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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
终于,即将离开柳府。
最后一晚,睡得却不太舒服,一会儿就醒,断断续续的梦,屋子里总有人走过去走过来一样,如今,妖魔鬼怪的,她倒一点儿不怕。
要妖怪,自己就可以算一个。
不过在其他同龄人眼中,或许,她应该算一个“怪”。
先来看看《大唐男女适婚年龄表》:
基础执行版——男子16岁,女子14岁。
据(她也没找到具体文,参照她院里的丫鬟婆子等饶法),低于这个年纪结婚是犯法的,一家子都会被抓去坐牢。
原因也很简单,身体发育不够成熟,女子生产本就是鬼门关走一遭,一方面是为了保存人口实力,另一方面,鼓励男子多劳作等,创造更多的经济价值,好像还有人员流动什么的,西北方向的对外贸易近几年一直非常火热。
康之家版——男子16-18岁,女子14-16岁。
主要从两个方面进行了解释。
论述方铃铛:
“老话得好,抬头嫁女儿,低头娶媳妇,女子多留个一两年,是一件在夫家面前有脸面的事儿!为甚?这明女子家是有家底的,不是那吃不起饭,靠嫁女儿为生的破落户!”
论述方含儿:
“男方家里若是农户,成亲前,父母会把种地法子告诉儿子,若是木匠铁匠,也得教会儿子挣钱手艺,要是碰上了想走仕途的……”
提到了金领人士行业——仕途。
继续往下看,高门大院版。
鼓励男子20岁后成亲。
女子最佳年龄在16-18岁。
十八九岁还没结婚的男娃儿,要么是穷得抠脚,要么是“太忙”了——忙着学习考试。
对于寒窗苦读的考生,国家还有福利补贴政策,年满18,已取得一定成绩,且没有娶媳妇,政府每年补贴一笔费用,连续补贴5年。
“谁颁布的奇葩政策?”
“就你未来公公。”铃铛笑得直不起腰来。
女孩子却耗不起短暂的青春年华,大多数人家,早早定了亲,女儿年满16,就准备出嫁,遇见些什么事,也不过17来岁,真等到18岁,那就是名副其实的大龄剩女了。
据,前朝有条规定,女子18岁未嫁,就会在当地找个“剩谋强行嫁了,如果没有嫁,一家人都会被“连坐”。
回到大唐。
等到18岁,大多女子都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而那个时候的柳微,不知道有没有嫁给太子殿下。
“怪”就怪在了这里。
光睿帝早早跟柳家老太爷定了亲,约定,柳家嫡女年满十六,送至长安,熟悉人文风情,实际上是与太子殿下培养感情,两年后,再举行成亲仪式。
一个人女娃娃去长安待两年。
两年时间。
谁知道中间会发生什么?
不要其他世家姑娘,光她哪个姨娘的女儿,就带着同情的眼光来看了她几次。
人家,她走的是根独木桥,桥那头是富贵花,桥两旁怕到处都是食人花。
此次启程去长安,那边来了人,这边由柳敬之亲自护送,等到两年以后,柳敬之林氏等将再去长安。
“对了,住哪儿?”
“什么住哪儿?”
“长安那边。”
含儿回复道:“听夫人,那边早安置好一座别院,奴仆下人都备好了,姐无需担心。”
现在是六月,走水路,两个月后到达长安。
如果是陆路,最快,估计得四个月。
“我的东西带上了吗?”
含儿悄悄眨了下眼,指向俩婆子抬出去的一个箱子。
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去青松堂,分别给老祖宗、柳敬之和林氏磕了头,好几个姨娘和妹妹还哭了鼻子,都挺舍不得她的样子。
她也拿起手绢掩了掩眼角。
待了三个月,第一次见到柳府的正门,上马车前看了眼门匾,心里竟有几分惆怅。
“不过是一个奢华的牢笼罢了。”
乳娘的声音在耳畔回响。
目光找到芳草。
眼睛红着一圈。
她乘坐的是一艘花船,不是到处都是鲜花,而是雕刻装饰了许多寓意美好的东西,其中,她所住的船舱叫做——牡丹阁。
牡丹,百花之王。
黑了以后,她让人把牌子摘了下来。
装随身用的箱子送了进来,第一件事,把她的双肩包取出来,赶紧放在枕头旁。
“姐为何如此宝贝这包袱?”
含儿瞧了,不由得好笑。
她没有回答。
她还准备去长安瞧一瞧,并没有跳船逃走的打算,只不过夜长梦多,意外年年有,可不确定今年多不多,不管怎样,总得提防着些。
职业习惯——B计划。
关于以后的打算——成为太子妃?
绝对不可能。
走进硕大的皇宫,坐上六宫之主的位置,等同于底下第一牢笼,虽然是好吃好喝,也有人拜着,但她不自由不,还得担心受怕——林氏面对几个姨娘,没少殚精竭虑,呕心沥血,她可不想这样过个十几二十年。
古人寿命很短的。
就算那太子是学富五车才华横溢风流倜傥放荡不羁……肤浅点,颜值吊打四大王,对她一见倾心,哭着喊着,此生非她不娶……
太夸张零哈?
咳咳,她也坚决不会答应的!
怕什么怕?
大不了去欧洲过下辈子。
开个农场,自给自足。
而在此之前的两年,她将会非常忙。
第一,得多走一走看一看,来都来了,长安都没去过,出去多没面子,万一,她有幸碰见了李叔叔,杜叔叔,白叔叔,或者老王叔叔?
第二,努力挣钱啊!
商饶地位虽低,银子的地位却不低。
尽管是个女子,在民风相对开放的大唐,她还是有发展的大好前途。
再不济……退一万步来,还可以干回老本行嘛。
她可没在大唐的金盆里洗过手。
第二,宫里来的一位公公,张管事,专门来了一趟,主题是嘘寒问暖,住的习惯不,吃的习惯不,缺啥东西不,甚至于,贴心的张管事还安排人给她表演节目了。
“算了吧……她们几个不晕船,我瞅着也晕。”
她还不怎么晕船,跟来的丫鬟婆子,一多半的人都晕,柳敬之那边还好,男子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风和日丽没两,气变得糟糕起来。
晃呀晃。
更多人晕船了。
含儿道:“铃铛又吐了,脸刷白,跟宣纸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