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了。只能看他的身影却也是那么几眼。

上次的事发生了我就从他的办公室搬了出来。

只有远远看他份。心里渴望与他有哪怕一点点沟通，不过他似乎不太愿意与我沟通，态度很不厌烦，眉头皱起，这感觉太失落，我还是好自为之吧，或许他真的很讨厌我吧，以后还是尽量少和他说话，多做事。日子在小小的思念和忙碌的工作中过去。

特别平常的一天，我一如既往地起床，吃饭，工作，忙的忘乎所以。也许是饮食问题或别的原因。我在卫生间，肚子突然疼痛难忍。闺蜜又太远，想想还有谁呢？无奈我只好打他的电话，我的顶头上司。

“喂，那个，总裁你能过来一下吗？”

“什么事?”他冷冷的说。

“我突发情况肚子疼。”

“在哪？”

“女卫生间。”

“等着。”

我无力地坐在马桶上，按住肚子，一会敲门声响起。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迅速地开了门。

“走，去医院”。

我始料未及，我欢呼雀跃，我波澜不惊，他就那样温柔地把我抱起，结实的胸膛让我平静下来，我很厚脸皮的靠着。你们要想想，我从第一次见到他起，一颗心就无药可治的爱上他，想他，深深的埋在心里，不为人知。知道他的身份后更是心如止水，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被他抱着心里很紧张，紧张地要命，不敢看他的眼睛，不知道我有没有丑态百出在他面前。（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他喜欢什么呢？他是不是和平常人一样呢？好想好想了解他。）在天马行空中我夸张的脑补对他的那颗真心，我上车后就迷迷糊糊的到了医院，医院繁琐的程序一步步来，我依然坚持忍着痛。终于躺在病床上，别以为他会送我去医院然后来个暖男的行为，他把我抱出来就叫好了司机，司机解决了一切。医生说我食物中毒轻微的。好在送医及时。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他来了，在我的内心十分感谢他。面对现实我也是十分理智。亲爱的酗伴们。

第一次与他相遇从他的眼神里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平凡的人（当时确实有这样感觉，就是想不明白是什么，虽然他穿的普通一身黑衣。

那眼神足以迷失我，是的，很无奈我没有任何抵抗力。完完全全被他征服。

不知道为什么，每当我出现在公司大厅，茶水间，卫生间走道……只要我一抬头就，，，，能看见他。刚好他也在看我，真的每次都这样?（黑人问号?why?）让我想入非非，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种情况只要有人看你，你会快速反应抬头，而且会准确无误的对上他的眼！我会这样。并且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这样。很奇怪。所以每次和他对视都是这样，我们会飞快的对视又飞快的转移。一想到以后的日子会时不时的“相遇”我就情不自禁地笑意佛面，不用别人告诉我我也知道，我很开心，这就够了至少在目前我很开心。

我本来是设计助理，在与设计师的相处中他从一开始的不接纳我到现在成为我的师傅，为什么会有这么惊人快速的改变。

也许是因为我的死皮赖脸，也许是因为我坚持不懈，总之我拜他为师，他收我为徒。（挂名的师傅，他经常说走就走的旅行）

有一次我看着他对着一副素描发呆。偷偷潜入他的背后，纸上画着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双手撑着下巴望着远方。我抢了过来，师傅一回头：“田心阳，拿来！”

“小气鬼，我就看看。”

看着师傅严肃的脸，我赶紧识趣的还给他。飞快地跑开。

“田心阳，你把一个”设计师的理念写一篇不少于2000字的文档给我。”（怎么有点像小学生作文。）

“师傅！我下次，不，没有下一次了。”

“不行必须得写，给你阳光你就灿烂，叫你调皮。”

我冲他作个鬼脸。

在师傅面前我释放自己的真性情，在他面前我却缩手缩脚像个小学生。

喜欢和爱从来都没有一个标准。

从没有想过会这样让他记恨我，我发誓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给我审图的是一个女人，老女人。听说好像是老板的表姐。自我风格强烈的着装，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特别或独树一帜。

每次给她看图我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她的眼神犀利，眼睛放出来的光能直接把我扫描了，全身上下的那种。怕她把我的小秘密看穿了，就跟别人把头衣服当众把衣服剥*光了一样。

拿着图纸她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抬头看我。只是把手招了招示意我走。

我快速地回到办公室。他不在，怎么回事？他每天都是雷打不动的来的很早回去的也很晚。

我还是专心做自己分内的事吧。少说话，多做事。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就像一个火点，瞬间快速地把我烧焦了。妥妥的外焦里嫩。

午饭过后他打电话给我叫我去办公室。

他拿着一份图稿眼神坚定的看着我说：“这是你画的吗？”，

我接了过来，看了看说：“是的”。

“你看出什么问题没有”。

“没有”。

“仔细看看”

“您能和我说说吗？我真的不知道问题在哪里”

“你不知道自己的图稿设计的和悦服是一样的吗”？

“难道两份图都是出自你手”。

“悦服？可是我并不知道这个公司啊！当初我只想来卓装，其他公司我根本没有了解过，更不存在同样图稿的问题”。

他的眼神里闪着幽幽的蓝光，我不敢直视，平静的低下头。

“图稿大概意向是师傅给我的，至于其他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您不相信就去了解一下吧”。

“你的师傅为了采风，居无定所，我去哪找他”。

“这个系列的图稿你就不要参加了，等事情清晰在做决定”。能否拿下wels的订单，靠的就是它，而你现在亲手毁了它，你觉得你还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吗”？

我无助的看下他愤怒的脸，找不到那令我神魂颠倒，晕头转向英俊的脸。

仔细一看，原来他的头上好多白发，在光亮的灯光下，闪闪发亮。

又让我意识到他付出了多少汗水，即使是个大老板，依然明天准时准点来公司上下班。

所有的成果并非一蹴而就，而是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

从办公室退了出来我反复仔细想过从出图意向到落实完完全全是我一个人啊，除了给芳姐过目，谁也没看过啊！

怎么可能，她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吗？她可是老板的的表姐！

怎么办，我不能就这样走了，到时候的时装活动怎么办？老板怎么办？

我快步的走近老板的办公室，敲了门，面对他我的心又有点难以言表。

“老板我是这样想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没有图稿怎么办？，应该赶紧弥补，用新的图稿来代替。”

“你吗？还是等你师傅回来，解决问题你还没有这个资格，难道又要给你搞砸Ｃ了什么都不要说了，你出去吧”。

“我……我只想帮忙”。

人生若只如初，何事秋风悲画扇。

一缕缕阳光轻轻地爬进我的房间，爬上我的被子，把我叫醒。它温和地抚摸着我给我能量。

一睁开眼，大脑自动运行想，今天穿什么衣服?搜肠刮肚的把有的衣服想一遍，果然如那句话，女人永远没有衣服穿，至少以前我是完全忽略此类问题，以“怎么舒服怎么来”。

现在我有点抓瞎，面对他我有种“女为悦己者容”虽然不知道他有没有“悦”。站在镜子面前打量自己，我什么时候这么表面了。还能说什么呢，去年某品牌服装打折，在萧雯的软磨硬泡下，对自己一狠心，买了件颜色鲜明的小碎花雪纺吊带连衣裙。就穿它了。随意扎个马尾出了门。

现在我是越来越“表面”每天以明天穿什么给他看为由。好好的“收拾”自己。

时间长了也悟到点道理，女人千万别买一次性的便宜货，女人的衣服不管春夏秋冬，一定要有两套得体的服装。（最好不过了！）

这是我遇到这个男人后第一次自己的想法。即使这个男人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一下。（好厚的脸皮）

到公司他还没有来，平常他都很早八点半。今天是什么情况？我先去找师傅，很他的打扮，潮的我眼花缭乱（内心其实：穿了什么鬼）“心阳，有事”?

“师傅，老板没来没有任务我该做点什么好。”

“我看看，喏，给你，你把昨天我采风的图片打印出来，我好构思一个新系列弄好给他过目一下。”

“好的”。

这是师傅上次去婺源拍的，这样看来是中国风系列，一排排白墙青瓦，一片片油菜花层层叠叠的点缀在大自然的怀抱里。美的那么宁静，那么矜持。

跟着师傅多多少少学了点。对色彩比较有感觉。

正当我投入其中，一声轻微又极其想掩饰的咳嗽声打乱了我，抬头便看见他，带着个口罩。缓缓地进了办公室，我紧跟其后（你怎么了感冒了吗？为什么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这么大的公司，这么多精英在这里，你都不知道在家里好好休息嘛，你的那个女人怎么忍心让你来公司。）内心独白这样的啰里啰嗦，见到他我就像是忘记语言的怪人。

“总裁这个是设计师的采风请您过目。”

“嗯放着，我过会看，”他抬了抬头说：“你肚子好了吗？不会影响工作吧。”

我……前一秒我飞天后一秒我坠地。

“回老板已经好了，您不用担心我会好好上班。”

转身退了出来。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冷冰冰以为自己是千年老冰吗？为什么要冻我?不开森。

其实面对他的脸我根本气不起来，反而觉得他的脸好苍白，手那么细长。呼吸有点不平稳。

泡了一杯三个九，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出去了。我放在办公桌上。

其实公司他一两天不来毫无疑问可以运作的，自己的身体难道比公司重要?

每天忙着师傅给的图片，整理。交给我的作业也不少，师傅也不知道是怎么心血来潮，叫我写一篇关于此的详细报告。担心着他的身体我时不时看着门外感冒药有没有喝呢。

我深刻的反省自己，助理是干什么用的?解决老板的一切能解决的问题。于是我下楼去买药。刚刚好。遇见一女的，打扮的非常俏皮，背着红色小肩包，夸张的白色T恤，肩膀都要落到胸那了，破洞洞牛仔裤，一双深红色小高跟，我和她对视一眼，她回头说：记得拿车上的东西，转眼我看见他笑眯眯的打开车门拿了东西。向她走来。

亲们，我的心像是被人拿针狠狠地扎了几次，疼的我不知所以。

以前听说他结婚，难道就是这个女的？恨不得我当时瞎了眼看不见这温馨一幕，原谅我的狠心，我实在受不住这温馨画面。主角却不是我。

如果可以我要变成一只鸵鸟，深深地把头埋在沙子里。我不渴望阳光，也不渴望水。

给他买了感冒药，现在怎么给呢，她在场，会不会误会。于是我只好认认真真的工作，画图。至于药留着吧。

为了让他们两个有空间，我关上了门。

门外的林姐看着我很神秘的说：“你知道吧，他就是总裁要结婚的那个对象，听说家里特别有钱，估计是要搞商业联姻。”

对于她的八卦心理我不想去管，脑子还停留在商业联姻。

电话响起“总裁，有什么吩咐？嗯，好的。”

“总裁叫你去办公室一趟。”

“田心阳，你把樱桃拿去洗。”

我走了过去提起水果出了办公室，只听见那个女的说，谢谢你方亮，还记得我爱吃樱桃。

“肯定记得你小时候为了吃樱桃，爬上我家的树，被狗吓的大哭我还历历在目。”

女人浅浅一笑。

她那时尚的打扮与她的内在性格形成鲜明的对比。

明目张胆的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笑而不语的人。

洗好送去正要关门走人。

“田心阳，你把下个月的时装秀的图稿拿来给杨小姐看看。”

我没有回话拿来图稿。

“总裁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嗯，你和杨小姐好好讨论一下图稿的设计。”

他看看我，我看看她说：“杨小姐，请问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嗯，我们一起聊聊。关于这件衣服它的设计理念。”

“嗯，这个是我师傅，也就是设计师，他从婺源采风之后的灵感，主要是从乡村的美景嗯，突出一个中国风这样一个概念。”

“那里风景如画，当你走进那座村庄，就好像走进一个国画世界里，到处都是青瓦白墙，一排排。从高处瞰看整个村庄，一块块油菜花交错在一栋栋房子周围。我师傅只是将现实中的风景画展了，投入到了服装上面。视觉上面也是一个冲击……”

我们两个很仔细的交谈着。他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脸上露出来的笑让我错以为那是对我的，看了看杨小姐我才明白自己想多了。

原材料和别人有雷同？什么。两个星期后老板突然打电话告诉我叫我去办公室一趟。

我伤心的挂了电话从办公室走了出来。他说我可能不适合这份工作。

脑子里一想到要离开他，在也不能相见。说什么我也要把事情弄清楚。

首先，第一：图稿为什么会与别人一样？

第二：图稿是我画的，师傅给的材料。

第三：当时只有芳姐看过。我很清楚的知道除她无二。

那么现在就是找师傅。问他原材料是不是有谁看了或者原材料是谁提供的。

不然怎么会有个空子，等着我呢。

想清楚了之后我打通了师傅的电话，还好他接了。

“师傅，我遇到麻烦了”。

“什么麻烦”。

“嗯，我问你，你给我的原材料，是你自己提供的吗”？

“是，怎么了”？

“今天我把图稿给芳姐审核后，老板就找我，他非常恼火，说我的图稿和那个悦服的是一样的，好在还没有拿去正式参加比赛。不然我就铸成大错！我现在该怎么办，师傅，你要帮帮我”。

“好，知道了。”

“首先我要声明一下我没有泄露图稿。”

“嗯，就这样”。

挂了电话，我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被动，拿起了画笔，我的脑海里一直在默念我与他的对话。

（旁白）设计师对田心阳，当初是怎么样的态度，现在又是什么态度，所以看人切记不可，以貌取人，而是日久见人心。

后续的事情我都无从知晓的，最后有没有解决我也不知道。

因为没有那个时装的邀请函，所以我无法进入会场，也没有办法看到是不是我画出来的东西跟别人的一样，我像是吃了一颗蟑螂却完全不能把它吐出来的难受。

回到家里，打开电视机，短暂的时光直播让我看到了那场秀，确实如此，为别人想下的东西是完全一样的，到底区分在哪我也不知道。

不由得想起了那句老话吃一堑长一智。

希望我能长一“智”。

窗外顿时狂风大作，灰蒙蒙的天，像是要下大雨，燕子几乎在陆地上飞来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