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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陆与江这个人，唐对了解得并不多，但自他身上散发出一股令人信服的气质，仿佛他不会骗人似的。
而且，闺蜜说过，他本事大，别人都是签约已经有名气的网红直播带货，他则可以自己打造网红，这是他多于别人的优势。
“对了！”她微歪着头看他，“你怎么知道我在直播？”
太执着于问题的答案，几乎不穿高跟鞋的她偏偏还需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步伐，好几次都差点儿崴脚。
眸光一暗，他道：“瞎逛看见的。”
“哦！”她小笑羞了下，再轻声问：“那你觉得，怎么样？”
“很差。”
“呃？”她火大地顿时就拽住他，“你就不能说点儿鼓励的话？”
见他不说话，她继续说：“而且啊，我是璞玉，你是雕刻师，我好不好看，在于你雕刻得好不好。怎么能要求我这块璞玉从一开始就是美玉呢？更何况，如果我是美玉，那找我的可就一堆人了！那时候，哪儿还轮得到你？其实你赚了！你真的赚了！等我家喻户晓了，你可以跟着我赚好多钱！我……”
“唐对！”他忍无可忍打断她的话，“工作地点，禁止喧哗。”
唐对：“我声音又不大。”但还是闭了嘴，视线瞬间被吸引住。
她见到了公司里不少打扮各异的网红，大家看见陆与江的时候，都恭敬地喊“陆总监”，然后，视线纷纷落在她身上，窃窃私语着什么。
她听不清，但这种被人当大猩猩观摩的感觉着实不好。
尤其是在这里发生过不愉快，他们应该都听说了她，让她心虚又胆怯，不自觉地就挨紧了陆与江。
陆与江眉头一拧，走得更快。
唐对急了，死死地拉住他。
反正自己高跟鞋穿不稳，有他在，好歹有个重心靠一靠。
“你有没有拖鞋？”她小声问。
陆与江的面皮僵了僵，“没有。”
“那公费报销一双吧！”她笑嘻嘻的提议。
他咬牙：“凭什么？”
“凭我是为了迁就你才穿高跟鞋啊！十厘米！刚好170！不过，我明天是绝对不会再穿了！我能为你带来效益，当然是你迁就我！”她抓紧他的胳膊艰难站立，“拖鞋！不然，我不走了！”
陆与江咬咬牙，“待会儿送来！”
唐对偷着乐，同时，又有些不解。
她故意这么作，就是想试探试探陆与江的底线。
看来，还可以再放肆点儿！
看来，她果然超级超级一线呀！
将他当拐杖，她一步一步往前，望着公司的环境，喃喃道：“你们公司，周末还这么多人上班啊？一个个也太敬业了吧！”
他侧眸看她一眼，然后，停下脚步。
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秦大啸正在直播。
唐对赶紧踮起脚尖往里面探，再趴在陆与江耳边，问：“他今天要卖的，是那款吹风机吗？”
陆与江沉下眼，看了眼唐对搭在他肩上的手。
她给了他一个施恩的眼神，又继续看秦大啸。
秦大啸正穿着一套很夸张的花衣服，头发梳成飞机头，正对着摄像机走台步。
“大家有没有发现，今天我这个发型很‘怀熊’！”秦大啸轻松幽默地摸了摸自己被发胶抹得发亮的头发，“没错！你们猜对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淘到了一款吹风机，跟厂家磨了七七四十九天，一颗长生不老丹都炼化出来了，他才肯答应给我最优惠的价格！”
“最低价！我能保证全网最低价！今天纯属送福利！”
“你问我多少钱？哈哈——链接已经生成了！没错，不要九十九点八，也不要十九点八，只要九点八！九点八是什么意思？就是说，九块八你就能买到一台吹风机，而且，集美们，包邮哟！九块八，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当然，如果你非得跟我较真，说我有这么多粉丝，一人九块八，加起来就有好多好多钱，那这只会带来一个后果！”
“有朋友问什么后果。”
“哈哈哈——”
“那就是，明天起你就看不见我了！我肯定携款私逃了！”
“好了，集美们，我是跟你们说认真的，这款吹风机性价比很高，我这个头发，没有请托尼老师，就是我自己用它吹出来的！它有好几个造型槽，轻松搞定卷发、直发、长发、短发，尤其，它还有一个在我看来很棒的地方！”
“它啊！是充电型、超静音。”
“这就有一个好处了！尤其推荐住校的集美们！你想想，在一个夜深人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你穿一件白色大长裙，把这台吹风机挂在脖子前，把头发都散下来，吹风机吹得发丝乱飞，那画面感，是不是可以吓得你的室友跪下来嗷嗷叫？好嘞！开个玩笑！我相信大家都是团结友爱的！”
听着秦大啸有一句没一句的调侃，唐对的眼里闪着浓浓地羡慕，仿佛是在看相声一样，听得都入迷了。
“学到什么没有？”陆与江的声音忽然响起。
唐对吓了好大一跳，就像是一个突然被抽背而恰巧自己不会的学生，神情间全是慌张。
但还是自信满满地说：“当然学到了！我这么聪明，一点就通啊！”
陆与江：“说具体。”
“具体？”唐对心下一虚，“就是……”
将心一横，她索性道：“就是，就是说话语速要快，表情要夸张，内容要有趣。”
这还是她绞尽脑汁才总结出来的。
陆与江的脸色一变，“你看到的就这些？”明显是训人的语气。
唐对不服，“那如果我看个直播就能成为超级网红，要你干什么？”
陆与江张嘴，竟被堵得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闭了闭眼，他尽量控制情绪，“知不知道大啸到现在才直播了二十分钟，销售数据是多少？”言语间免不了是自豪。
“有没有一百台？”唐对问。
她对这个也十分好奇。
跟她说什么都没用，饼画得多好都吃不到，最关键的是数据，是钱呀，赚钱呀！
陆与江：“截止到刚才为止，已经卖出八万台。”
唐对瞪大双眼，“什么！就那么二十……唔唔唔——”后面的话全被陆与江的手捂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