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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房在血歃宫后园的角落里,所以叶千凝不曾来过。四周打量了一下,她一脸认真地朝易北岩问道:“哥哥,以后我们死了也会进到祠堂吗?”
“……”易北岩无语,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他好言答道:“我们明日拜过堂,你便是我易家的人了。待我们百年之后,我们的孩子自然要将我们的灵位供奉在这祖先祠堂里。”
“哦~只要能和哥哥在一起,埋哪里都一样。”叶千凝傻呵呵地笑。
易北岩满脸黑线,无奈地揪起她的小耳朵轻斥,“你个臭丫头会不会说话?我们才二十余岁,明天才要成亲,你怎么老是想我们死后的事?多不吉利?”
“嗯?”叶千凝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道歉,“嘿嘿,对不起嘛哥哥,是我口无遮拦,下次不敢了。”
易北岩摇摇头,走上前去拿起供桌上完整的香,点燃后交给叶千凝三根,自己留下三根,之后面朝灵牌屈膝跪在了地上的棉垫上。
叶千凝接过香双手恭敬捏好,也跪到他旁边。
易北岩捏着香对着最近的两个牌位拜了三拜,言道:“爹,娘,儿子来看你们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儿子明天就要娶妻了,你们……要当公婆了。我旁边的就是我明天要娶的妻子,我很爱她,她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子,希望爹娘在天有灵,能够保佑我们白头到老。”
他说完看向叶千凝,意思不言而喻。
叶千凝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问道:“那个哥哥……我需不需要……”
“需要!”她话说一半易北岩就猜到了她的问题,“改口吧,在我心中你早就是我的妻子了。”
叶千凝笑着点点头,也面朝灵牌诚恳地拜了三拜,毕恭毕敬地唤道:“爹,娘,儿媳叶千凝见过爹娘。你们放心,今后我会尽心尽力服侍好哥哥,和哥哥相濡以沫同甘共苦,做一个全天下最棒的妻子。”
易北岩脸上挂满了温柔的笑,站起身来,将手中的香插进了香炉。
叶千凝也效仿,随后两人手牵手离开了祠堂。
易北岩将叶千凝送回房间,自己则去忙明日的成亲事宜了。
婚礼如期举行,血歃宫人数众多,办事效率也是相当的高。不久的时间便将整座山头都布置成了火红的海洋,在京城都能遥遥望见,岂单单是十里红妆?
婚礼所用到的东西,无论大小全部都是最上乘的。翡翠为杯,白玉为筷,拜堂厅里的大喜字是纯金雕刻;波斯羊毛红毯从山下铺到山顶;吃的是山珍海味玉盘珍馐;喝的是桂酒椒浆绝世佳酿,真可谓是奢华至极。
血歃宫在五湖四海都颇具盛名,这次宫主易北岩和护法左翼双双大婚,各地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硬是将半个皇宫大小的血歃宫给住满了,真是好不热闹。
天还不亮,血歃宫就如同开了锅一样人声鼎沸,两对新人拜堂时,更是让人担心这动静会不会引发山体滑坡。一整天鞭炮声熙攘声都没怎么断过,直到夜色深沉一切才都恢复了平静。
花好月圆,易北岩怀抱着一本拳头那么厚的书本,拖着醉醺醺的身体推开了叶千凝的房门。
红烛摇动熏香宜人,屋里几乎所有东西都是大红色的,真是喜庆到了极点。
叶千凝一身精美绝伦的大红嫁衣,顶着盖头乖乖端坐在床沿,等待着新婚夫君的来临。
易北岩看着她只觉心花怒放,进了房间反手锁上房门,将厚厚的本子放到桌上。然后迫不及待地走到床边,拿起床头柜上的秤杆儿,轻轻挑开了叶千凝盖着的盖头。
随着盖头的揭起,盖头下那让人心醉的娇美容颜慢慢显露出来……
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
绣着凤凰的嫁衣红似烈火,上层血蚕丝织成的布料隐隐发光。头顶戴着的是纯金打造的绝美凤冠,一只责重生的凤凰为主体,卧在她发间,将她的美貌发挥到了极致。
面容白细得没有一丝瑕疵,嫣红的胭脂扫在脸颊点缀,让她面似桃花恰若芙蓉。一双秋水剪瞳水波流转波光潋滟,带着无尽的羞意。红唇似熟透的樱桃,娇艳得仿佛能滴出鲜红的汁液,让人有种想一亲芳泽的冲动。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纵然和她朝夕相处了许久,易北岩见到她这幅娇滴滴的盛装模样,还是情不自禁为她惊艳呆滞。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如花似玉的面容,甚至忘却了呼吸。
他在惊艳她,她又何尝不是?
看惯了他黑衣黑袍的冷酷样子,也见过了他白衣袂袂飘若谪仙的出尘模样。如今这一身大红喜服,是她从未见过的。
红衣似火,面若软玉,发似泼墨,风流倜傥。是倾国倾城,是魅惑众生,是让人看上一眼就忍不住为之沉沦的天神下凡。
两人的目光中都带着惊艳和深沉的爱意,深情对视间,心跳都在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
易北岩放下代表称心如意的秤杆,用食指轻挑起她的下巴,注视着她痴迷赞叹,“我家娘子怎得这般娇美?”
叶千凝羞得耳朵根都红了,轻轻颔首,不敢和他对视。
“哥哥……”她娇唤,小手拍拍身边的床铺,不解询问,“我刚刚才发现,哥哥的床好像换了新的,为什么呀?之前的床也够大呀。”
易北岩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答曰:“之前的床是够大,但不够结实,以后多了一个人,自然是要换张最结实的床了。”
听他这么说叶千凝却是不依了,不服气地质问,“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很重吗?我很胖吗?”
易北岩痞痞地挑挑眉毛,但笑不语,那笑容真的全是邪恶。
叶千凝被他笑得头皮发麻,怂包地岔开话题,皱着眉头抱怨,“你说你,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也不知早点回来?我都打瞌睡了。”
易北岩笑,打趣道:“怎么?娘子比我还着急吗?”
叶千凝这句可是听懂了,羞得满面通红,不依地用小拳头捶打他,“你讨厌,是新娘子不能自己揭盖头,要不然我才不等你呢,这要是放在之前,我都美美地睡上一觉了。”
易北岩坐到她身边,搂着她好言劝哄,“好好,都是我的错行了吧?你也知道,来了那么多朋友贺喜,我不陪酒可是不礼貌的。”
叶千凝想来他说的也有道理,便不再责怨,乖乖地依偎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