赶紧扶起杨慕白,用帕子给她擦眼泪,急声问道:“姐怎么了,可是梦魇了?”

杨慕白哭着:“谁让你们不让我出去玩。”秋月无语道:“姐,现在是半夜,要去哪玩。如果姐那么喜欢,那么明去把玫瑰和牡丹买回府吧”这点钱还是有的,以后你在府里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当然了,这话只能在心里。

杨慕白看到他们被带偏了,就打哈哈过去:“算了,算了,买回去不得让父亲打折腿。都去睡吧!”

杨慕白合计着,这苏州繁华之地逛过了,明要去僻静点地方玩玩。

御书房内,叶太医跪在宫内。裴盛远坐在上位,虽然表面平静,内心早就波澜迭起。

张硕站在叶太医帝,道:“叶太医,把你知道的过程全出来吧。如果胆敢隐瞒,这欺君之罪,你可得想清楚后果。”

张太医磕头,回道:“皇上,此事与我家人毫无关联,我可全部交待,请皇上宽恕我的家。”

裴盛远轻蔑地:“前几日朕给过你机会,你却一再隐瞒。尔等技,能逃得过我的法眼吗?你若能从实招来,朕可酌情考虑,从轻发落你的家人。”

张太医便回忆道:“微臣在苏州世代从医近百年,医术有成就。因家住偏远,附近乡民也不甚富裕,微臣医馆半价为乡民诊治,积蓄并不多余。世代从未入宫为医,三年前,母亲病重,需要人参续命。奈何积蓄不足,世间最好的人参便在宫里,便由人引荐,入宫为医。入宫一年,还未攒够买人参银两,却收到母亲病情加重的家信。”

到这,叶太医以为裴盛远不想听这长篇大论,没想到也没阻止,便继续:“微臣心里着急,去给太后送药路上,忍不住哭出来。”到这,感觉挺难为情的,停了一下接着:“然后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你没事吧?怎么哭了”

微臣抬头,看到皇后娘娘笑颜如花地站在面前。旁边太监忙喝道:“大胆,见了皇后娘娘还不下跪!”

微臣行礼后,皇后娘娘问道:“你为何哭呀!”微臣不敢隐瞒,便据实了。

皇后娘娘听后,便对旁边的太监:“他如此有孝心,那便赏他一个人参吧,从本宫账房里扣出即可。”然后对微臣:“你拿了人参,赶紧回去给你娘治病吧。”

微臣入宫一年多,还头一回受如此大恩惠,谢恩:“微臣不白拿,等俸禄攒够了再还给娘娘。”

皇后娘娘并未多言,我知她是为了顾及我的颜面。只一句:“你好好行医,为皇上分忧,便是最好的报答。”

后来,微臣便想着回报皇后娘娘,臣无身外物,只有微薄医术,皇后娘娘身份尊贵。她的病史都由太医院长保管。每在太医院,对药方药引都很敏感,好几次都能闻到皇后娘娘的药引里有淡淡的麝香味。

听闻帝皇后恩爱,却多年未有子嗣。皇后病史从不让其他太医过问,药也由阮太医、孙太医煎熬,心里不免惶恐。有一次,阮太医倒药渣后,微臣为了查证,去捡了药渣

便发现里面有麝香,细细想来。皇后娘娘的药理均由太医院长专门把守,且皇后被蒙在鼓里,前杨相国势力过大,一想便知事情不简单。微臣心里着急,几次想提点皇后娘娘,却无机会。如贸然行动,必会引起波动,对皇后不利。微臣写好提示信,放在身上,找寻机会告诉皇后娘娘。

半年前,机会终于来了。由于太后病重,阮太医、孙太医都在太后宫里。皇后娘娘凤体欠安,便由我去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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