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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浮生。”
“嗯。”
姜漪就知道他没有睡着,脑袋后面的视线格外的真切,“要不,还是加宽床吧。”
“你要睡在这里?”陈浮生盯着她的后脑勺问。
姜漪沉默半响道:“那还是这样吧,我睡了。”
姜漪两手一抄,往里缩了一些,希望能拉开点彼此的距离。
陈浮生的手抚到了她的秀发,发上沾着松香味,很好闻。
姜漪迫使自己闭上眼睛睡过去,结果闭眼逼自己睡却发现自己越来越精神了,她能感觉得到身后的人还没有睡,她都没敢动。
到了后半夜,姜漪才沉睡了过去。
陈浮生看她把自己往里面缩去,伸手将人带到了身边来,屋里的灯也被窗边的风给吹灭了,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的不知道砸到了哪里。
陈浮生心满意足的将手环放在她的腰上,两人的身体紧密的贴着靠近在一起。
夜里有风吹进来也并不觉得热,姜漪一觉醒来外面的天已经亮了,还在下着小雨,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上手摸了摸,是凉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
姜漪起身洗漱,回到自己的屋发现那屋里全是水,完全住不了了,今天晚上还得和陈浮生再挤一挤。
外面下着雨根本就没有办法收拾,也不知道是谁盖的这边房子,偷工减料了。
陈浮生在厨房里忙活,抬头看到走进来的姜漪,指了指桌上的早饭,“先吃早饭,等一下我再找人去看一下那屋子。”
“外面还下着小雨呢,上面滑,先别整理了,等雨停了再重新翻修过,屋上的东西全部换了,”姜漪对上面铺的东西有些嫌弃,“我到家具铺去让他们给我打一大块铁板放上去,再从下面加一些泥,这样就不会太热了。”
“铁板小块,放上去也承不了重,”陈浮生没有办法想像那些厚厚的铁板往上盖的情形。
“做好隔热,下面再重新起几条梁撑着就好,到时候我让他们弄出来了,我们先使用看看情况,要是好,我们以后盖房子就用这些了。”
陈浮生相信能从姜漪嘴里说出来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需要我做什么。”
“只需要铁和铁匠,你做自己的事就好,其他的我来。”
“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和我说。”
姜漪点头,正要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姜漪和陈浮生对视了一眼,急忙走了出去,开门看到黎村长就问:“黎村长出事了吗?还下着雨呢,怎么一大早就跑过来了。”
“有人进村了,是位姑娘……”
黎村长还没说完,身后就传来娇气温婉的声音。
姜漪皱紧了眉看向陈浮生。
陈浮生听到这声音就知道是谁了,可不就是那位从马车里震飞出来的阮小姐吗。
陈浮生沉了沉脸正要让黎村长将人打发走,人就走了过来,阮意萦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哭了一路过来,这一看就是我见犹怜,说什么也让人不忍心说个不字。
身后跟着搀扶她的两个丫鬟,还有赶马车的小厮。
看到陈浮生,阮意萦的眼眶更红了,“陈公子,求求你救我爹一命。”
这位我见犹怜的阮小姐一扑上来就要跪在门前,吓得黎村长往旁边退开,身后两个丫鬟也是惊得不轻。
“小姐,您别这样。”
“陈公子,求你救救我爹,他是无辜的,他什么也没做就被县令捉了起来关押,如今也不给探视,只听闻父亲在牢中吃了不少的苦头。家中寻了许多的法子也无用,求陈公子相救,我愿做牛做马报答公子。”阮意萦一上来就说了一大堆恳求的话,后面又说了这种倒贴的话,瞬间让姜漪觉得有些不舒服。
“这,这……”黎村长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出去,”陈浮生看着这个哭哭啼啼的女人心中很是不耐烦,觉得这样的女人很是厌烦。
“我们家小姐都给你跪下了你还想怎么样,要不是你当时在那里阻了我们家小姐,会发生今天这种事吗?这一切都怨你。”
“住嘴,”阮意萦娇声斥了声。
丫鬟住了嘴,愤愤的瞪着陈浮生,好像发生这一切都是因为陈浮生害的。
陈浮生眉一拧,冷冷的站到了前面,“不走?”
他可不会对女人手下留情。
“你,你要干什么……”丫鬟被陈浮生的架势给吓到了。
“陈公子,我爹他并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求你在县令大人面前说一句话,阮家不能没有我爹,我求求你了。”阮意萦刚要抓上陈浮生的衣摆,陈浮生就往后退,像避瘟疫一样避开了她。
阮意萦还是第一次碰到避她如蛇蝎的男子,一时也是有些受伤。
是她不够好吗?还是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她想不通。
姜漪看到这,心里都觉得腻歪,这个女人也太娇柔做作了,看着就觉得令人不舒服。
“这位姑娘,陈浮生是救了你吧?”
阮意萦愣愣的看着站出来的姜漪,“你是……陈公子的妻子?”
“我是陈浮生的妻子,姑娘还没回答我刚才的话。”
“是陈公子救了我,我很是感谢陈公子的救命之恩,”阮意萦看了眼陈浮生,顿时有些脸红。
看到她这个反应,姜漪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所以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救命之恩,让你的家人缠上他,然后你自己又跑来打扰我们清静的生活?”
“不,不是的,我就是想请陈公子给我爹说几句公道话,县太爷真的冤枉了我爹。”
“县太爷可没有冤枉你爹,姑娘可知你爹来这里做了什么,又说了什么?回到县城后又找县太爷说了什么话?你不知道吧,在什么也没有弄清楚的情况下就跑到我们这里来求救,还求出理来了。好像陈浮生不帮你就是他的罪过一样,你这样做,不是在报恩是在恩将仇报。”姜漪眼神冷冷的扫过了阮意萦和她的丫鬟。
站在最前面的丫鬟听到姜漪的话后就很生气,怒道:“我们小姐的清白都被他给毁了,难道他不应该负这个责任吗?”
“怎么毁你们家小姐的清白了?你倒是给我说说,是摸她的脸还是手,或是扯她衣衫了,又或者是偷看她隐私了?”姜漪两手一抄在前,冷冷的反问。
丫鬟听到这话气得脸上充血,“你一个妇道人家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实在是……”后面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姜漪冷声道:“陈浮生可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人,像你这样娇滴滴的大小姐他可不敢要,就算是做妾也嫌麻烦。我们生长在乡下的人,最怕的就是遇到你这样的,什么也不能做,遇事就哭哭啼啼,别说我觉得烦,他也觉得烦。陈浮生,你说是不是。”
陈浮生点头,“嗯。”
“听见了吗?这位姑娘,你们家的事我们爱莫能助,请回吧,不然我们可就要将你们扫地出门了,到时候面子上过不去又转身诬赖我们乡下人欺负你们城里人。你们再往县太爷那里告一状,我们可就倒霉了。”
阮意萦听得脸上一阵阵的变色,“不会,我们不会去县太爷那里告状,陈公子我只是想……”
“姑娘,适可而止,”姜漪眯起了眼,从身后拿起了一把镰刀,“真要我扫地出门吗?”
“你……”丫鬟气得脸都绿了。
“陈公子,”阮意萦期期艾艾的看向陈浮生,希望陈浮生能够怜她。
陈浮生抓过姜漪手里的镰刀,往前一甩,“笃”的一声卡在门边,吓得丫鬟和阮意萦魂都飞了,阮意萦俏脸血色一下子就褪尽了。
“滚。”
陈浮生冷森森的盯着不肯走的阮意萦。
阮意萦眼泪当时就哗啦啦的涌了出来,嘤的一声,哭着扭身跑了。
姜漪看得嘴角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