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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小轩窗下,铜镜内映照着国色天香的面庞,偷偷从镜子里看身后的情郎,眼神盈盈如水,默默含情,欲语还休。
李灵凤裸着一双玉足,在椅子下来回踢着,身上披着一件水蓝色的锦织贴身小衣,下身穿着月白色的亵裤。
陈寿帮她梳着头发,房间内弥漫着温馨惬意,让人心情平静下来。
李灵凤来到陈府,已经大半年了,陈寿惊奇地发现,她们姐妹距离近了,反倒事情少了。
许是姐姐心里的不平衡少了,对妹妹的愧疚却增加了,而且天天都能见到陈寿,也没什么好拈酸吃醋的。
她自己还有两个女儿,楔调皮的像个猴子,陈小婵倒是十分文静,天天不哭不闹,瞪着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好奇地观察这个世界。
“寿郎,我爹他来信了,让你尽管放心,李欣在凉州的那点势力,完全不足为惧。”
陈寿点了点头,说道:“这个你们不用操心,好生休养好身子,争取再给我生个娃。”
“去你的,拿人家当什么了。”
李灵凤撇着嘴,说道:“当初不知道是谁,打了半个月的仗,浑身臭汗,还要别人给他写檄文,还边写边干下流胚的事。”
陈寿笑着在她白皙玉臂上滑了一下,说道:“也不知道是哪个促狭的淫1妇荡娃,一边翘着屁股给奸夫弄,还一边写讨伐自己丈夫的檄文。”
李灵凤刷的一下红了脸,回过头来,粉拳乱捶。
陈寿伸手将她抱住,笑着说道:“说真的,我还挺佩服凤儿的,那种时候,还能文思泉涌。写出的檄文金戈铁马,杀气凛然,你哪来的灵感啊?”
“我咬死你!”
“你还真咬!”陈寿摸着胸口,退后一步,疼的一呲牙,看着李灵凤好像一个炸毛的小猫,赶紧笑着说道:“那样挺迷人的,我很喜欢。”
“你还说!”李灵凤自己凶巴巴的俏脸,没有持续很久,自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时候自己和陈寿可真荒唐,在那种时候,他真的好有男人味,虽然浑身是血汗,一脸胡茬,但是他强壮、精神、充满了杀气。
自己一看他那副样子,心中就一阵热流,泛遍全身,檄文也是由此而发。
李灵凤幽幽地趴在陈寿怀中,问道:“什么时候,你才能把这些敌人都打败,不然总是叫人提心吊胆的。”
“许是今年,许是明年,总也不会拖过三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如今气势如虹,若是这种时候还不能一举拿下,等到气势削弱,反而更难,所以必须速战速决。”
“无论如何,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那当然了,你是我的,这辈子都是。”
李灵凤呢喃道:“还有下辈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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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寨被拔了。”
朔州城,一个亲兵在堂前抱拳,大声说道。
“什么!”城中守将张岳腾地一下做起了身子,骂道:“敌人拿下了堡寨,我们才得到消息,我那五十四个哨骑暗哨,难道是过年去了么?”
“弟兄们经验不足,被人一个个排掉了,没有一个活口。”
张岳默然良久,这是事实,他们虽然仗着血气之勇,挡下了合不勒。但是毕竟是临时招募的兵马,很多都是第一次上战场,经验不足在守城的时候,可以被最携,但是野战不行。
尤其是哨骑这种,水平的高低,直接就是云泥之别。
对于情报人来说,经验太重要了,对他们来说,可能一次的失误,就会殒命荒郊。
几次的死里逃生之后,一个合格的情报人员就诞生了,这要是为什么陈寿如此重视自己的金羽卫的原因。
张岳凝声道:“南寨丢了,已经无可挽回,我们要提防他们继续袭击其他堡寨。”
“更重要的是,要知道来的是谁?”
在场众将都有些懵,这时候还能有谁,合不勒已经开始反攻了,蒙古兵来势汹汹,没想到还有偷袭的队伍。
“会不会是姚关?”张岳问道。
姚关的身后,有西凉铁骑,在场的人一下子欢喜起来。
若是真的是姚关来了,意味着西凉兵马也快来了,他们出了西凉,对所有忠于陈寿的人来说,都是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这种队友,谁不想要?
张岳还没说话,又一个亲兵近来,抱拳道:“夜袭南寨的,乃是秦陇的姚关所部。”
翁的一声,大帐内爆发出一阵惊呼,还真是他。
张岳冷笑道:“他们想在西凉兵来之前,把朔州拿下,直把我们当做可以随意拿下的弱旅了。”
“贼王八,上次打的他还不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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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得正好,上次还没打痛快呢。”
......
张岳摆了摆手,制止了手下的叫嚷,说道:“如今我们有强援即将赶到,只需在他们到来之前,守住朔州,胜利就将唾手可得。为了忠勇侯大计,不可鲁莽行事,传令下去,死守本部阵地,不可贸然出击。”
部将们稍有微词,但是张岳刚刚立下大功,威望正隆,没有人和他顶嘴,大家各自散去。
张岳看着地图,眼神坚毅,自己受忠勇侯大恩,这一次一定守住朔州,报答知遇之恩。
守住朔州之后,西凉兵马赶到,只要他们真如传闻那样的勇武,两面夹击之下,蒙古和姚关就会受到致命打击。
到时候忠勇侯前进的道路上,再没有一个能对他构成威胁的人,一统中原指日可待。
一声长叹,他拧了一下手腕,穿戴好盔甲,走上了朔州的城投。
拼将一死酬知己,这一回,自己要钉死在朔州,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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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城内,风云突变。
一向备受恩宠的大太监鱼敬德,突然发难,逮捕了几十个朝中官员。
第二天午时,在菜市口当街问斩,没有一丝的迟疑。
熟悉南唐政坛的都敏锐地发现一件事,他所逮捕的人,都是水师安插在朝廷的人。
局势一下子紧张起来,镇江水师的战舰,开到了离杭州不到八十里的地方。
这一天杭州城外,一群群西南蛮兵,安营扎寨。
到了杭州之后,他们没有多余的动作,都在营中,不怎么出来,也不操练。
每天都有大量物资,运到营中,就连最愚钝的官吏,都看得出来,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爆炸。
“老鱼,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修心中恨极了这个老太监,但是脸上微笑着问道。
鱼敬德明显是有人撑腰,现在看来不是皇帝,他哪来的底气和水师叫板?
就凭那些蛮兵么?
他们的忠心有几分可信?你能收买他们,难道水师不行,要知道水师的财富,很有可能比商会还多。
占据了无数岛屿,驱使土着为其效力,水师靠这个敛取了巨额的财富。
他们在镇江的府邸,被称为龙宫,据传比龙宫还气派。
跟这样的对手为敌,一定要小心,因为他们既有实力,又有财力,随时可能买通你身边的人,关键时候给你一刀。
鱼敬德皮笑肉不笑,他看着李修,这个大唐皇室难得的实权人物,笑着说道:“此乃陛下的旨意,老奴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玉徽帝虽然荒唐,但是他不傻,这怎么可能是他的主意。
要知道,维持两方在南唐朝廷的平衡,避免一方过大,才是皇帝最希望看到的。
两方火并,肯定会产生一个胜者,他吞并了失败方之后,将会得到一个增倍式的发展。
到时候,皇帝就等着做傀儡吧!
李修嘴角干笑一声,“陛下的旨意?我倒要进宫问问,这是谁在蛊惑陛下,这不是取乱之道么?”
鱼敬德笑道:“既然王爷要见陛下,老奴这就进去通报一声,还请王爷少歇。”
说完之后,鱼敬德回身进到玉徽帝的寝宫,这几天他身子不好,一直没有出门。
寝宫内,甚至有了一股药味,玉徽帝年级不小了,虽然他看上去依旧倜傥,但是筋骨远没有以前壮实。
这几年纵酒过度,夜夜笙歌,欢场到天明,掏空了他的身子。
鱼敬德进来之后,弯着腰走到龙床前,弯腰道:“陛下,荆王李修,在外面求见陛下。”
“他有何事啊?”玉徽帝有气无力地问道,他的脸色蜡黄,印堂发黑,说话有气无力,软绵绵的。
“老奴代陛下问了几句,好像是反对与水师作对,想让陛下放弃,安抚水师众将。”
“荒唐!朕还要和这些乱臣贼子妥协不成?
玉徽帝说完,就剧烈地咳嗦起来,鱼敬德弯腰道:“老奴直到了,陛下保重龙体,愿吾皇早日康复。”
玉徽帝挥手,示意他退下,自己则无力的闭上了眼。
每一晚,都欢饮达旦,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这个熬法。
玉徽帝能撑到现在,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其实在他年轻时候,据传也是拉的硬弓的,但是玉徽帝将他的天赋,尽情挥洒在了打猎中。
后来是玉徽帝长大,渔色的毛病又来了,把他的好端端的男儿壮硕身躯,搞成了一个浑身散发着酒糟味道的皇帝。
玉徽帝和他的历代贤弟一样,完全耽于安乐,没有任何北伐中原的意思。
为了防止齐兵南下,他们甚至发育出了强大的水师,客观地推动了航海的发展。
鱼敬德出来之后,弯着腰,对李修说道:“对不住啊,荆王爷,陛下说他身子抱恙,没法见您。”
李修以前要见皇帝,就是一句话的事,现在说不见,就见不到了。
这就是太监的威力,他们传话时候,神情的改变、语气的改变,都有可能影响到皇帝的判断。
鱼敬德和陈寿达成了协议,后者即将出兵,帮他给水师压力,让水师不敢轻举妄动,从而吞下苦果。
只要陈寿把大军往船上一送,在长江江面上溜两圈,水师肯定会紧张万分,到时候他们未必敢继续在京城杭州和朝廷相争斗。
毕竟内部争斗,就是争权夺利,谁的好处大一些,谁的利益更大一些,但是北齐不一样。
北齐若是南下,肯定是奔着一统来的,到时候让北齐成功了,对水师来说就是没顶之灾。
北齐的陈寿,对待两淮劣绅的手段,早就传遍了江南。
他的手下,在河东太原一带,更是恶名远播,难以想象,这群人到了江南,将会有多少人被杀。
坊间传闻,他们是专杀富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事情传到江南,已经过了多少人的嘴,肯定是有夸大和虚构。
要是专杀富人,那江南的这些豪门,全都是被清洗的对象,他们不可能不怕。
一股恐惧的阴云,笼罩在江南之上,对陈寿的形象,已经描述成了吃人的巨兽。头上有犄角,而且会喷毒,甚至还有传闻他每天必吃一个童子一个童女。
李修拂袖而去,出来皇宫的时候,他回头一看,金碧辉煌的宫殿,在夕阳下仿佛闪烁着金光。
一股悲凉,充斥着这个皇族的心头,大唐的荣光,真的会烟消云散么?
遥想当年,太祖玄宗,何等英豪,后世子孙无能,竟然被一群宦官和武夫,玩弄于鼓掌之间。
李修喟叹一声,慢慢走上马车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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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水面,千帆来渡。
曾经的淮军水师,如今陈寿的部队,在江面上集结。
虽然他现在三面环敌,但是为了让南唐走向内乱和衰弱,陈寿还是咬紧牙关,出兵干预。
很快,陈寿出兵的消息,传到了杭州,传遍了江南的各处大营。
百十个水师将领,一道来到尉迟信的府邸,在镇江举办大会。
北齐在这个时候出兵,很容易就让人想到,他们和鱼敬德有什么勾结。
要是真的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陈寿本来的实力,就足以横扫南唐,只是靠水师挡着,让他们无法南下争锋罢了。
若是再有鱼敬德这样的奸宦为内应,南唐覆灭就在旦夕之间了,谁也不知道,鱼敬德和陈寿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
他是借助陈寿的势,还是真的已经投降了,谁也不清楚。
更大的恐慌,在南唐士绅间传播,当然最怕的,还是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