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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是机遇也是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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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旨太监传完承平帝的口谕,便虾着腰皮笑肉不笑的伸手冲姜悦做了个请的动作。“路夫人,您请!”

姜悦傻在那儿,根本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回头看路大爷。我是去肮是不去啊?

此刻,路大爷也是眉头紧锁,显然也没从意外中理清思路。

反倒是吊儿浪当的沈浪最先反应过来,他一指那太监,怒道:“你急个什么劲的,你跟小爷说说到底是怎以回事儿?怎么好端端的就让我表嫂进宫给沈康的夫人剖腹取子?这是谁出的缺德主意?”

那太监暗叫倒霉,他就来客栈传个口谕,怎么还遇上这位爷了?

不过,既然能混成传旨太监,脑子肯定转的快。不快的都去投胎了,活不到现在。

“要说这事儿也是赶巧……”

那太监存心讨好,所以事情经过说的极其详细,姜悦先是目瞪口呆,旋即眼泪一点点在眼底汇聚。

沈康走后,长公主便派凌霜亲自去太医院找专精产科的吴太医,去给闻绣看诊。

吴太医当时就断言,闻绣胎位不正,无法顺产。要么趁现在把胎儿骨头捏碎,产个死胎下来保大人。要么一尸两命,沈浪当时就懵了。转身又跑到长公主面前哭叫哀求,再换个太医来看看。

一连换了三个太医都是一样的说话。

沈康受不了这个刺激,失手把一个太医砍伤了。这下捅了马蜂窝,长公主怕承平帝动怒,连夜进宫去解释,恰巧寿王也在,不知怎么的姑侄俩人就呛起来了,然后又不知怎么话赶话的承平帝被大长公主逼着表态。

“若是路姜氏剖腹取子成功,闻氏母子平安,朕便承认她用是医术而非妖术!”

这话无疑是给了姜悦一次证明自已的机会,也给了她一线生机。

而这个机会却是大长公主用与沈康彻底决裂为代价争取来的。

姜悦抹了下眼睛,回手拎上医疗箱,对那太监道,“麻烦您带路,我跟你进宫。”

老太太为了保她都牺牲到这份了上,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怂。

路凌从后面握住她的手,姜悦本以为他又要拦着自已,回头却听路凌沉声道:“我陪你去!”顺手接过她的医疗箱,牵着她大步往外走。

阳光正好落到俩人交握的指尖上,暖意灼灼,姜悦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瞬间定了。

快步跟上路大爷的步子,扬眸冲他软软的一笑,便与他并肩而行。

尽己力,听天命。

便是此刻天塌下来,还有他不离不弃的陪在她身边,足够了!

沈浪盯着俩人交握的手指,看着俩人并肩远去的背影,心底像被什么东西触了一下,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许久以后,他才明白那种感觉叫羡慕!

传旨太监没带姜悦入宫后直奔太医院。

诺大的太医院早被各种各样的人挤满了,正议论纷纷,瞧见姜悦进来,无数双眼睛刷的盯到她身上。

路大爷瞬间收紧手指,仿佛要把自已全身的力量和信心都通过指端传给姜悦似的。

姜悦也用力回握了他一下,俩人相视一笑,彼此的心意尽在不言中。

有医官出来拦住路凌,领着姜悦进了专门收拾出来的手术室。屋中站着十来个人,各个神色凝重。

郭院正迎上来,朗声道:“老夫会与两名精能产科的太医并四名医女并四个稳婆合程配合夫人,夫人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尽管吩咐。”

“有劳前辈!”姜悦忙恭敬的还礼,上回她假装小产,要不是郭院正帮忙圆谎,还不如刘杰要怎么害她呢。虽然此事不能明着道谢,可感激之情还是要表达的。

“下官等也是奉圣命办差,路夫人不必客气。不过,人命关天,路夫人还是慎重些好!”郭院正跟不认识她似的,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然而最后一句,还是透出一丝关切之意。

姜悦含笑应着,正要让人把闻绣请来,沈康突然拎着一把明晃晃的宝剑冲进来,奔着姜悦就砍。“妖女!绣儿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对她下毒手?我要杀了你!”

姜悦本能的往后一退,剑光贴着她鼻尖划过。

沈康挥剑又砍,郭院正抓起手边的茶杯砸过去,沈康侧身一躲,郭院正趁隙怒吼,“快来人!制住他!”

随着他这声喝,几名御林军冲进来,制住沈康。

“你们放开我,我要杀了这妖女!”沈康血红着两只眼拼命挣扎,死盯着姜悦嘶声怒吼,“我要杀了你!”

姜悦垂眸不敢跟他对视。

以沈康的痴心,怕是宁愿牺牲胎儿也要保闻绣的。对他来说,这不是救人,而是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已心爱的人被开膛破肚,这种残忍已经超出正常人的承受能力。

这也就是沈康手无缚鸡之力,换做是路大爷,只怕要血洗太医院了。

沈康被人拖出去老远,还有撕心裂肺的叫骂声传来。

郭院正满含忧虑的看了姜悦一眼,即便没吓破胆,怕是也受惊过度,十成本事怕是也只剩一成了!出乎他意料,姜悦神色淡然,漆黑乌亮的眼底透着平静与从容,一双手更是稳定如磐石,连最轻微的颤动都没有。

郭守正瞬间松了口气,不愧是延年兄的后人,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定力,倒是他多虑了!

感觉到他赞许的目光,姜悦抬眸冲他微微一笑。

太医院虽然不是内宫,可也有无数御林军把守,想带着兵器闯进来也非易事。偏偏沈康就带着剑闯进来了,还差一点要了她的小命,要说这后头没人推波助澜,呵呵,鬼都不信。

不就是想让她手术失败吗?

那她偏偏要成功,确保闻氏母子平安!

可等她给闻绣检查完,心陡然跌到谷底。

闻绣的状况比马氏还要棘手,胎儿横位不说,还因为营养太好长的十分巨大。这就意味着,闻绣的刀口要比正常情况宽一些。这还不是最头疼的,最让人头疼的是她还有糖尿病的症状。

这就意味着,她很有可能大出血,术后感染的机率也数倍于常人。

手术的风险,实在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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