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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开后，每个字都刻入她眼中，扎得心窝窝疼。
“哟，姐姐女扮男装那么多年，没想到一恢复女身，就能嫁给五王爷呢？不过也是，一个是皇宠浓厚却毫无作为的王爷，一个是纨绔嚣张不讲理的将军府大小姐。哎哟，这天造地设。”
“不过话说回来，姐姐，你那么蛮横粗暴，能伺候得了五王爷吗？”
厉瑜婉尖锐的笑声传入厉书欢的耳朵，字面上嘲讽的意思再不过明显。
厉书欢牵住了她的下巴，犀利的双眼微微眯缝。
“怎么，妹妹也想嫁给五王爷？”
“你……你别瞎说。”
厉瑜婉内心猛然一惊，被戳中了心思说话都有些结巴。
“瞎说？昨天你清早出门，就是去丞相府挑唆白梦梦让她去王府找王爷问清楚的吧？你明知道她会被赶出来，甚至让王爷厌恶，还是让她去了。”
“如你所愿，你的目的达到了，他讨厌白梦梦，可一方面皇上逼婚，接下来的名门贵族中，只有你的选中率最大，因为你是将军府嫡女嘛。”
“可惜现在，啧啧……”厉书欢感慨的叹了口气，“昧着良心骂喜欢的人是个废物，一定很伤心吧？”
厉书欢将钳制她下巴的手指轻轻一甩，幽幽一笑。
“很想嫁给五王爷对不对？可惜现在我才是嫡女。”
她浅浅悠然得意一笑，深深刺痛厉瑜婉的眼睛。
厉瑜婉犀利的眼神布满仇恨，举起圣旨狠狠丢在地上踩了几脚，“贱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妹妹还是小心得好，要是被皇上看到，这侮辱圣旨，可是杀头的大罪呢。”
“你……”
厉瑜婉扬起一巴掌，就要往她脸上打去。尚在半空中便被她一掌宽厚的手掌死死握住。
似笑非笑地看着厉瑜婉，“你一个庶女，敢打我？”
“我打你又如何？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有什么资格嫁给五王爷！”
厉瑜婉又扬起了另外一手，还未抬起便又被厉书欢钳制住了，手腕掐在厉书欢手掌中，一片钻心的痛。
她使劲挣扎，厉书欢对上那双扑红的眼眶，幽幽一笑，将双手一松，借用她挣扎的力气轻轻一推，面前刚刚还嚣张的人瞬时狼狈摔到了地上。
和把她推到荷塘的那一幕，堪堪相似。
“妹妹，侮辱圣旨这事姐姐就姑且不告诉皇上了。以后见到五王爷，可不要忘了喊声姐夫。”
厉书欢轻轻一笑，转过头，迈出脚捡起了圣旨，拿在手上吹了吹沾着的灰尘，阔步而走。
坐在地上的人，咬牙死死盯着她的背影，双眼布满仇恨。
……
厉书欢回到房间，发现苏洐天已经走了，霎时松了一口气。
她平摊圣旨在书案上，拿出一把小匕首，在上面狠狠划了几刀。
一张明黄华贵的圣旨被划成了几片，她抱做一团放在盆里，拿上了蜡烛点燃，烧了个一干二净。
黄色的火焰闪烁在她眼睛里，心中毫无波澜，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
即便她不媳的东西，就算扔了，也轮不到别人。
厉书欢一筹莫展地坐在椅子上，门，缓缓被推开。
一道明白色的袍子撞入她眼帘，她鼻翼轻轻诩动，抬眸望去。
“你……你还没走？”
袍子的主人徐步走到了烧着的火盆前，目光寒冷的望了一眼。
缓缓启齿，“方才还让厉瑜婉喊本王姐夫，转头就把圣旨烧了？”
厉书欢满脸窘迫，“没，没有。”
拿起一本厚书，准确无误砸到了火盆里，顿时火焰就被扑灭了，只房间里还有一股烧焦的味道。
“借本王的手报复了她，转头就不念恩了？”
他转过头去，走到厉书欢身前，笔直站在她面前，眼帘微微垂落，眸中微带寒冷望着她。
厉书欢抬起头轻轻一眨眼睛，“没，没有。”
他嘴角微微勾起，抬起手捏住她的下巴，逐渐靠近，浅浅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
“不想嫁给本王？”
想到昨晚发生的事，她哼哧一笑，“你想娶我吗？”
他并未作答，眼神如一道凛然的寒冰，笼罩着她的全身，眉眼轻轻诩动，一张脸平静如水，没有任何表情。
厉书欢一脸轻松，“大家都是成年人，昨晚的事你情我愿，我不会缠着你负责的。如果你不想娶我不想嫁，大可让皇上收回成命。”
苏洐天：“……”
仍然是一顿无言的冷漠回应，面瘫似的脸开始至终没有任何变化。
厉书欢咬咬牙，继续问道。
“你昨晚毒发，是谁告诉你我可以救你的？”
他沉思片刻，终于开口回答，“没人告诉本王。”
“那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前几日。”
他倏然翻过身，对上那双澄澈的双眸，指尖轻轻掐住她的下巴，冷道，“本王会尽快让礼部挑好日子，着手筹备婚礼，你这几日乖乖等着嫁到王府便可。”
“你真要娶我？没听大家说我的名声很臭吗？”
“听了。”
苏洐天平静地说道，“嫁过来，是为了让你给本王解毒。”
“你……”厉书欢扬起一巴掌，猝不及防打在了他脸上。重重打下去，凛着手中的滚烫，迅速把手缩了回来。
“我告诉你，没门！”她怒冲冲推开了他，闷着一肚子脾气踹门跑了出去。
苏洐天静坐在那，捂着脸上的炽热，嘴上扬起了一道意味深长的笑容。
……
圣旨赐婚的事，如风一样很快传遍了京城各个旮旯角落，全城上下震惊！
连街边上买豆腐的阿嬷，见了熟人也忍不住调侃几句。
“没想到厉将军是个女儿身，过几日就要嫁给五王爷了！”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真是令人匪夷所思。瞧她十几出头那几年，日日随父打仗，百战百胜，居然是个女子！”
“谁能想到？这厉将军纨绔凶猛，简直就是个女魔头，皇上居然把她赐给了温文尔雅的五王爷，真是让京城里喜欢五王爷的大家闺秀心碎了一地啊。”
“也不知道五王爷愿不愿意娶她……”
“都在挑日子了，不娶也得娶啊！”
厉书欢易妆走在路上，听着这些谣言，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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