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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陈浮生下午离开家,姜漪就拿出笔墨纸画了几个图。
齿锯的图样很简单,一条长长的铁片打出鲨齿状,两边有固定的把口。
长一尺半左右。
又画了几个自己需要改造的工具。
她买回来的工具确实是能用,但她更喜欢用现世时用的那些。
毕竟是经过改良,用起来更顺手。
画好这些,姜漪就背着笔篓出门,朝着上山的那条小路走。
转个弯就看到那一片的芋头,她拔了一点点的往回背。
背了几个来回,姜漪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浸湿了。
芋头能当饭食用,又管饱,还能做一些花样。
吴飞凤老远的提着一篮子的青菜从岔道走回来,看到满头是汗的坐在流水旁的树荫下乘凉,眉头皱得老深。
“咳。”
“王婶。”
看到吴飞凤,姜漪一点也不尴尬,早人时还很顺口。
吴飞凤拿怪异的目光打量着她,“我说漪丫头这是干什么去了?弄得满头是汗,还背着个空篓。”
“没什么事就瞎出来转转,看能不能打些野菜回去。”
“呀!漪丫头变勤快了!”
吴飞凤看到她就想起自己那十两银子,现在还肉疼呢。
要不是儿子害怕她纠缠影响了他下次的科考,她怎么也不会将塞进兜里的银子吐出来。
“王婶取笑我呢,要不是之前我不懂事也不会闹得大家不愉快,最近我想通了。以后我不会再去纠缠王秀才了,请王婶放心。我只想好好的和陈浮生过日子,上次还要多谢王婶。”
吴飞凤皱眉,姜漪不应该是再找机会“孝顺”自己吗?平常时可是使了劲的往她这里凑,变着法子讨好。
怎么银子要了回去,人就变了?
哪里出了问题?
缠着儿子吧她嫌弃极了姜漪,不纠缠巴结了吧她就觉得有什么损失了。
“你能想通王婶也就放心了,”吴飞凤不欲在这里跟姜漪多说,淡淡的丢下一句就提着菜走了,走到很远又回头看了眼,眉头又皱了皱。
吴飞凤暗骂了句晦气,提步快走。
以前在姜漪这里还有一些收入,现在好处全没了,吴飞凤就觉得很不适应,骂了姜漪一路。
陈浮生回来看到姜漪又背了不少芋头回来,心中一动,将今天卖草药和糕点的钱给她。
姜漪看到两大袋的银子一愣:“这么多!”
“药草卖了四十二两,糕点酒家尝了一小块觉得很喜欢就全买了,给了三两。”
“几块芋头糕就给三两,对方看来是真的喜欢这东西,今天晚上我们继续磨粉多做一些,明天你再拿到镇上。”
姜漪很高兴!
看着手里的钱袋,道:“明天我和你一起走一趟吧,我还要到镇上采办些东西。”
陈浮生点了点头,看着她的笑容没说话。
他们晚上做好了准备早早就睡了,第二天天没亮姜漪起来一烝,用背篓背着包荷叶的芋头糕出发了。
没有车出门真的很不方便。
“家里的簸箕不够,村里的附近有竹子吗?砍一些回来多做几个,还有背篓,弄几个比较好背的背篓。”
走着路,姜漪跟陈浮生商量。
陈浮生皱眉,她当自己什么都会呢。
“这些我不会……”
“我教你。”
陈浮生没应声,但他心里觉得惊诧。
他并不知道姜漪还会这些。
到了镇上,找到了那家酒楼。
掌柜的看到一脸凶相又隐隐夹带着杀气的男人,强挤着笑走出来,“你可来了,我们老板已经等在里边了,这位是?”
“我是他妻子。”在陈浮生没回答之前就快嘴一声道。
陈浮生背着背篓,一手拎着一个小竹篓没吭声。
两人跟着掌柜的走进后边,站在院子里的青年转身看到两人,视线在陈浮生身上定格了好久才移开。
陈浮生的样貌算得上英俊,身形也伟岸,但最吓人和吸引人的还是他身上这股若有若无的凶悍和杀气。
天生就长这样。
他也没别人看到的那样凶悍,在家里啥活都干,任劳任怨。
而这样的形象只是在姜漪的心中,别人看陈浮生就感觉是一座刀山压下来,怪骇人的。
“你就是做糕点的人?”
青年收回神色,开口对姜漪说道。
姜漪点头,“听说老板还有需要,今天我们特地做了一些出来,老板看看。”
陈浮生将身上的背篓放下来,青年走过来翻看了一眼,一股扑鼻的芋头香味混合着糕香味冲来,沁人心脾!
“很独特的味道,这种糕点前所未见,不知道这位姑娘用了什么手法制做?”
“其实这做法很简单,”姜漪并不觉得有什么可瞒的,制做的方法太简单了。
青年人以为她是家中秘制,不外传,道:“这样,我用一百两银买下了姑娘这里的糕点。”
“一百两!”
这人疯了吧。
就这几块芋头糕。
有钱人!
“到也不用那么多……”
“一百五十两!”
“真的……”
“两百两。”
“老板,”姜漪好笑打断他的话,“几块糕点不至于用两百两的高价来购,这样吧,这两百两我将制作方法一并卖给了老板。”
青年人一听高兴坏了,连忙让人准备纸墨笔。
姜漪学过一段时间的中医,所以毛笔字还算写得不错,看姜漪穿得简朴,以为是个不读诗书的农家姑娘,青年人也是准备给自己的,姜漪却以为是替自己准备,看到就提笔写下并没有注意到青年人的反应。
陈浮生看着她落在纸上的字迹,眉峰挑了挑。
“好了。老板看看有什么地方不明白的,”姜漪看青年拿起来看得一愣,笑眯眯的道:“忘了告诉老板了,做这道芋头糕有一样东西必不可缺少,那就是芋头。”
“芋头?什么东西?”青年有点傻了。
“不巧的是,这种芋头目前也只有我家里种有。”
青年人上下打量着她,从她的笑容里看到了“奸商”二字,心底里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一个农家女,心眼还挺多。
“不知道姑娘家里有多少?我们一并买了,”青年放下纸,也笑着看她。
“老板需要多少。”
“自然是越多越好,”青年试探的道。
“家中有几千斤,老板确定需要这么多?”
“……几千斤?!”青年嘴角微抽,“那,那到也用不了这么多,小本生意,用不了那么多。”
姜漪道:“价格上只要公道,过两天我们就将芋头运到这儿来。”
青年觉得自己被坑了,他都买下这配方了,不要她家那个芋头,他怎么做这东西!
让青年郁闷的是,他并不认识什么芋头!
所以还是得在她手里买。
一咬牙,道:“价格好商量!五百钱一斤!”
“我不喜欢五这个数字,弄个六六大顺,就六百钱一斤。”姜漪狮子大开口的道。
“成交!就六百钱一斤!”
结了那两百两,姜漪高高兴兴的出了酒楼,抬头一看招牌,福寿酒楼,不禁一笑,这名字取得挺有寓意!
陈浮生始终不作声的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笑咧嘴的模样,继续陷入自己的沉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