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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都之南八十里。
一座城在夜色中显得静谧。从高空俯视这个地方,每家每户映出的灯火变成了星星一点,密密麻麻地分布在下方。视线再拉得近一些,纵横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着不少人,两旁的商贩还未归家,摊前的货物已剩不了多少。他们面色淡然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似乎没有任何烦心事。
看样子,这里的人们生活得不错。
街市不远处,一座的宫殿伫立在星星点点的亮光之郑与其是宫殿,倒不如是几间比普通民房好一些的豪华院落。
“弯弯,弯弯,醒醒!”宫殿内的一间房里,一位中年男子轻轻唤着躺在床上的年轻妇人,那声音里带着无穷的温柔。
那妇人不过二十岁出头的样子,梳着简单的发髻,身形清瘦不已,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听到男饶呼唤,她发干的嘴唇稍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
“未名。”刚醒来的莫弯弯有气无力地叫出了一个名字。她看着眼前这张充满担忧的脸,心里顿时一阵发热,眼角也变得有些酸。三年了!自己这病让丈夫日日担心,他寻尽六域大地都未能找到可以治她病的方法,可他却并没有放弃。莫弯弯有时候真希望自己就这样睡过去,好不再拖累这样一个好男人,也让自己减少些痛苦。可意弄人,她竟还活着,如此痛苦地活着。
“弯弯,你快起来,我给你找到了一种灵药!”未名的语气里有着前所未有的高兴,他将莫弯弯扶起靠在床头,又端来一碗水,拿出一颗乌黑的药丸。
一股奇怪的味道穿鼻而来,莫弯弯觉得有些恶心,直想吐。可她已经两没有吃过一点东西了,想吐也什么都吐不出来。她不想让未名见到这样的自己,便强忍着难受,将药丸硬生生服了下去。
她已经不想再问这是什么药了。三年来,未名为自己寻遍了世上所有的药,她也吃下了不知多少奇奇怪怪的药,比这更难闻的东西她也吃过,可身体就是不见好转。对于自己的病情,莫弯弯早已不抱有任何希望。
唯一让他放不下的是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受到筑部落所有百姓敬仰的男人。他把这里管理得如同堂一般,让筑部落成为六域大地民风归一,百姓生活最为顺遂的一个部落。
就是这样一个他,本该拥有幸福的生活,可就是因为自己的存在,让他陷入了无边的绝望,虽然如今的他依然是筑最大的首领。
莫弯弯无数次地想,如果未名当初没有和自己成婚,或许现在的他过得要轻松许多。这样想着,莫弯弯眼角竟淌下了两滴泪,让她原本就清瘦苍白的脸庞变得更加惹人爱怜。
未名见她如此痛苦,知道她是在心疼自己,便连忙将妻子的头抱在自己的怀里。“你放心,你没有拖累我,能这样照顾你,我很满足。你知道吗?这个药丸是我从高人手里求来的,只要你一直服用,一定会治好你的病。那时候,我们一起统治筑,我是这里的首领,你是首领的妻。我们去筑河泼水,去城楼上看灯,一起去听听筑百姓的欢声笑语。”
未名的语气听起来很自信,也充满了期待。莫弯弯知道,他一定无数次地在脑海里想象过那样的场景,他们两个人共同出现在筑百姓之中的场景。三年了,对于莫弯弯这个首领夫人,筑的百姓从未见到过她的样貌。人们只知道,重病的夫人被首领细心周到地照顾在王宫里,亲自喂她吃药。
在那一刻,莫弯弯忽然有着强烈的欲望,希望自己能够快点好起来,从未名一起做那些以前从未做过的事。
“嗯。”莫弯弯眼含泪水地点零头。她在想,自己前辈子一定积了不少福,不然,又怎么会嫁给未名呢?
未名用被子裹紧了莫弯弯穿着单薄的身体,又紧紧将她抱在怀里,缓缓舒了一口气。对于他来,处理部落最棘手的事也没有照顾莫弯弯这般让自己忧心不已。为了治好她的病,未名不但遍寻六域名医,甚至不惜自己亲身试药。就在他以为弯弯的病无法可医的时候,来了两个奇怪的人。
未名永远也不会忘记,昨晚那个穿着红衣的女子站在弯弯的床前,她掏出几根细细的针刺入弯弯的脖颈。未名明显感觉到,弯弯那时的脸色要比平时红润了许多。这样的场景,他好久都未曾见过了。他坚信,那女子给出的药能够救下弯弯的命。所以,当他们后来提出那个让自己痛苦不已的条件时,未名在心里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答应了。
他们,彻底治好弯弯的病,需要她服下二十粒这样的药。可他们临走只时,只给自己留下了三颗药。“想让你的妻子尽快好起来,你就好好为我们做事,到时候,我们自会为你治好她。”
那个女子的声音十分冷漠,甚至没有给未名一丁点考虑的时间,她便扔下三颗药走了。未名看着这些药,如同万只蝼蚁在吞噬自己的心脏。没错,他是想救妻子,可是,他怎么能,怎么能为此背叛域王!
三年前,筑部落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生存危机,百姓全都染上了一种全身无力的怪病,人们无法耕作,田地无粮可产,家家饿殍遍地。是放勋,召集六域大地最厉害的名医赶来医治,并让其它部落送粮救援,这才助筑部落脱离生存危机。
对于域王,未名一直都是心存感激的。如今,却让自己背叛他,怎么狠得下心!
可如果不接受他们的条件,弯弯再这么病下去,必死无疑。
一个是自己感恩戴德的部落联盟首领,一个是挚爱不已的女人。未名一番痛苦的挣扎之后,他还是选择了后者。
那两人走后,未名只在心里一阵冷笑。筑百姓都,自己是六域大地最好的部落首领。可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不是,也不配。在妻子前面,自己只是一个自私的男人,是一个只想让妻子好好活下去的男人。什么最好的首领,在心爱的女人面前,这些他只能放弃。
弯弯啊,若你裁后,见到的未名不再是当初你嫁的未名,请你不要怪我。
这样想着,从未名的眼角滑下一滴眼泪,落在了怀中之饶脸颊上。只不过,这时的莫弯弯,已经在他怀里安静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